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白鹤报恩的故事吗”阿雀说。

    她觉得男朋友大概是没有听过的,他的眼里不会有这种东西,他的心里更装不进这种东西。

    这种于他而言,毫无用处的东西。

    无惨永远都是傲慢的、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容任何人反驳,也不容任何人轻视。

    所以阿雀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有个年轻人在雪地里救了一只翅膀受伤的白鹤,当天晚上他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门外站着自称在风雪中迷路的美丽少女,希望年轻人能让她在家中借宿一个晚上。

    但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外面的风雪依旧没有停止,于是第二天的晚上,少女又留宿了一夜。

    后来的第三天、第四天仍是如此,渐渐的这名年轻人便想娶少女为妻,而白鹤所化的少女也正是为此而来。

    “无惨,”讲到这里的时候阿雀摸了摸无惨的脸,对他说“你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无惨并不想知道。

    他甚至一点也不想听阿雀讲这个故事,要是放在平时,她刚开口就肯定会被打断,但这次她没被打断。

    不是因为无惨忽然有了耐心听她说话。而是因为阿雀在他想要插话之前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扼住了他正欲脱口而出的话语。

    她的速度极快,力量更是不可思议。无惨甚至未能来得及看清楚她的身形,只听到一声铮然的琵琶声,他们周围的环境倏然发生了变化,无惨的后背猛地抵上了和室中纸糊的方格墙壁。

    本是站在几米开外的阿雀此刻却近在咫尺,那只平日里在无惨眼中柔弱无力的手掌,则是牢牢地掐着无惨的脖子将他摁在了墙上。

    这是绝对的掌控,不容一丝一毫的反抗。

    无形的领域以阿雀为中心扩散在整个和室内,分明无限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应该是鸣女的领域才对,可阿雀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甚至拨响了鸣女的琵琶,改变了本该只有鸣女才能掌握的无限城的控制。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足以令无惨的每一个毛孔都倍感压迫甚至难以动弹。

    如自问自答一般,她替无惨说“你一定很想知道。”

    无惨瞪大了眼睛“你”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阿雀有些无奈地抚摸着无惨的侧脸,仿佛刚才那个毫不犹豫扭断他脖子的人根本不是她。

    好在无惨的恢复速度极快,就算被扭断了脖子也能在顷刻间恢复如初。

    “你总是这样,”她轻轻柔柔地说着,就像是在和他撒娇一样“每次都不愿意好好听我说话。”

    但这次不一样了,无论他是想听还是不想听,只要阿雀想说,他就必须得听完。

    “并不知道少女真实身份的年轻人与她结为了夫妻,然后过上了虽然贫穷却很幸福的生活。”

    讲完故事的阿雀有些难过,她靠在无惨的怀里,语气爱怜地说“我们原本也可以很幸福的,不是吗”

    幸福不幸福不好说,可生气却是能够肯定的。

    但阿雀比他更生气。

    她本以为男朋友更喜欢这种小鸟依人的类型,所以才一直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从来不对他生气即使他对阿雀的回应完全和她的付出不对等。

    “之所以会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爱你。”

    阿雀轻声说着,将掐着他脖颈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并非是无惨的错觉,那股从她身上流溢而出的慑人压力也淡薄了许多。

    无惨抓住了这个挣脱的机会,他撕碎了身后的纸糊方格,向后拉开了与阿雀的距离。比起直接和眼前这个陌生的不知何物的东西正面交战,显然还有更好的选择。

    那就是逃跑。

    在距今大约四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曾出现过一名将鬼舞辻无惨逼至绝境的天才剑士。

    分明眼前的生物和那名剑士没有丝毫共通点,但无惨却猛然间有种那一幕再次降临的错觉。

    阿雀从他难看的脸色与缩紧的瞳孔看出了他深藏的恐惧,“我让你想起了什么人吗”

    她更不高兴了。

    阿雀喜欢无惨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喜欢他随意指使下属的样子,更喜欢他抬起下颌,永远都是那副傲慢而又肆意的样子。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也希望其他人都像我一样爱你,我希望你能永远自由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阿雀半垂着眼睑,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够接受,在你心目中有别的比我更重要的存在。”

    无论那个存在是人还是鬼都不可以。

    从这一刻开始,鬼舞辻无惨后悔了,把这种东西留在身边完全就是错误的决定哪怕他之前并不知道她是这种东西。

    严格来说,无惨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昔日的平安京中有许多阴阳师,因为那时候的人们总觉得黑暗中有妖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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