敖峥处理过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情, 却没有一个像名为“晏拾语”的那般棘手。
    唯独这件事他无法狠下心,快刀斩乱麻。
    金龙抬眼看了看日头快到说好的时间, 他得回去了。就算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也得先回去, 要不小朋友肯定会胡思乱想的。
    “龙君,你回来啦”晏拾语看到敖峥出现, 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嗯。”金龙悄悄观察着他的神情, 有些意外于对方的坦然。
    明知提起昨日的事会让自己为难, 可见青年没事人似的, 他又觉得有点别扭,忍不住开口道“拾语,关于”
    “啊, 是昨晚的那个事吧。”晏拾语面露尴尬之色, 动作也局促了起来。
    敖峥忽然就舒坦了些看吧,才不是他自个在纠结。
    青年抓了抓有些碎长的黑发“那个,我喝醉不小心冒犯了龙君, 还请龙君见谅。”
    就就这
    就这
    “不妨,只是”
    敖峥还没“只是”完,松了口气的晏拾语立刻笑道“我就知道龙君大度,不会跟我计较的。”
    不是,其实
    “我,我以后不乱喝酒了,我保证。”晏拾语信誓旦旦道。
    也不必
    “龙君你先休息,”青年想起自己之前在施肥, 身上的味道不太好,不好意思地往后退就两步,“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呲溜就跑了,留下敖峥一条龙独自懵逼。
    “小朋友昨晚喝断片,啥都记不得了。”黑猫好心过来解释道,“就连亲老龙你,都是我告诉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全了”
    黑猫觉得自个有点冤“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不过,不是挺好的,反正你给不出回答,”小黑道,“这下窗户纸又糊了回去,多省心。”
    敖峥心知肚明,黑猫的话没错,可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止步于此,又莫名觉得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金龙坐在床边,掏出了那本记事的小册子。打开时,夹在书页里纸张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盯着那份传单出神。
    敖峥突然有些好奇,晏拾语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他竟丝毫没有看出来。
    不管是人还是妖,有了好奇的事,就难免时时刻刻去留意,想要寻找更多的线索佐证自己的想法。
    敖峥第一次发现,青年看自己时的神情与看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叫“龙君”的时候音调要更高些,带着刻意藏起的倾慕;而且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哪怕是喜欢温水胜过凉水这样小小的细节
    看到的越多,敖峥就越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瞎小朋友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他却还在琢磨怎么长辈变朋友。
    看到的越多,敖峥就越心疼;越心疼便越自责;越自责就越忍不住去关注;不知不觉中重心的天秤已然偏向了青年。
    但他依然踏不出那一步,在他所见的未来注定是不完满时。
    晏拾语无法生活在妖界,他不能长久的呆在人界,就算也许此生注定消磨在这个陌生世界,他们之间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寿数之差。
    不回应,不给予希望,大概是他最后的责任和温柔。
    晏拾语隐隐觉得,这一段时间金龙似乎对他格外照顾,体贴的怕是他父母都自愧不如。可偏偏所有的关怀,分寸都拿捏得毫不逾矩,每每当他有点幻想时,下一刻就被踢回现实。
    生怕自己又自作多情的青年,唯有小心翼翼地藏着心思,谨慎地探着脚尖,去努力争取完全不知道会不会有的明天。
    若说他们有什么一致的地方,大概就是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天晚上的那句“喜欢”,又谁也没放下那份“喜欢”。
    月亮消失的第一天,没有人注意到,毕竟阴个天很正常。晚上黑是黑了点,可对妖怪影响不大。
    月亮消失的第二天,一些保留拜月习俗的妖怪开始议论纷纷。这个世界的太阳月亮,走得比西洋表都精准,刮风下雨从未缺席过,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月亮消失的第三天,大家终于坐不住了。炎黄的妖怪们思来想去,会跟月亮过不去的,掉到这里的妖怪只有一个。于是,他们蜂拥而上,抓住了天狗将他扭送到了塔楼。
    而在此不久前,晏拾语刚和格里芬通了话,谈的也是月亮不见了的事情。因为西方的妖怪们,同样扭送了一个闲得蛋疼,会追着月亮耍的妖怪芬里尔。
    大概是两边都听说对方那里有个有前科的妖怪,于是压根不认识彼此的天狗和芬里尔,隔空撕了起来。
    天狗芬里尔我没有吃月亮,肯定是那个东方西方妖怪干的
    晏拾语与格里芬商议了一番,觉得这件事还是将两个疑犯放在一起对峙,可能更容易解决。否则各说各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本来作为炎黄妖怪的首领,敖峥是要参加讯问的。好巧不巧,早上小鱼那边传信过来,说在海里发现了一具不在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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