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谎了,你明明就很喜欢他。”丸井说。
丸井或许是最清楚仁王和迹部“渊源”的人。
从高中时从来不用却一直摆在书桌上的香水,到不经意但确实会关注的财经信息。
他还记得高二出国比赛时仁王在发情期把他撵出去单独和迹部待了很久,因此一直认为仁王和迹部是交往过又分手的关系。
仁王后来才知道丸井这样误会过,只好解释说他没有。
只是他在朋友中的信誉确实不怎么样,他的朋友们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不把他的话当真,或者是对他的话有另一种解读方式。
仁王解释过一遍就懒得再解释第二遍,后来发觉连幸村都以为自己是“暗恋”迹部的那一个,索性认下了“一往情深”这样的名头。
反正这样的误会对他来说没有坏处。
反正迹部本人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既然拿两个房间之间的这扇门作为调侃,蜜月期间这扇门就不免成了小夫妻的情趣方式。
最开始的两天这扇门就安安静静地在那儿,没上锁,连带着阳台的门也是开着的,会有风顺着窗和门吹进来。
而因为开着的门,另一个房间的声响就有些不可避免会通过通畅的空间传过来。
比如夜半突然开始进行的紧急会议,和每天总要进行的例行健身。
一些原本因为生物钟不同而让他们在世界杯期间同住一个酒店房间感到的痛苦被隔开的空间减弱了,噪音变成类似白噪声的分贝,足够的安全距离也让两个人都放松下来。
仁王偶尔也觉得两个人这样有些不像夫妻,但再想象一下肢体纠缠时的温度和重量又凭空感到窒息。
所以这样就很好。
一些存在的,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拉锯结束在发情期。
三天的发情期,从地下的台球桌到主卧。
休息时间会在太阳好的时候到阳台上喝杯咖啡,头顶遮阳的花伞还有繁复的花边,再在咖啡的香气里进入下一次潮涌。
或者去城堡边的海滩上,伴随着落日拥吻。残阳印在人身上,像雕塑褪去浮土。而后月亮升起来,海水和人的眼睛都亮汪汪一片。
标记不可避免会带来一些对亲密度的需求。
信息素与信息素相容,精神力与精神力相互纠缠。
一天夜里仁王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白天他出海去冲浪,迹部喊了几个仆人和安全员陪他。玩累了以后他还坚持做完了日常的无氧运动,睡得就比平日早些。
醒来时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城堡房间的层高很高,弧形的房顶上挂着的吊灯在夜里也一闪一闪的,随着月光和风有细碎的闪动。
仁王翻了个身,闭着眼一会儿又睁开。
他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件衣服走去阳台上。
主卧的灯光也暗了,仁王站在阳台上不免看见那扇只是带上没有锁,因此被风吹开了一条缝的门。
他突然想念玫瑰的味道。
不是低头就能看到的花园里的玫瑰。
仁王推开门进房间时迹部就醒了。
声音,和信息素,还有一些很难说清楚的玄妙的直觉。
他没有睁开眼,只是侧过身掀开自己的被子又微微张开手。
几秒后温热的躯体投入他的怀抱。
“认真点,我来偷情的。”
半夜的声线因为干渴而有些沙哑。
迹部将人搂紧怀里,声音带着鼻音“胆子这么大我的oga就在隔壁。”
“那就让他听着吧。”仁王在他耳侧发出一个很轻但听起来有些复杂的小舌音,迹部判断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词库,确认这不是德语意大利语之类他比较熟悉的语系。
海盐混杂着玫瑰的气味,有种类似气泡水的刺激。
迹部呼吸不可避免变得急促起来。
他睁开眼,对上仁王似乎装满了月光的眼波。
第二天仁王向管家借了几块布,又拿着自己带来的针线包拼着缝了个红绿相间的爱心。
他把爱心挂在了两个房间中间的那扇门上。
蜜月结束后迹部把这块拼布爱心带回了他的迹部王国,就挂在主卧的床头。
发情期时意乱情迷不会注意这些,但偶尔会因为“想他了”而半夜爬上迹部床的仁王总是会因为这与整个房间装潢不搭的布艺爱心而吓到。
“应该是你多来找我偷情。”他抱着迹部小声抱怨,“或者你把这个丢了。”
“啊恩你自己做的,不喜欢”
“太丑了。”
“本大爷倒觉得还算华丽。”
隔天迹部往仁王的床头挂了个金黄的王冠挂饰,纯金的,上面还镶了碎钻。
做的太大,只能作为床头挂件,没法戴在身上。
“比较起来,确实是那个爱心比较华丽。”仁王说。
至少爱心不会让他在每次醒来第一眼看到时觉得“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