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慰他说放轻松一点。

    因为阿雀不仅体恤下属,还是个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友善鬼王。

    她自认为的。

    在听到她让自己起身时,妓夫太郎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在她的注视下慢慢站起来,变成了俯视她。

    他觉得这个角度不太好起码以前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视角注视过前鬼王。

    阿雀大概也是发现了,妓夫太郎站起来之后她要仰着脸看对方,脖子酸。

    “那就坐吧。”

    说实话,妓夫太郎不太敢和新鬼王平起平坐。

    但既然这是她的吩咐,那也只好听从。

    坐下来还没到半分钟,阿雀便又问他“堕姬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吗”

    说话时因为无聊打开了老板娘让她拿回来的那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支顶端尖锐的发簪。

    这时候的气氛就让妓夫太郎又升起了一种紧张感,仿佛下一秒阿雀就要和他商量堕姬回来之后要怎么弄死她。

    他们之间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而另一边的堕姬,更是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堕姬甚至觉得自己大概和其他人都不在一个世界上了。

    因为在明确地知道了鬼王鬼舞辻无惨已经死去的数月之后,她再次见到了对方在吉原花街这种地方,以谁都料想不到的方式。

    不久之前,吉原花街的时任屋来了一位新花魁,她自称为“鹤江”,听说是某个家道中落的贵族之女。

    因为身体柔弱,所以平日里,就算是在时任屋也极少出现,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今天下午是头一次外出会见客人。

    而稍微掌握了些花街的消息的人都能意识到,这位鹤江花魁,在某些习惯上,似乎与京极屋的那位蕨姬花魁极为相似。

    不仅是习惯,鹤江花魁同时也有着足以与蕨姬花魁相提并论的美貌,所以才能在不过半月的时间内,便在吉原花街声名鹊起。

    但真实的情况,却与这些人尽皆知的传闻有些差别。

    艳丽的灯笼挂在店铺的屋檐上,外面的嘈杂与喧闹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房间里的情况。

    鹤江花魁的房间里,京极屋的“蕨姬花魁”毕恭毕敬地伏跪在这位“鹤江花魁”的面前,心底里却是遏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无惨大人”堕姬刚开口,便被对方打断“听我说就可以了。”

    无论是外表还是气息都完全发生了变化的原初之鬼,以陌生的女性之容对堕姬说“堕姬,现如今的情况你也已经知晓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数月,但鬼舞辻无惨依旧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曾经有种说法,人在临死的时候,眼前会浮现出回顾自己一生的走马灯。

    在几百年前,鬼舞辻无惨曾体验过一次那时候死亡近在咫尺,带来死亡的日之呼吸的剑士站在他的眼前。

    那时候的鬼舞辻无惨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初从继国缘一刀下成功逃脱的自己,却会在几百年之后,死在其他人的手中。

    他原本是死了的鬼舞辻无惨自己也可以肯定。

    被掐住脖子的时候,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的无力感让他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地逃脱死亡,但在真正的死亡降临时,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仍记得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之时,被灼烧的痛苦清晰可忆,仿佛多年之前那把燃烧着红色火焰的日轮刀。

    阳光唤醒了这部分的记忆,也唤醒了那把刀留下的伤口,仿佛是在回应着什么一般,灼烧着他的肉体和理智。

    鬼舞辻无惨死在了那天的阳光下,但他又重新活了过来。

    出于某种,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原因。

    但比起弄清楚自己死而复生的原因,鬼舞辻无惨更想做的是另一件事将他杀死的神代雀,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需要你的帮助,堕姬。”一想到神代雀,杀意便开始阵阵翻涌,鬼舞辻无惨压抑住这样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虽然一直都觉得堕姬不如她的哥哥,但在忠诚这一方面,堕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尤其是从堕姬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她还没有归顺于那个“新鬼王”。

    所以鬼舞辻无惨对她说“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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