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长矮桌上已经摆放了琳琅满目的食物,配合精巧漂亮的杯盏,秀美玲珑的小花瓶,当真是一场盛宴。

    宫泽贤治欢呼一声,开心地盘腿坐在垫子上,摇晃身体如一根海草,星星眼,等着大家都入座。

    太宰治注意到无限在观察他人落座的位置,似是发觉诸位都是随意坐,并不介意老幼长序的规矩,便在中岛敦身边坐下。梦野久作自然紧挨着无限,像个离不开的雏鸟。

    “咦,菜单是谁点的”国木田茫然。

    “欸不是你点的吗”谷崎润一郎惊讶,默默撇眼一大盆冰块剔透、柠檬饱满的蟹肉刺身,好几瓶外国文字的酒、清酒、梅子酒。寿司、生菜水果沙拉、福袋、串烧

    “老板娘推荐哒”太宰治吸了一口白嫩的雪蟹脚的肉,露出幸福的微笑。

    “哦”国木田信了,拿起烤鸡串尝了一口,“嗯,好吃。”

    侦探社的大家默默看眼太宰,这货一脸正直。

    “无限,喝酒吗”与谢野晶子开了一瓶清酒,只是询问一下,没想到无限真的伸出杯子,她便下意识给无限斟满。

    “那么开始前,大家碰杯庆祝一下吧。”国木田开了其他的酒。

    梦野久作捧着热牛奶,看或澄清、或瑰红的液体倾倒进玻璃杯中。只有跟他吵过架的乱步喝波子汽水,其他人都能喝酒。

    “很高兴今晚大家聚集一起,度过这些天的旅游,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再进一步。”国木田致辞,伸举杯,因为桌子太长,没法一起碰杯。

    梦野久作一直盯着无限,无限举杯遥敬的姿势很熟练、悠闲,然后抵唇慢饮,一抬下巴,喉间皮肤微动,酒水下肚。放杯时,半盏酒无,唇面水润光泽,像饱满沾露的葡萄。

    无限觉察小孩的眼巴巴,会错意,“想尝一点”

    “我可以喝”梦野久作惊讶。

    国木田瞪眼,想制止,毕竟未成年饮酒是禁止的。但一想无限是别国的,不知也正常,可梦野久作不是,入乡随俗,还是劝阻一下吧。纠结了一会。

    “小酌几口,尝味就可,不要贪杯。”

    梦野久作放下牛奶,捧住无限握杯的手,探头舔了一口,咂摸一下,小脸顿时皱起来,连喝了好几口牛奶,“一点都不好喝。”

    中岛敦第一次喝酒,看着杯子里的液体,谨慎的闻一闻,看无限喝的痛快,也学着大饮了一口,奇怪的味道和烧灼感瞬间席卷口腔和食管,他咽下去,不过几秒,就觉得胃暖热起来。

    太宰治往一个空杯里掺伏特加和琴酒,挤了几滴柠檬汁进去,用玻璃搅棍拌开,看长桌上的众人。好酒的晶子似是发现了新大陆,热烈地展示一波调酒技巧,甚至拉着招待多要了好几瓶酒,其心昭然若揭。

    谷崎直美和春野绮罗子小饮了几杯,便面颊绯红,粉嫩若樱花。而无限平静的一口又一口,仿佛喝的是水,不是调制的高浓度酒精。中岛敦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一脸呆滞的扶桌。

    国木田震惊,眼神暗示晶子,不得用。讪讪地对无限说,“不用倒了就喝的。”万一弄巧成拙多不好,万一这位闹酒疯,在座谁拉得住

    “哈哈好酒量。”递一杯自己喝一杯的与谢野晶子夸赞,拎着两瓶酒起身,把傻愣的中岛敦拖开,自己上位。跟无限一边碰杯一边唠嗑,“可算是找到能陪我喝酒的人啦,无限酒量不错嘛,在哪练出来的”

    “草原牧马时,喝烈酒暖身。”军营将兵,拼酒抒情。

    “哇你还养过马,也骑过咯,骑马是什么感觉”

    “只是添加草料,并不照顾。很颠簸,咯腿,风很大。”

    “一片草原,无边无际,很自由吧”

    “自由在心,不在原野。”深院宫闱的女子们,都觉得无边无际的奔跑是自由,可策马飞驰,终究还是得回到定扎的帐篷,回到篝火边暖被里,免遭野狼大蚊冷风。

    “嗯,也是。”与谢野晶子吹杯,打了个酒嗝,环视了长桌上的男性们。用手肘顶了顶无限的胳膊,将一张艳红的脸凑近,自认小声的询问,“呐,无限,这里有你喜欢的类型吗”这个氛围下,谁还问些正经问题。

    “噗,咳咳咳。”呛了一气管的国木田,抱头。

    “我也想知道,我最喜欢哥哥啦。”谷崎直美高举右胳膊,然后对着哥哥来了一个k加飞吻,把谷崎润一郎逗的脸红。

    春野绮罗子期待眼。

    无限垂眸抿酒,很熟悉的问话,有人习惯询问吃了吗有人习惯问最近怎么样有人习惯问今儿天气好啊有人习惯问结婚了吗没有那有男朋友吗

    人类的繁衍本能一定程度上大于求生本能,这是科学说的。

    无限想,反正这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跟那些看着她走来的妖精不同,可以随便糊弄。“有过,现在每年都去祭拜。”

    与谢野晶子僵住,气弱地缩身,喃喃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

    “假的。”人形测谎仪江户川乱步断言。

    “欸”闻言,本来全员静默的侦探社众人惊呆。

    无限倒是惊讶了一下,这个孩子没有动用异能力,居然也能心思敏捷至此,倒有几分老君的本领。

    “刚才,是骗我们的”与谢野晶子不敢置信。大约是无限说一不二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她是真的信了。

    听无限的话揪心,已经联想到无限带孩子这么熟练、温柔,是不是给谁生过一想到这低头紧咬杯沿的梦野久作,被乱步的话一打岔,抬头看无限,见无限垂眼看桌面的酒杯。相处了够久,知道这是无限心虚时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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