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意思,福晋再是主子,那也是四爷的奴才,在四爷眼里福晋除了需要多给几分尊重,跟其他女人也没什么分别。
    就瞧四爷去谁那儿曾这么折腾过膳食来着只这一条就不耽误牛管事挖空心思,鸟悄的讨好许福,把宋格格的口味喜好给探了来。
    那刘胖子看着倒是对兰柏轩不薄,可拍不到马屁股上有什么用
    要不怎么他牛三斤成了外膳房管事呢他咧着嘴笑得特别开怀。
    这天晚上四爷难得没有不知餍足,只痛快过一次,戌时刚过便抱着小狐狸睡了,等早上醒过来,宋琉璃还抱着他胳膊不撒手。
    四爷摇头失笑,也不知道她在宫里是如何学的规矩,叫嬷嬷们看见了必定是要训斥的。
    他轻轻放开宋琉璃的胳膊,起身后吩咐苏培盛“叫膳房每日里弄些牛奶给她。”
    瞧着昨天晚膳那奶饽饽她用的香,一碟子八个倒是一个都没剩。
    她人还小呢,小荷也才是尖尖角,手轻了重了的,那娇气包就一个劲儿的软着嗓子喊疼,恨得他是想使劲儿又不舍得,且得仔细养着。
    苏培盛“喳”
    光关心吃什么还不够,连喝的也叮咛上了,这下子膳房得把兰柏轩当祖宗供着了吧
    可别说,听了林达升过来吩咐的话儿,再想到牛管事昨晚那欠抽的笑,刘管事也悟了。
    他趁着还早将刘小宝给提溜到一旁,小声叮嘱他办事儿。
    刘小宝眼珠子瞪得溜圆儿“干爹,这兰柏轩真就这么受宠平日里也瞧不出来啊”
    刘管事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叫你看出来那还能叫暗香要不怎么你是奴才人家是主子爷呢
    刘小宝摸着脑袋不说话,可心里到底是把许福又放高了许多,连邱顺和赵福成都要退避一舍之地了。
    宋琉璃因着昨晚并不算劳累,起得也不晚,在床上滚了半天,才软糯着嗓音问“什么时辰了”
    茯苓用银钩挂好床帐,声音清脆“回格格的话,才将将辰时过半。”
    木莲“”
    偌大一个四爷府,估计也就只有兰柏轩提起辰时能用将将二字。
    府里哪个女主子在爷留宿的时候不是早早起身服侍,亲自把爷送出门呢
    她们家格格反正木莲的印象里是没有的,一开始估摸着是累得起不来床,再后来就是习惯成自然,再也不起床了。
    偏偏爷惯着这位,左右只有兰柏轩和外院的奴才知道,要是叫后院其他女人知道,估计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宋琉璃起身后,这日的早膳就多了一罐子用杏仁儿煮过的牛奶。
    她本就喜欢奶制品,现在有未食符在,吃喝下去多少都会滋润她本身,那她就更喜欢了。
    “府里有牛奶啊许福你问问看是不是每日都能来点儿,咱们可以花银子。”她心满意足喝完一大碗牛奶后喟叹着问。
    许福笑眯眯躬着身子“格格放心,不用银子,每日都有。”
    刘小宝今儿个一大早拉着他手不放,前前后后问了一大堆,早上四爷说那话的时候可没避着奴才,那小子就差把他当亲爹供着了。
    许福自小当差到现在,还真就没这么畅快过,这种畅快让他满腔热血都沸腾了,只想着将全部的心眼子都进献给自家格格。
    等宋琉璃用完了膳,木莲将东西收拾出去的功夫,许福凑到她身旁,压低了声儿“格格,听小苏公公那意思是张格格被太医叮嘱不许出院子,让她安分养胎。奴才听说张格格气得不轻,咱们可要趁机加把火”
    宋琉璃没听明白,她一边往软塌走一边问“加什么火”
    许福扶着她坐定,给她倒好了消食茶,扫了眼门口这才继续“奴才听说气大伤身,若是火气太大,想来不注意小产了也是有的,奴才可以收买碎玉阁的粗使”
    “咳咳咳”宋琉璃差点儿没呛死,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才一脸惊讶的看着许福。
    牛逼啊,她身边还有这种心狠手辣的选手她很欣慰,但是
    “许福,我知道你聪明,但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能过了我的底限。”
    许福见自家格格说得认真,心头一动,抬起头表露疑问。
    宋琉璃更认真道“我不主动害人,人若害我,那我必定要光明正大的反击。还有不管任何情况,绝不能对孩子动手,若是你过了界,我不会让你顶缸,可我也容不下你,懂了吗”
    许福心里那点子飘忽突然就落定下来,眼神中比过去更多了些什么,他轻轻跪在宋琉璃跟前,抬起头看着她“奴才牢记格格吩咐,永生不敢或忘”
    他是心眼子多,也愿意为了自家格格筹谋,甚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行,可到底他也会算计,对自己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待多久患得患失。
    眼下听了格格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遗憾心眼子派不上用场,可莫名的他却更愿意为自家格格鞠躬尽瘁了,哪怕去死也变得没那么可怕。
    宋琉璃倒不是为了收买奴才,她毕竟是两世之人,现在虽没有法律可言,但对她来说平白害人性命,甚至对孩子动手,那都是犯法,即便没有警察会抓她,她心里的道德谴责也过不去。
    窗外水蓝色的便袍一闪而过,木莲眼神带着笑意当什么都没听到,去抱厦里给主子端瓜子儿,也到了该嗑瓜子儿看女则的时候了。
    她没瞧见那抱着饱饱的小太监也悄悄蹲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热切。
    宋琉璃歇了会儿,想起兰柏轩的新成员来“去把饱饱抱过来,那小太监也叫过来,昨天当着爷的面儿我没细问,叫过来我瞧瞧。”
    小太监抱着狗进了门便跪下了“奴才小鹿子给格格请安”
    宋琉璃站起身轻轻摸了摸饱饱的脑袋,被它舔了一下手心才笑着放开了手。
    “你叫小鹿子多大了有大名吗”
    小鹿子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回格格的话,奴才就叫鹿小子,进了府改成了小鹿子,今年十一岁。”
    宋琉璃“”
    儿童工啊而且对方家长这起名水平比她还要差
    “那你以后就叫鹿冬青,听着到底是正式点儿。”
    说完她瞅了眼小鹿子身上有些逛荡的衣服,对着许福吩咐“你带他去领两身儿厚衣裳,花银子也行,这看着也太瘦弱了些,平日里定要叫他吃饱了。”
    她最见不得小小一个孩子那副忍饥挨饿的样子。
    许福笑着应声“喳奴才一会儿就去。”
    等宋琉璃和木莲还有茯苓三个人一起围着饱饱转悠的时候,许福拎着小鹿子往针线房去了。
    “你小子也算是时来运转,可不是哪个主子都能叫你吃饱穿暖的,哥哥我也不求你多上进,只一条,若是叫我发现你小子有外心,我就活扒了你,懂吗”
    说完这话许福心里得意非常,平日里总听格格这么说,学着格格说话感觉还真是人都拔高了一点。
    小鹿子认真点头“哥哥放心,奴才懂。”
    他懂得的很少,可不背叛他是懂的,能来兰柏轩伺候就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他即便是死都绝不可能背主
    天儿一日冷过一日,刚十月中,大雪便洋洋洒洒落了满地,皑皑白雪覆盖了所有的颜色,只露出檐下那点子雕梁画柱的彩儿,远远望去美得如同画中世界。
    李氏终于喝完了自己的药,让相熟的太医给请过平安脉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春巧,你说乌雅氏上个月没换洗的事情准成吗”
    春巧点头“不只是乌雅格格,奴婢瞧着冯侍妾前几日脸色不大对,只看见奴婢她就快速回了屋。”
    李氏笑了笑“很好,让赵福成盯着些,等爷回来就过去禀报,就说弘昀非闹着要玩儿雪,不叫他出去就哭得厉害。”
    春巧脸上也露出几分喜色“是,奴婢这就去。”
    这些时日大伙儿瞧着扶香院没有凝松堂和兰柏轩那么受宠,又有福晋暗地里给他们穿小鞋,扶香院的下人们很有一些时日在外头憋气得慌了。
    好在格格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只要能尽快有个孩子春巧瞧了眼正院,眼神中露出几分讽刺来。
    一根独苗苗怕什么
    当天晚上四爷又歇在已经月余没伺候过的扶香院,这叫后院女人们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可随即又提了起来。
    尤其是福晋这边,这李氏争宠与不争宠都叫她心里不得劲儿,随着时日越久,越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儿刺,想起来就扎得她寝食难安。
    “这段时日盯着扶香院的人可有发现”夜里她靠坐在窗边低声问刘嬷嬷。
    刘嬷嬷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回话“没有什么动静,只是现在李格格也没再喝药了。”
    乌拉那拉氏猛地坐起身,盯着刘嬷嬷“然后爷便去了扶香院那绝对不是平安方”
    刘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儿了,她也知道有叫人怀孕生子的药方子,可
    “药渣子咱们的人隔几日就偷一点出来,每回都找不同的大夫瞧,确实只是补养气血的方子。”
    乌拉那拉氏闭上眼靠在枕头上,好半天她才拧着眉心睁开眼“我不管她是用的平安方还是别的,总之谁都能生,就她不行”
    刘嬷嬷明白主子的未尽之意,她点头低声道“主子放心,老奴定不错眼的瞧着,绝不让她那个有机会”
    乌拉那拉氏面容倦怠的闭上眼努力入睡,却好半天都睡不着,睁开眼望着昏黄的帐顶,听着窗外慢慢响起细碎的扑簌声儿,雪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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