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蓦地红了起来。

    她扯了扯裴珩的衣袖,小声道,“我想去问一下。”

    裴珩眯了眯眼,眼下什么情况,他自是晓得,晋州这些阴邪的下作手段,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他捏住她的手腕,起身,带着她从石头后面走了出去。

    那两人已经将棺木抬了下去,正扛着铲子往里面填土,听到动静,歇下来一看,竟是有人过来。

    其中一个很是紧张,另外一个倒是不急,慢悠悠放下手里的东西,上下打量着谢幼萝,这女人带着帷帽,看不清什么模样,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谢幼萝看了一眼裴珩,男人在她腕间捏了捏。

    谢幼萝这才问道,“这里边原先的人呢”

    “这和你们有什么干系”那人提起脚下的东西,往谢幼萝跟前猛地挥了两下,不过这凶狠的模样,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便不敢再动了,只见方才还站在谢幼萝另一侧的裴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男人手中一把银色匕首,勾在他脖子间。

    裴珩狠狠望着另一人,那人早已吓得跪在地上,嘴里连连求饶。

    裴珩冷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地上那人一五一十地交代道,“这和我们无关呀,我们只是收钱办事。”

    谢幼萝小步跑到裴珩身后,问道,“再说具体点。”

    那人道,“是那薛府薛夫人,前阵子叫我俩挖了这坟墓,又去了另一处一把火分别烧得只剩了灰。”

    谢幼萝闻言踉跄了几步,险些没站稳,她是万万没想到爹娘死后都不得安宁。

    胸腔里的愤怒和恨意叫她忍的生疼。

    又听那被裴珩压着匕首的男子道,“那骨灰都在薛家那,姑娘若是想要,前去薛府取了就是。”

    裴珩皱了皱眉,他微微使了点力,力道刚刚好,叫那人脖子上见了血,却偏偏不是血脉,死自然是死不成的,但这要再开口说话却是很难了。

    那人捂着脖子,神情痛苦,想开口却发现出不了声,另一人见状连滚带爬地跑了。

    裴珩掏出一面手帕,慢斯条理地擦拭着上面的血,冷冷道,“还不快滚。”

    那人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脖子离开了这里。

    谢幼萝蹲了下来,发觉自己竟是连哭也哭不出来,她抹着干涩的眼,也不知是对谁说,断断续续着,“我我要去,去找他们,拿回我爹娘的骨灰他们怎么能这样,这样的残忍”

    裴珩走近,指尖在她发顶碰了碰。

    谢幼萝红着眼,抬头,望着他,“三爷,您陪阿萝去吗”

    裴珩转过身去,“这件事太过蹊跷,你去,便正好合了他人的意,你可懂本督的话”

    他这话倒叫谢幼萝生了疑心,一切太过巧合。

    方才一时生了情绪,没有去细细想,现在仔细一想,没准这就是一个陷阱,他们挖好了坑,就等着她跳下去才好。

    方才那男子的话,是刻意引她去薛家,没准一会便去通风报信了,裴珩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割了那人的喉咙。

    谢幼萝站起来,凑到裴珩跟前,满脸的无助,“那那怎么办”她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和欺负的小孩,恨恨地道,“我原是不想和薛家再有什么关系的,从前那些事过去也就罢了,可他们为了引我现身,竟做了这样的事,她再怎么也是我的姨母,怎么能这么狠毒,可是,”谢幼萝低下头,“可是,我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们这样为所欲为。”

    说到这,她再次蹲了下去,抱紧自己,哭道,“是我,是我对不起我爹娘。”,她这时候不能立刻上那薛家将爹娘的骨灰抢回来,但是她不傻,包括今日在茶楼碰到薛白,都不能算作是巧合,薛白打轿子里看自己的那一眼,如今想来,越发的像是早就有所意料一般。

    她抹了两下眼。

    “哭什么,”男人弯下身子,刚劲的手轻易便将这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拉了起来。

    她脚下没站稳,踉跄了几步,他牢牢掐住她一手可握的腰,两人距离不过一指。

    谢幼萝泪眼朦胧的望着裴珩,嘴唇咬的微微泛白,许是方才哭的有些急,这会还微微喘着气。

    “本督说过的话,你忘了么”他低下头,望着她脸上的泪痕。

    谢幼萝摇摇头。

    “什么事,自有本督给你顶着。”

    谢幼萝垂眸,睫毛湿漉漉的,搭在眼底,她嗡声道 “也也包括这件事吗”

    他点点下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看到这个男人眼神忽然变得阴郁深沉,不过眨眼功夫,又是满脸的疏淡。

    谢幼萝往前走了一步,取出出面粉色手绢,在他垂下的衣袖上擦了擦,那处方才沾了一丝血,血迹深深,她再次低着双眸,说话夹着一丝鼻音, “好,三爷说的话,阿萝总是信的。”

    哪怕她知道,他这样帮着自己,不过是因为裴荀,若非裴荀,自个这点事,哪里能入他的眼,叫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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