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任性、又喜欢胡来。
    区别只在于,更多的时候,前鬼王都会用平静的表象将这些特质巧妙地遮掩起来。
    不过在见识了阿雀捏死工具鬼的场面之后,童磨便觉得,阿雀才是真正的强者。
    弱小的生物会本能地对强大的存在表示臣服,因为他们从强者身上获得的东西,足以让自己的心得到安抚。
    童磨对人类的理解在于他们对痛苦的抗拒与否认,以及对美好与幸福的幻想。
    虽然在同事们之间没什么人缘,但在寺庙里,童磨是所有教徒们景仰与憧憬的存在。
    “这样的话,给对方想要的就可以了吧”
    童磨一本正经地向阿雀提着建议,拿自己教内的教徒们举例,又拿被前鬼王变成鬼的工具鬼们举例。
    他们都是给了对方想要的东西。
    阿雀觉得他的说法很有道理,完全没有想到,这种例子和恋爱其实根本不一样。
    一切恋爱中的矛盾都是来源于彼此的不平等,以前的阿雀之所以不觉得有问题,是因为她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满足。
    而她也很清楚,她在这份恋情中并非是弱势的一方她才是真正的主导着,是操控着线的人。
    无惨被她的线缠绕着,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赶在天黑之前,阿雀又回到了宅邸中。
    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鬼舞辻无惨仍待在透不进阳光的房间里,安静得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以前的鬼舞辻无惨从不会有如此安静的时候除了更早以前,他还是人类的时候。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坐在榻榻米上,漫不经心地翻动着书页,阿雀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无惨,”阿雀在他面前叫着他的名字,试图找到些存在感,“我听童磨说最近寺庙里会有祭典,你想去看看吗”
    提及这种事,无惨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稍稍抬起眼睛,“你又想做什么”
    他们之间的关系达成了一种极为微妙的状态,只要无惨不发疯,阿雀就不会发疯。
    或者说阿雀发疯的时候,只要无惨不陪她一起,她就会自己冷静下来,在让无惨变得血肉模糊之前自己平复好心情。
    “我希望你能高兴一点。”阿雀是这样对他说的。
    她走到了无惨的身后,将手掌放在了他的肩上。
    阿雀跪在他的身后,贴着他的后背趴在他的肩头,她的手臂虚虚地架在他的肩上,手掌却碰到了他的手背。
    她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指压进他的指缝里,像是要握住他的手但无惨觉得她的力度是想直接掰断他的手指。
    从指节的根部一寸寸地捏碎,直到他再也没有任何抗拒和挣扎的余地。
    “无惨,”阿雀贴着他的耳边轻声开口,她对他说“因为我爱你。”
    不管是什么话,听的次数多了也会习以为常,在一开始还能让无惨生出几分讥讽的言语,在此时却没能让他生出任何念头了。
    但阿雀觉得这是因为他开始接受自己了,她觉得自己的努力产生了效果,所以下一步就该得到回应。
    但问题是她没能得到回应。
    鬼舞辻无惨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从来不会在她说了爱他之后也告诉她
    「我也爱你。」
    或许以前的鬼舞辻无惨的确爱过她,但那也只有一点点,一瞬间,短暂而又渺小,早就已经被消磨殆尽。
    但他仍无法拒绝她。
    无论神代雀想要做什么,鬼舞辻无惨都没有反对的权力,她说让他待在房间里,无惨就没法出去,她说要带他出去,无惨就没法继续留在这里。
    但她并不打算直接将这幅模样所有工具鬼都知道的,前鬼王模样的鬼舞辻无惨带出去。
    “我要带鹤江去。”
    阿雀从他身后爬了过来,她坐在无惨的怀里,摸着他的脸问他“明白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鬼舞辻无惨的眼神仿佛是某种蛰伏而又危险的野兽,从长久的冬眠中苏醒过来,他仍有着本能的残忍与暴怒。
    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咬断阿雀的脖颈,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但也只是一瞬间。
    在阿雀面前的无惨并不是能威胁到她的野兽,身份和地位都被进行了彻彻底底的调转他变成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雀。
    但无惨克制了自己不发出声音,他试图让自己变得沉默而又安静,像是要以此来证明什么。
    而阿雀觉得很可爱。
    就事实而言,她觉得无惨无论做什么都很可爱。以前他还是鬼王,傲慢地掐着她的脖子,身体却靠近了她,压着她亲吻着
    阿雀这时候忽然也想做同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就真的走了霸道鬼王爱上我的强取豪夺线了
    不懂爱的鬼王和倔强的无惨,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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