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同远野没怎么有交集的国中生们都真心实意地为他提起了担忧之情。
可君岛却
将心比心,想到如果英二遭受这种场景自己会怎样的大石眉头紧皱“君岛前辈他也他也太不近人情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是搭档吗,至少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是
休息区的隔音功能并不差,但因为灵力加成,五感也变得敏锐起来的大道寺听见了来自门外的隐隐声音。
“嗯,对,再请上次的康复治疗师来一趟澳大利亚,还有据说那边有特殊能力的治疗者没错吧,帮我联系一下嗯,让我来交涉。”
大道寺若有所思地望向屏幕,谁说君岛前辈不关心远野前辈的,他可比他们想象中的安心和在乎多了啊。
弃不弃权显然是这场比赛被三船放权后的领队种岛需要决定的事情。
与德川一同站在场边的他收敛了惯常的漫不经心“再等等,我相信笃京。”
似乎是没想到远野这么坚韧,居然拖着满身的伤也不肯倒下,比之阿波罗更为心软的俄里翁动摇了一瞬。
就是现在
自认早就对俄里翁实行完处刑13招的远野半跪在地上挥出了决定一击
“介错”
技术精妙的网球轻巧地砸在了俄里翁低头时,长卷发偏移所裸露出的脖颈上。
只觉得浑身僵了一瞬的俄里翁有些惊恐地抬起头。
刚刚发生什么了他怎么感觉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就不能动了。
怎么会介错失败了吗汗水划过伤口,带来了火辣辣的痛感,有些头晕的远野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
体力已经快要达到临界值的他握紧了手里的球拍,那就,那就
“那就让我来好了”
远野察觉到了自己面前投下的一片阴影。
他抬起脸,那个头发张牙舞爪的小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远野企图撑起身体,却又无力地摔倒在了地上“滚开。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这又不是单打比赛,亏前辈你之前还和君岛前辈打双打,怎么比真田副部长的双打意识还差劲。”黑发少年小声吐槽道。
休息室内的真田拳头又痒了
躲闪了一下远野准备砸向自己的球拍,切原保证道,“前辈你就在旁边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比赛就交给我。”
“更何况,”切原的最后一句话止住了远野自顾自的动作,“没发现吗,前辈你对那个阿波罗使用了两遍切腹。”
所以那个俄里翁只遭受了12招已经无力再实施一次切腹的远野明白了刚刚介错失败的原因。
“差点忘了,还有你这小子需要解决呢。”从不再动作的远野身上收回目光,阿波罗看向了一脸嚣张的漏网之鱼。
“虽然你没有直接犯罪,但是纵容同伴不断犯错也是罪行之一。”认为刚刚身体僵住是错觉的俄里翁宣读了切原的罪状。
“不过介于你的弱小,我们会从轻发落的。”
切原没有听对面的长篇大论毕竟也听不懂。
黑发陡然变白,因为体内灵力快速流动而皮肤微微泛粉的他进入了天使化。
散溢的柔光笼罩在了他的身侧。
切原对着对面因为自身变化而震惊的两兄弟放下了语言不通的狠话“现在该祈求宽恕的是你们才对吧”
几乎把切原的天使化默认为无我境界的升级版的立海几人很快猜出了他的想法。
观众席上的柳生推了推眼镜“看样子切原君是准备用远野前辈的招数完全介错啊。”
对,也不对。
因为在那之前
灵力不自觉地在体内旋转着,身体自然而然的顺着记忆里的场景复刻出了动作。
“希腊式处刑法第913式”切原顺着无名指引挥出了球拍,“如愿的膝碎”
“呃啊啊啊啊啊啊”这次捂着膝盖倒下惨叫的人变成了曾经对远野用出这一招的阿波罗。
“招数到我手上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名字”许久没有使用暴力招数的切原对着有些惊怒的俄里翁咧开了得意的笑容。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怎么样”好歹历史课上没有全睡过去的他这么回道。
“第二场比赛,6:3,日本队获胜。”
没有管对面那两个介错成功后僵在原地的石像,切原走近了远野,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和体重差距后,他伸手准备搀扶起难以移动的前辈。
“滚开”尽管狼狈坐在地上,却依旧脾气极差的远野威胁道,“你想要被我处刑吗”
在比赛后两局积攒起了一些力气的远野呵退了切原,他自顾自地拄着球拍向场边移动而去。
种岛拉住了正准备上前帮忙的后辈,他向德川示意般地指了指先他们一步的那个人影。
“喏,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豆大的汗珠砸到地面,疼痛从左膝盖处席卷而来,远野一步一停。
好像骨折了啊。
可就算没有骨折,他的休养期也不会短。看来他的世界杯,到这里就结束了
不过好歹,好歹他还是比君岛那些人强得多的吧。
毕竟他为日本队赢得了一场胜利,不像某些人
不知被绊到了什么,本来就只有一条腿能够使力的他一个重心偏移地往前倒去。
甚至没有多余力气给自己做缓冲,看着不断接近的地面,远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太难看了,居然在世界杯的赛场上
一股横空而出的力将他的重心拉回了正轨。
察觉到了自己臂下搭着的肩膀触感,远野睁开眼,果不其然地看见了君岛那张讨人厌的熟悉面庞。
差点以为他们还没有闹掰的远野很快缓过了神“不用你假仁假义的,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你就别逞强了,难道还想进一步加重膝盖上的伤势吗”君岛没有松手。
“这又关你什么事”远野不为所动地冷笑了一声。
君岛对着平静了一些的前任搭档简单解释“我只是来送你去医务室而已。”
“不用了,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没力气挥开君岛的远野不配合地喘了一口气。
看着浑身是血,却依旧倔强到完全不配合的远野,君岛把话在肚子里转了三圈,还是吐出了口
“我很抱歉,远野。”
这句话甫一出口,旁边的高大青年就停止了挣扎,或者这么说更为贴切他僵住了动作。
君岛的解释并不像他在球场上的交涉那般顺畅,甚至有些难以启口“我知道,当时我的手段并不光明。”
他们都心知肚明说的是哪场比赛。
他垂下眼睫“我一直以为是你的这种卑劣的暴力网球拖累了我前进的步伐。”
“可是现在想想,我摆脱你的手段更卑劣也说不定。”
远野重重地哼了一声。
“和你分开后,我并没有找到更广的球路和上升空间,反而发现自己本末倒置了。”
君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很少有这种剖露心声的时候,“我很抱歉自己带给你的疼痛,不只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他看向了神色不明的前任搭档,声音不轻也不重“远野,对不起。”
“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披肩长发的青年扭过了头。
“那么,”君岛并不意外远野的回答,他继续了自己打完的腹稿,
“等世界杯结束之后,你愿意再和我重新组合成一对双打搭档吗”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远野突然把自身所有的重量和剩下的力气都压在了比自己矮几厘米的君岛身上。
他冲着有些惊讶的前任搭档扬了扬下巴“你不是说要扶我回去的吗,走吧。”
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把这番话完整说出口的君岛看了一眼那个有些幼稚的家伙,他倒也没有期望能够立刻得到回答。
被架着向医务室走去的路上,远野无意间瞟见了场边种岛有些碍眼的笑容。
“喂。”没有低头与君岛对视,远野忽然开口,“你最后的那个提议我勉勉强强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