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些人在沈大人耳边说了什么,才给姑娘安排了那么一个院子”
“流丹你是不是日日无聊,便在脑子里琢磨我若是到了这里,你要怎么谋划着如何帮我争宠。”
余令语调淡淡,在廊下坐下,“说不定明日我就会被送回水月楼,流丹别事事想着我,你跟浮翠早已不是余家的丫头。”
余府没了,余家下人的身契也没了,论起来她们两个人现在在沈府,该是沈屺春的丫鬟。
“姑娘,浮翠永远都是姑娘丫鬟。”
“奴婢也永远都是姑娘的丫鬟。”流丹慌张地跟浮翠一起跪下,“奴婢只是慌了,所以话才那么多,姑娘别怪奴婢。”
“我不怪你们,我只是怕你们对我失望罢了。”
余令侧眼瞧到那些偷偷窥视的人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昨日她还见了绿腰的死,今日就到呢沈府,又成了旁人敌人,成了浮翠,流丹的希望。
“你们看的长远些,我怕你们忠心为我,到头来我又护不住你们。”
外面的景致看的差不离,余令回了住处。
回头见两个丫头一脸低落,余令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能说的话已经说了,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己都还只是模糊的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实在没办法再在自己身上承担其他人生命的重量。
沈屺春是天黑透了才回的沈府。
余令看着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外裳,就知道她是他从外面回来见的第一个人。
沈屺春一到,绑着双髻的小丫头鱼贯而入,把不大的红木圆桌摆满了膳食。
食物蒸腾的热气,让周围有了一丝鲜活。
沈屺春随手甩了身上的玄色披风,身上一路褪的只剩银白中衣,头发微散。
脱完了,赤脚踩在地上,像是想到什么侧身看向坐在桌边的余令“陛下今日临时给我派了差遣,所以回来晚了。”
余令连应都没应,瞧着她的侧脸,沈屺春突然不想沐浴,只想拥她入怀。
怎么想就怎么做,双臂搂着余令的腰一转,沈屺春坐在她原本的位置,把她抱入了怀里。
他的头往余令的脖颈一埋,余令闻到浓郁的属于他的味道。
像是深林少见阳光的木头味道,带着淡淡腥。
不是鱼的腥,也不是血的腥,是一种类似于被雨水浸泡过的泥土气味。
一个人身上的体味竟然像是泥土,余令可以当做是一棵树缠绕着她,却无法骗自己,一棵树能舔舐她。
“松开我。”
沈屺春手臂微松“喜欢这里吗我早就布置好了。”
他说着话,热气蒸腾,余令的注意力却是他身上发硬的位置。
从之前她就能感觉到每当接触,他身体的异状,只是她以前可以欺骗自己,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威胁力,现在却不能。
“沈屺春,你是不是没一句话是真的”
沈屺春微怔,他额上散落的发丝搭在眼角,显得他那双狭长的眼少了不少戾气。
“余莹呢”
“你不想她卷进事里,我就没把她放在沈府。”听到余令提这事,沈屺春轻笑地揉着她的头发,“你不是说你想她改姓,过普通人的日子”
这话是她跟谢沣说的,现在从沈屺春的嘴里说出来,余令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怒。
“我是不是该谢你听进了我的话。”
“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用膳是一件很短暂的事,余令被沈屺春放在榻上的时候,脖颈上还带着他频繁抚摸,而发热流出的汗液。
他的黑眸氤氲着浓重的雾,嘴唇微张是放松享受的情态,身体却一下比一下重。
沈屺春比余令先感觉到她又流了血,中途停下,沈屺春看了半晌,余令看着他的神情,竟然能看出他在想她怎么会脆弱成这样。
看到余令看他,沈屺春从疑惑中醒神,又高兴地扑到了她身上吻她。
嘴被重重堵住,上面还带着他舔舐的血丝,余令挣扎了半晌,她没咬沈屺春的舌,倒是被惩罚地咬了一口。
“余令,你想不想看月亮”
沈屺春释放了膨胀压抑的地方,突然取了衣裳搭在余令的身上。
被沈屺春抱出了屋里,余令看着他单手爬上了屋顶。
“我记得你与谢辞非说过,你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先看看那地方的月,我带你看看这里的月。”
沈屺春的宅子是皇上御赐,距离皇宫只有一圈,比曾经的余府都要近上许多。
月亮在红墙高阁之上,只有稀薄的乌色云朵在周围游动。
余令在想她何时跟谢辞非说过这话,更想沈屺春是何时听去的,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没开口询问沈屺春。
从沈屺春身上她知道,解惑不会是一件让人开怀高兴的事。
“你在府里休息几日,我就带你出去走走,这望京的人大部分都是你的熟人,可现在却要重新认识。”
沈屺春这话像是嘲讽,但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余令听着连怒意都懒得生出。
“谢家人今天来了,你知不知晓”沈屺春突然问了句,提到谢家余令就想起了被她刺了眼睛的谢沣。
“他们来找我”
沈屺春摇头“不是为你,是给我送礼赔罪,让我原谅谢沣冒犯了我。”
沈屺春突地一笑,“你那一下可真狠,生生把谢沣的一只眼戳瞎了,而谢兴知道谢沣把你养在了私宅,却不敢大声张扬,只有咽下这口气,还给我送了礼。”
“他如此怕,你就一点不怕”
余令真不明白,她怎么说也是罪臣之女,谢家躲躲闪闪,沈屺春却直接把她接到了府邸。
“他是人,要支撑谢家的颜面,要庇佑他那大家子,而我只是一只狗。”
沈屺春很喜欢摸余令脖子后面的那块肉,柔软又坚韧,揉一揉发丝里就会渗出丝丝的汗意,“陛下是个大度的明君,不会管我占了哪里撒尿。”
虽然沈屺春话说的粗俗,但在皇上眼里恐怕就是他说的那样。
“我困了。”
沈屺春看着圆月,有些可惜只看了那么一会,不过还是把余令抱回了屋里。
“你在水月楼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要我派人去拿出来”
睡前,沈屺春突然想起问了句,听见余令说没有,挑了挑眉在她身边躺下。
“我喜欢叫你余令,昙月那个名字不要了。”
余令闭着眼,沈屺春握她的手,她就让他握着,吻她她便张开了唇。
不反抗对她来说并没多难,而且她身上这个人好歹不是真的畜生,会顾忌着她身上有伤,浅尝即止后就搂着她的腰,贴紧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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