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片腾飞,组合成铁鞭子的形态,破空一抽,缠绕长枝。无限用力一拔,数百米的地面全部出现裂纹,根须缠绕的树木,如蛛网般密布横滨地底。
无限收回解散的铁片,提脚奔跑,吞噬拦路的树枝,打裂突刺的藤蔓,跑了大半个城市,发觉木系的攻击如影随形。在一处空旷的广场,无限停下来,观察人群的动态。
地面传来轻颤,方圆千米的平坦地面瞬间碎裂,骤然长出参天大树,囚牢似的笼罩了她,树枝间突增的藤蔓四面八方涌爬而来。此时拆卸的树木碎片,是真实的。
无限叹口气,伸手虚握,万籁俱寂。空中残叶翩飞落地,半径千米的圆地里,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半圆形洞坑,在一瞬间出现,带走了所有异生的树木。
人群的异象,也终于出现了。她的脖颈处,也出现了熟悉的空间波动。
她站立着,双臂脱力,被地心引力牵引着指地。一直板挺的脊背,佝偻下去。
一颗冒头的藤蔓瞬间膨胀,将人吞卷,虽然好像触到了无形的屏障,但它再绞紧,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挤出红色的液体。
当爆炸此起彼伏地响起,早接到命令,等候在街道店铺内的各个黑手党们鱼跃而出,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疯的人群。
纯黑的浓烟从玻璃大厦的碎洞中冒出,失控的汽车乱撞,带着青紫色手印、形如丧尸的人们呆滞地走路
赤血的晚霞下,竟显出末日般的绝望。
广场废墟中央的绿色圆球还没存在一分钟,就从内部爆裂开,碎渣溅了一地,完好站立的无限摁了一下自己的心脏,侧耳倾听这座城市的糟乱。拿出手机,拨通了太宰治的电话。
“你在哪”
“侦探社楼下。”
无限关了电话,提腿奔跑,鸷鸟滑翔般速捷,踩着路灯顶飞驰。眸底映照入街道上的景象,人人身上笼罩的消极绝望、空洞的眼神,违背正常范围的举动。那些身穿黑西装,努力压制的清醒的人。
无限收回注视,看见右手绑绷带的太宰治向她遥遥招手。无限收劲落地,快步奔走,单手揽上太宰治的腰。
太宰治瞪圆双眸,连忙摁住无限的手臂,低声急说,“别飞。”
两人对视,太宰眨巴眼,努力暗示,见无限眉心微蹙,正担心是否共识失败。无限弯腰,抓住他的左臂,低肩膀撑上他的腰,手臂绕搂住他左大腿。太宰治视线翻转瞪地,被扛上肩头,正呆滞时,无限开始奔跑、加速,冷风灌了他满脸。
“我可以接受公主抱啊啊啊啊”悲伤呐喊的太宰。这种粗暴的消防员式扛人,无限为什么这么熟练毫无暧昧可言好嘛仿佛他是个莫得美色、感情的长虫。
无限没有回应太宰的申诉,越跑越快,努力不颠已经很不错了。
正用重力压制破坏公物的人的中原中也揉眼,看见某个碍眼的青花鱼以滑稽的姿势被人扛着,像个被强抢的柔弱男子,而飘扬的靛蓝色发尾,明示扛人的是无限。嗯
他该不该跟上去看一看想起首领的命令,他还是把镇乱的任务分派给下属,飞跟上,跟无限并行。厚脸皮的太宰看到他,还笑意盎然地打招呼,一点不觉得被女孩子扛着走、被死敌看见,是一件丢脸的事。
中原中也默默打量无限的手臂、看无限奔跑的速度,他不用异能跟不上的这种。而扛着太宰的无限,此时是没有异能的。细思恐极,他默默打了个抖。
越跑越偏,最后出了城市进入森林,遥望见一栋独幢红砖石小屋。
无限松开抓住太宰左臂的手,太宰下滑,胃被肩膀顶了一下,腰胯一紧,不用看也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无限修长的手指掐住他纤细的腰肢,那手感一定超级棒哒
中原中也身上一重,下意识接住推过来的人体,然后跟这只青花鱼大眼瞪大眼。太宰治一脸冷静,推开他。
无限在墙上开了个大圆洞,又在小屋里面的地面开了个圆洞,然后伸手进太宰治的腋下,举起来,跳进去。
中原中也满脑子都是太宰治无辜瞪圆的眼睛,莫名想笑。
地下室里,只有被绑在树根上的梦野久作。昏迷的小孩垂着头,嘴唇上鲜红欲滴,下巴滑过几条红线。太宰治将手摁上小孩的脑袋,四周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煤油灯燃烧的跳动。
“我暂时压制了他的负面情绪,但没法传导给被诅咒的人,渠道被切断了。”
“你受伤了。”太宰治闻到熟悉的味道,呼出的淡淡血腥味,转瞬即逝的消失。
“无碍,外面有人埋伏,你们可以解决吧。”无限扯裂缠捆梦野久作的树枝,将失去意识的孩子抱在怀里。
中原中也正犹豫怎么组织措辞,让无限不再插手,听言,有些惊讶。
“没问题。”
“那帮我叫救护车,低调,高调。”
“了解”
中原中也
两人一问一答,让他摸不着头脑,而太宰治笑的像个偷鱼的猫,十分灿烂。太宰转身向楼上走去,无限则靠墙坐下,梦野久作躺在怀里。中原中也想说什么,但无限闭上眼,似乎累到了,也对,扛着一个男人跑了这么远,虽然不说,但手臂一定酸痛。
“真是糗死了,要不是你体术这么差,也不至于要人背着来到这里。”
“哈你体术好,不也是用了异能才跟上,小短腿。”
“duang。”气的中也踢脚,太宰一个弹跳躲过,收不住的脚踢断了栏杆。
“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就这家伙老拿他身高说事,果然还是哪天找个时间打断这厮的腿,变成一条只能抖身打摆的青花鱼。
“我也讨厌中也的一切,喜欢的估计只有挑鞋的品味了吧。”
“欸”中也一愣,翘脚尖看鞋面。
“当然是骗你的。”
“”这回踢裂了墙。
跳上地面的太宰治头也不回地走,“没用的,你的呼吸节奏和攻击范围我都了如指掌。”
“那是我手下留情了,不然早打碎你的头盖骨了。”还能让你小嘴叭叭叭
“呀那可真是,可怕。”
“总有一天打爆你。”中也骂骂咧咧,抢在太宰前面出门,刚看见屋外月色,就被绿色的玩意缠住脖子,双脚离地。留下一声惊呼。
“轰。”
太宰治站在原地等,感受房屋的震颤,大门口落下碎石和中也。趴在碎木架上的中也吐出一嘴碎渣,抬眼看攻击他的人,双臂全是扭动的绿色条状物,看起来恶心极了。
“不愧是组织的异能力者,惊人的坚韧。”
中也刚想起身,就听见太宰俏皮飘扬的声音,然后后脑勺一重,脸撞地。
“别踩我”气的他抓石头砸人。
并肩而战的约翰和霍德华,一群全副武装的持枪士兵将他们围绕。
“我们家的参谋还真是料事如神,那位果然出不来了。你们的关系,也真如所说的一样,很是微妙呢。”约翰说的信誓旦旦,其实刚放下打鼓的心。天知道他猫在林子里看见那位健步如飞、扛人而来有多心虚。
而霍华德原地面树碎碎念完了,完了,打不过了,又要再来一次吗我真的不想了,不来了,真的不要了。
“如谁所说”太宰问,但不指望得到答案。身边的中也重力发动,炮弹似的冲出去,撞飞了高个子的黑发男人,开枪的士兵们悬空漂浮,发出惊叫,被摁在地面,深坑中鲜血迸溅。
“陪葬吧。”向死去的部员们,杀人者,人恒杀之。
“话说在前头,收拾完他们,就轮到你了。”中原中也冷看太宰一眼。
太宰挠头,语气暴躁又倦懒,“啊烦死了,就知道是这样,我早上才全没干劲,好容易有个福利,结果一点都不风情,太难过了。”
怎么可能,这种战斗力,参谋预测什么都没说。约翰冷汗满面,惊愕地看着,本以为撅翻那位就够了,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