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水鸟翅膀羽毛而过也差点撞到它的网球,似乎也因为振翅的气流而减缓了前冲的力度。
动力微微凝滞的黄绿色小球乘着加速度,猛然倾斜滑落。
指尖的幽蓝色光芒一闪而灭,在大部分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大道寺后退两步。对着下落到合适高度的网球,挥出了拍子。
“咻”
“嘭”
球砸在了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撑起身体的高尔吉亚身侧。
饶是没被网球撞到,但反应弧极长的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刚刚一幕的惊魂。
尽管重新掌握了身体,这只受惊中的大鸟却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空中的事实。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仰面朝天坠落的水鸟已经来不及挥动翅膀阻止自己砸到地面的趋势了。
“嘎”小斑鸬鹚刚出口的惨叫戛然而止,因为它被一个带着汗水湿气的怀抱接住了。
抱着水鸟的大道寺视线对上了趴在网前的高尔吉亚,场边的喇叭里传出了裁判播报比分的声音
“日本vs澳大利亚,第三场比赛,64,日本队获胜。”
耳边是澳大利亚选手们有些落寞的叹气声,虽然同样感到遗憾,但是诺亚知道高尔吉亚已经尽他可能地奋战到了最后一球。
“哥哥”因为治疗和康复训练得当,眼前已经能够隐隐感知到微光的诺亚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欣慰。
“汪”伏在他脚边的大狗叫了一声。
赛后握手阶段。
大道寺伸出手,站在网后的高尔吉亚却仿佛没有上前的意愿。
看样子和赛前一样不打算握手啊,不过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有始有终
大道寺准备跳过这个环节,却发现自己正往回收的右手被握住了。
一触即分,上前跨步完成这个握手仪式的高尔吉亚松开了手。
“我居然会输给你这样的毛头小子。”低头瞥了一眼大道寺,高尔吉亚的面色说不上好看。
澳大利亚众选手不,已经称得上十分好看了,毕竟输了比赛的高尔吉亚居然没准备暴起打人。
“我这样的”
知道高尔吉亚不仅仅是在影射实力的大道寺弯了弯唇,“怎么了,可不是只有你被弟弟在观看着比赛啊。”
他看到了旁边观众席前排抱着摄像机冲自己微笑招手的知世。
“我才不是说这个。”
被诺亚见证了失败的高尔吉亚哼了一声,“只是我和诺亚的梦想同时被打断”突然意识到自己吐露出心声的高尔吉亚止住了话,“啧,我和你这个没有梦想的小子说这些干什么”
猜到高尔吉亚未完之语的大道寺拍了拍自己怀里还处于受惊状态的小斑鸬鹚。
“不要自说自话啊,梦想这种东西,谁会没有呢”
他现在的梦想可是金发少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场边面含喜悦和笑意的同伴们。
和大家一起见证着日本队拿到世界杯的冠军啊。
“那些都不重要了,”不仅是打了一场比赛,更有了不少感悟的高尔吉亚难得心态平和,他突然伸手接过了大道寺臂弯里的水鸟。
“既然是因为我的那球让它受了惊,就把它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它的。”
大道寺不要用“就把它烹炒了吧”的语气来说这种话啊。
当然,高尔吉亚并没有恶意。
臂弯一空的大道寺看着那个高大的澳大利亚青年怀抱着顺从的水鸟转身迈步。
“高尔吉亚。”大道寺突然出声喊住了走出一段距离的他。
没有回头,满是汗水的高尔吉亚只是停下了脚步,他空闲的那只手则是顺着风声抓住了从身后被抛来的网球。
“执棋的人如果无法身处棋盘,不仅会失了乐趣,胜算也会大大减少的。”大道寺看着这个以把弟弟放在第一位的澳大利亚青年,“希望在不久之后,能看到你和诺亚一同站上球场。”
“当然,”高尔吉亚回过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道寺,“那一天,绝不会距离现在太遥远的。”
目送着高尔吉亚向诺亚和考拉走去,拎着球拍的大道寺也转过身。
“日本vs澳大利亚,小组赛,3:0,日本队获胜。”
伴随着小组赛胜利的宣告,拉拉队也整齐划一地响起了铺天盖地日本常胜的呼喊。
看着站在最前方朝自己伸出手的迹部,走回到场边的大道寺也会意地抬手和他击了个掌。
“合作愉快。”总而言之这场小组赛十分尽兴的迹部点了点泪痣。
难得没有在比赛后冲上来祝贺获胜的小金指了指澳大利亚的那一边“大道寺小哥,你怎么把那只信天翁交给澳大利亚的那个暴力男了啊。”
“啊,是他要求的,虽然看起来冷漠又凶狠,但高尔吉亚可是既负责任又重感情呢。”大道寺停顿了下,“不过”
“那个不是信天翁。”不知何时出现的乾推了推眼,“对吧,教授。”
“嗯。”柳应和着点了点头,“它的学名是小斑鸬鹚,大多分布在澳洲,虽然和信天翁长得有些相似,但并没有具体关系。”
“这样啊。”一脸似懂非懂的远山拖长了声音。
没有在意数据组那边的科普氛围,捕捉到的是另一个吐槽点的大道寺抽了抽嘴角“我说暴力男高尔吉亚是什么时候获得这个绰号的”
仁王伸出的手臂搭在了后辈的肩膀上“在
迹部说了你们两个前两天的遭遇之后”
“我们可是怀揣着担忧在看这场比赛啊,幸好这周围没有海,我们才勉强不用担心阿泽你被那个高尔吉亚扔下去。”银发少年打趣地耸了耸肩。
这无疑是一场远值票价对于非澳大利亚队狂热粉丝的观众们而言的小组赛,毕竟三场比赛的侧重和精彩之处各异,上场的少年们也各有各的帅气。
仍有些意犹未尽的观众们一边谈论着刚才的比赛,一边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席。
等到观众席上的人流走的差不多之后,收好三脚架和摄像设备的知世也和小樱他们一同向场外走去。
“知世,刚刚的比赛都拍下来了吗”雪兔笑着询问。
“嗯,大部分都拍到了。”刚刚快速检查过录像的知世点了点头,“可惜那些神奇的招数效果都没有办法录出来。”
想到这些的她仍有些惋惜。
“不要紧的”正在体贴安慰着知世的雪兔并没有注意脚下。好在旁边的桃矢一把拉住了差点在下楼时踩空的他。
“阿雪,回酒店前我们先去眼镜店配副眼镜。”桃矢皱眉看了一眼毫无视野受阻自觉的雪兔。
“啊,好,”安全踩到一楼实地的雪兔摸了摸后脑勺,“我差点都忘记自己”
他有些模糊的视线对上了一楼拐角处警惕望来的两个人。
唔好像都拿着笔记本和摄像机,是其他国家勘察情报的人员吗
发现只是普通的游客后,先前被大道寺异次元吸引而来的两个情报人员又继续了刚才的谈话。
作为遗憾落选足球世界杯的选手,也作为在网球上并不占优势的足球强国一员,
巴西和意大利亚队的情报参谋正互通有无地交流着刚刚收集到的数据资料情报。
因为现在还是网球选手的缘故,他们并没有使用足球术语。
巴西小哥摸着下巴“虽然异次元招数的破坏程度向来很强,可这次球场的惨烈程度还是出乎了我的意外啊。如果是足球就不会发生这种惨剧了,最多踢坏草皮嘛所以这个没什么数据流出的大道寺,应该是一名暴力球风的选手破坏力极强的那种。”
“嗯。”意大利小哥赞同了他的猜测,“如果要类比选手的话,应该是像阿玛帝斯那样野性的暴君类”
“不过他的异次元也没有支撑到比赛结束,所以这可能说明他是一名爆发力强,但后继持久力不足的选手。”
他们得出了和先前那批不同情报人员相似的结论,但往更奇怪的地方扭曲。
“虽然没有见过兽型的异次元,可是野兽的本能不都是撕咬,狩猎之类见血的吗那个金发小子可能会喜欢残忍的招数也说不准。”巴西小哥提出了新的想法。
“唔,不是没有道理”意大利小哥点了点头,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新的情报猜测。
可能喜欢残忍嗜血的招数。
“对了,说到蛇如果有人的异次元是鹰或者蛇獴的话,不就可以死死克制住那个大道寺了吗”巴西小哥抱起双臂。
“有道不对啊,他的蛇有八个头,正常的蛇类天敌怎么可能制服的了”意大利小哥反驳道,“至少要八个不对,至少也要斯芬克斯之类级别的怪物才能硬抗吧”
“你说的也太不切实际了,斯芬克斯又不吃蛇,它只吃人来着的啊。”
“谁说不吃蛇的,不是有鹰头狮身的斯芬克斯吗。”
“可是这次网球世界杯,埃及那个国家根本就没有入选吧,连埃及裔的选手都没有。”
“那就”
“阿雪。”桃矢停下脚步,他瞟了一眼身旁频频往后看的雪兔,“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听的,小樱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啊啊,对不起。”才发现桃矢和自己已经落后许多的雪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他加快了步伐,“我原本还以为可以为日本队听到什么情报呢。”
“没想到那两个小哥其实是讲漫才的。”雪兔想了想,“在日本外是不是不应该叫漫才应该叫讲相声的”
巴西和意大利小哥尔康手是什么造成了你这种错觉,我们真的是情报人员,不是谐星啊喂
选手们坐上大巴,缓缓启动的大巴驶离了比赛场馆。
“对了,阿泽”。幸村抬眼看向了自以为躲过一劫的后辈,他温柔浅笑地问道,“关于异次元你就没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作为同样拥有异次元的一员,他怎么不知道异次元还能随意改变形象呢
听到幸村的问话,除数据组外的德川和鬼也同样投来了视线,他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倒是平等院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一副毫不感兴趣的模样。
“蛇是意象,阴阳师也是意象,没有人规定异次元里不能出现两个意象吧。”经历过的尴尬时刻和名场面之多,以至于足以一本正经应对的大道寺试图举例,“就比如,平等院前辈的异次元意象有时候是海盗,有时候是海盗船,不是吗。”
并没有参与谈话却还是被提及的平等院嗤。
几乎被说服的真田“原来是这样”
“但是海盗是住在海盗船上的啊。“直觉系的小金捕捉到了漏洞,他十分真诚地发问,“所以大道寺小哥,蛇和阴阳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金发少年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敏锐的关西后辈,“阴阳师能够驱使式神而这个蛇就是式神之一。”
他突然发现自己越编越顺畅“就像是平等院前辈的骷髅兵一样,召唤式神替自己战斗也是这个原理。”
一天被举几次例的平等院
看着队友们被说服了大半的表情,大道寺嘴唇角的弧度不变这次好像混过去了啊。
至于下次怎么圆
那就下次再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