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见我父亲吗”梦野久作第一次觉得人的记忆是件难以界定的存在,尤其是精神系的异能捣个乱后,功力深厚的无限,比他还要解梦野久作这个人的过去。
    另一个人分清一个人的自我、本我、超我。
    “太模糊,看不清,听不楚。”婴儿时期的梦野久作,清楚地感知到来自母亲的爱意,所以很仔细地凝视、记忆母亲的模样,本能地吸引母亲的照顾。却无法从父亲身上获得等质量的爱意,便别开眼不看、哭闹,没有得到哄抱,反而感受到厌恶、不耐烦。天平愈来愈偏,最终掰断,要问责错方是谁,能有什么答案,又有什么用
    梦野久作没有继续这个问题的兴趣,也知道,过去的他太过注重受伤的情绪,这也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对痛敏感、记忆深刻。
    他将受伤后的软弱、被辜负后的悲哀情绪统统扭曲,把这种内耗心神的毒液发泄出去,最终变成一边自残、一边杀人。
    森鸥外看见过程和结果,只是束手看着。因为这人本身,也是这个类型,只不过因为异能不同、阅历丰富,愉悦自己,让别人痛不欲生。
    第一次主动使用异能,主动受伤时,他别开眼不看。
    后来笑嘻嘻地看着鲜血涌出肌肤,珍贵、不值钱的液体流淌,他却感受到活着的鲜明。那些总是忽略他的人中诅咒后,才会用专注的眼神,凝视他。但所有人都是恐惧、愤怒、杀意
    但是很有意思,他们的故事、表演、挣扎、妥协、死亡。
    他不怜悯、没同理心、像个捏碎蚂蚁的人类,平淡拈花一笑。因为第一次为港黑使用异能时,森鸥外含笑表扬他呀真实的愉悦渲染他呀只是后来,他失去分寸,不是称心如意的利刃,是不受控制的双刃剑。
    本来能笑嘻嘻相处的中也、太宰、爱丽丝,他们的情绪也变得苦涩又辛辣。人类,真是善变呐。他要去迎合他们,变得乖巧听话吗尽职地当个工具。
    像泉镜花一样空洞、痛苦、麻木吗
    像芥川龙之介一样凶狠、暴戾、冷漠吗
    才不要
    可是,看不见出路呀,港黑像倒扣的玻璃杯,把这个世界,从他身边隔离开,他打不碎,打碎了,又能去哪上街溜达熟知路线,又能怎么样,除了港黑阴冷的禁闭室,哪里是他安置之所
    这么多人在世界上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会驻足看他。也没有这个能力,捧着光明,放进他心尖。他也只好露出浑不在意的微笑,眼中空无一人。
    温热的湿润点点浸透衣料,无限只轻拍小孩的后脑勺。
    “你干扰了什么我完全没感觉。”梦野久作懒懒倦倦地叹口气,用脸蹭。这就是表面不动如山背地小动作迅疾如风,他很喜欢。
    “萌生自残的冲动、癫狂的错乱感、愤世嫉俗的厌恶、失序和践踏规则带来的愉悦、难以自控的冷酷,等情绪时,我种植的干扰就会发挥作用,变成困意。”
    梦野久作怪不得,跟了无限后睡眠质量直线上升,还以为是解决安全问题后心安、被迫刷新世界观的剧烈刺激后的麻木、正在长身体的休息、被海量知识倒灌的疲惫。
    “压制在黑手党的记忆,降低联想、触发负面情绪的仇恨时,转变为饥饿感。提高对正向反馈的共鸣,辛勤劳动努力奋斗时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梦野久作这些都是一个不会精神技能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怪不得他烧饭时会莫名的觉得愉悦,虽然满脑子都是切裂这个蔬菜,慢刀割这块肉筋膜,热油烧热它们,铲子碾碎它们,加上各式调味料,摆成漂亮的形状就看不出之前的丑陋啦。再愉悦地咀嚼粉碎、吞咽进喉咙中。就像审讯室里通红的烙铁、盐水辣椒水、裹尸袋
    “那这个干扰会一直陪着我吗”那样也挺好,他就不会受这些烦躁的情绪叨扰。有时暴躁起来,他都想捏碎自己的心脏、搅烂自己的大脑,让它不要再折腾出这些窒息的情绪。
    “它要失效了。”
    “那你再帮我种一个嘛”
    “你以为是塑封机可以随意打补丁吗”
    “哦。” 梦野久作嘟嘴,这意味着他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居然是鲸落。”
    “啊”
    无限听见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一声悠长、不舍的低鸣,戛然掐断在爆炸声中,砸进海面,掀起巨浪白花。
    梦野久作的额头得到轻抚,他茫然抬头,看见无限半阖双眼,似是疲倦。
    “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困,可能会睡两天。”
    梦野久作听出低语中疲怠的情绪,还未深思,无限把他放在一边,便闭眸躺下,长发披散在身下,蜿蜒曲折。甚至,没有时间盖上被子。
    梦野久作愣怔地看着无限的睡相,他没有看过无限在他面前睡着的样子,一般他醒了无限就一起醒。什么叫不用担心,只是有些困,要睡两天
    梦野久作探出手。
    “吱。”极细微的门开承轴转动声。
    梦野久作弹跳起身把被子扬开盖住无限,拉到下巴底。
    站在门口的太宰并不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大拇指朝外示意出来说话。
    梦野久作沉气,回望无限一眼,穿上拖鞋,悄步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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