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的事情还远远没完。

    席母一生好强,死要面子又自傲,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半边身子偏瘫,日后都要靠吃药度过。

    自那以后,她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席晶是依靠不上了,只能靠席临,一天打好几个电话催他过来。

    席父也住院。

    两个人老人一起,他只有一个人,席晶不添乱就不错了,冉珊珊也不可能来照顾。

    他还要上班,想着去请护工。

    一个护工一天一百五,平时轻而易举能拿出来的钱,现在两人都犹豫了。

    席母比较想请,犹犹豫豫之后,不要了。

    逼债的人也已经上门,不仅知道了曹家人住什么地方,席家的地址也要有了。

    席晶要是平坦债务,加上她的信用卡,至少得一百六十万以上。

    都这样了,她居然想着去找曹辛文说和。

    席临是一口血梗在喉咙,被气得半死,工作也被影响得一团糟。

    席母回家的第一天,拖着麻木的半只脚,抬起手,使劲全身力气扇了席晶一巴掌。

    “啪”

    席晶被她打趴在地,右边脸迅速肿了起来,耳边嗡嗡嗡在响,席母咬着牙,气得直哆嗦,“你看着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还有个人样吗害了全家”

    “你把我们家都害惨了。”

    席晶这几天浑浑噩噩,皮肤蜡黄,骨瘦如柴,趴在地上起不来。

    席父去阻止席母,被她挣脱开,她恨铁不成钢怒骂,“这就是你死活要嫁给曹辛文的下场,你自己过得不好也就算了,把整个家都拉进去。”

    席晶坐起来,神情迷离,一直哭着,喊着道,“那也是妈你逼他的,是你逼他的”

    “你跟我说,要住新房子,一定要他买,他根本就没有钱,没结婚前好好的,他对我很好的,结了婚,那么大的压力,他就变了。”

    “他不要我了。”

    席晶又哭又笑,肩膀一直颤抖着,说到最后断断续续,声音悲恸。

    她和曹辛文从校园走到社会,在一起快到十年了,感情已经割舍不断。

    “你现在怪我曹辛文有什么好啊”席母最接受不了质疑,继续吼她,“现在你欠了一百多万,你说你怎么办你让曹辛文帮你还啊,还不是我和你爸要兜底”

    席晶哭着没说话。

    “妈,你刚出院,别气坏身子。”席临把她扶到沙发上,席母一直在骂。

    房间内都是席晶的哭声,这段时间她魂不守舍,头发已经半个月没洗了,每天睡到迷迷糊糊就起来刷牙,饿了就吃东西,然后就开始哭。

    行尸走肉,完全没个人的样子。

    席家人也没人有空搭理她,做饭的阿姨都不雇了,席父都开始做饭,能吃就行,席母拖着身子收拾家务,席临找了律师,告了曹辛文,让他承担债务。

    这笔钱,席家拿不出来。

    可是,最后结果也一样,席晶知道曹辛文赌博,并且,也花了这笔钱,多次伸手向曹辛文要钱家用和购买奢侈品。

    借钱是在两人婚内,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席临彻底死心,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席母还逼迫他去接冉珊珊回来。

    冉珊珊倒是回来了,一提到房子拿去抵押,她收拾东西要走,沉着声,“席临,房子我爸妈也出钱了,你现在说拿去抵押,钱谁来还我们还有房贷,还要生活。”

    “我爸妈的房子已经抵押过了,小晶小晶那边的钱必须还,不然怎么办”席临颓废坐在床头,撑着额头。

    头疼欲裂。

    “那是你的家事,不是我的,我嫁的是你,不是你们家,凭什么我要为你妹妹负责一百多万,你倒是好意思开这个口。”冉珊珊冷哼一声,丝毫没妥协。

    席临抬头看她,她站在床边,双手交叉环胸,那双眼里布满坚定,没有一分动容,让他都觉得有些陌生。

    盯了好久,他声线沙哑,缓缓道,“我以为我们还能商量,你以为我想抵押我想负债”

    “不还怎么办利息那么高,小晶一辈子就毁了。”

    从席家出事,冉珊珊就没出现过几回,冉家也只是放话保住自己的利益,更别提同渡难关。

    “我带了两百万嫁妆,不是为了过不仅要还房贷,还要负债的生活”冉珊珊一字一顿出口强调,怒气不小。

    席临看着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以为自己是这场婚姻的主导方,其实不是,冉珊珊虽然喜欢他,但也是和他一样,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去平摊风险。

    她只是正好喜欢他而已。

    “你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吧,如果非要抵押,那么你还,而且,房贷我顶多出我那一份,各花各的,其他零零散散的花销你负责。”冉珊珊说完,语气淡淡,看着他道,“你知道的,这对我很不公平,我已经做了最大让步。”

    席临以为自己挺无情,婚姻也不过是找个合伙,不可能扶贫,冉珊珊好像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冉珊珊说得挺对,她最多出一半房贷,根据婚姻法,离婚后也会回到她手里。

    的确没有落井下石,很公平。

    可是这种公平,怎么就让人心底那么凉呢

    “我先走了。”冉珊珊拎着包就往外走,头都没回。

    席临站了许久,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说来他还挺自私,他希望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冉珊珊能跟他谈点感情,不要那么无情。

    冰凉凉的,如坠冰窖。

    他环视着房内,嘴角的笑意更加讽刺了,这哪里是家

    房子最后没抵押,席母做着长远的打算,不愿意和冉家人撕破脸皮。

    席父和席母只能把他们住的这一套卖掉,而且是快速卖掉,毕竟欠债利息高,再拖下去,席晶下半辈子没指望,而且还会还更多钱。

    席母就是想要打死她,也得吐血咬牙还。

    有苦说不出,还气昏了一次。

    卖掉之后,房子还有贷款,把贷款还了,抵押那五十万也还了,剩下的钱都不够给席晶还一百六十多万。

    席父舔着老脸又去借了好几万。

    席临婚房那边是肯定不能去,席晶也得有地方住吧加上两个老的。

    哪有空间

    再说,如果去了,冉家能同意

    这不是逼着席临离婚

    只能租房。

    接下来就是找房子了,房租贵是一定的,幸好两老口还有工资,房子可以差一点,但是不能是郊区。

    一家人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可谓是看尽了脸色,尝尽了冷暖,为了省点中介费,去小区里找房源,就想直接和房东打电话。

    毕竟,中介费可是一个月的房租,最少也得五六千块。

    席母是行动不便了,席父顶着大太阳,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去找,打电话问。

    终于。

    找到了一个房子。

    老小区,老房子,户型有点小,是改造的两室一厅,胜在地理位置好,交通便利。

    席父很高兴,可是席母挑剔啊,只能让席临带席母来看看。

    “这里重新装修改造过,住着挺好的,两室一厅,房东人也很好。”小伙子介绍着,“这里是厕所,阳台,厨房,都特别干净。”

    “楼梯房我不喜欢。”席母一脸不悦,“没有电梯房吗”

    “小晶还要住,要么合租,要么就要住城中村,这里好歹是市区,电梯房两室一厅得上一万三以上,加上生活花销”剩下的话席父没有说下去。

    席晶还有个孩子要养,他们的那点工资,怕是都不够生活,更别说租一套房一家人住在一起了。

    “就这个吧,好歹有个私人空间,以后再去买套小的就是了。”席临出言宽慰。

    席母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还欠了一屁股债。

    身体还不好,都要一直吃药。

    席父见她默认,连忙问那个小伙子,“整套租的话是多少钱”

    “是这样的,这套房不是我的,我也是租客,但是过几天我要回老家,还剩一个月才到期,一整套租的话,三个月交一次,七千三一个月,这个月你们就给我六千就好,我也跟房东说过这事了,等到我合同都期,你们跟她签合同就好。”

    “他们一家都挺好,很好讲话。”

    “七千三太贵了。”席母拧眉,“就这个房子,怎么七千三啊”

    算上其他花销,光光房租水电,一个月怕是都要八千。

    “阿姨,今年房租又涨不少,我是受不了了,所以回老家,这一片现在都涨,其他地方不装修都得七千五,这个房子还是房东装修改造的,挺划算。”那个小伙子叹了一口气。

    席母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没租过房子,不知道行情。

    租房都这么贵了,以后他们家怎么办

    “小伙子,你把房东电话给我吧,等到合同到期我们就找她续期。”席父出声。

    小伙子把手机掏出来,席父记下电话,为了保险起见,还当场打了一个过去。

    对方没接,连续挂掉两次。

    “她可能在上班,你发短信问问吧。”小伙子提醒他。

    席父还没发短信,那边发了短信过来,“抱歉,我正在开会,一会联系您。”

    他连忙也回了句,“你先忙,不着急。”

    为了保险起见,席临和小伙子去打了份合同。

    到了中午,一个女人打电话给席父,两人还聊了一下,确定了之后,席家人也就安心了。

    席临开始帮他们搬东西,卖掉的房子里的东西都要搬出来,零零散散半卡车。

    席母中风后上下电梯都不方便,扶着黑漆漆的墙,看着昏暗的灯,只能偷偷抹眼泪。

    席晶哭过闹过,骂过也怨过,看着年迈的父母,好像也收敛了些,和他们住在了出租屋里。

    只是,席母不再帮她照顾小孩。

    而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太懂,席母已经不干活几十年,一切重担就落在席父身上。

    不过,席父也不会做饭,吃外卖也成了常事。

    一家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糟糕过着。

    冉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不用席临去哄,冉珊珊就已经回来了,还是以往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还会说两句心疼他的话。

    只是,席临已经对她没了一点心思。

    两人的婚姻也如履薄冰。

    又过半月。

    曹衿下班回来,看着客厅里正在玩积木的父女俩,把包包挂在一边的墙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接近晚上十点。

    “吃饭了没”季洋侧头看她,“天天加班这么晚,你要钱不要命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她走过去,开口问他。

    “那当然是好消息,厨房有炒饭,赶紧去吃了。”季洋又转过头,看着小锦锦搭好的“城堡”歪歪扭扭,他弯下身子,大口吹了一口气。

    “砰”一声,小锦锦搭起来的“城堡”直接塌下来。

    “咯咯咯。”小锦锦非但没生气,还笑眯了眼,把积木揽到怀里,继续又搭。

    搭了两块又要爸爸把它吹倒。

    曹衿已经连续加班大半个月了,此时饿得不行,端着炒饭走出来,“好消息就是我升职了,月薪涨了一万七。”

    末尾,她还强调一句,“投标通过的。”

    一开始调到总部可能是张父或者张浩的意思,即便没有他们,她最晚也只会用两年。

    这一次,就是她证明自己的时候。

    “年薪七十万”季洋终于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急不缓。

    “加上绩效,可能一百万吧,主要是我提出的那个策划通过了,我现在的职位是市场总监。”曹衿连吃了好几口炒饭。

    太饿了。

    差点被噎住。

    “为什么突然升上去了一百万可以啊,能包养我们两个。”季洋半开玩笑,伸手去戳小锦锦刚搭好的积木。

    又塌了。

    “不要。”小锦锦这回不乐意了,伸手拍了他一下,“爸爸不要。”

    奶爸素来比她调皮,又伸出一只手指,戳了底下的一块,彻底塌了。

    小锦锦垮了脸,爬过来推他,肉嘟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把他往一边推。

    季洋笑得欢,就坐着没动。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欺负女儿的机会。

    “梅姐要保胎,辞职了,我捡了漏。”曹衿觉得她运气的确有点好,原以为还得再沉淀两年。

    “那不是更辛苦了”季洋问,“你还是注意身体。”

    “辛苦是辛苦点,我愿意。”曹衿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两年可能得忙吧。”

    她倒是不在意,以前刚毕业的时候比这个还辛苦,还没有收获,都是一点点摩挲出来的。

    往上走的道路总是累一些。

    “坏消息是什么”他挑眉问。

    闻言,曹衿吃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张浩是不是很久没跟你联系过了”

    季洋仔细回想了一下,“有十多天了的确没什么动静,最近很安稳。”

    说完,他笑道,“看来回公司上班变忙了起来,生活肯定很充实。”

    曹衿眼底微闪,语气有些沉沉,“我今天听说张总可能得了脑癌。”

    季洋的笑意一下也僵住,面色有些语意不明。

    “我也不太确定,但是他们都在说,前段时间都在住院,前几天都被送去了icu,挺严重的。”曹衿说着,碗里的炒饭都变得不香了。

    她觉得张家对他们恩情很大,张父是张家的顶梁柱,张浩还没来得及成长。

    季洋没多说什么,似乎叹了一口气,伸手又要戳倒小锦锦搭的小房子,最后却没下手,把手往上一抬,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

    “爸爸”小锦锦抬头看他,爬到他怀里,努着嘴,“睡觉觉。”

    “好,睡觉去了。”他一把抱起女儿,看向曹衿,“赶紧吃完饭睡觉了,不要熬夜,身体重要。”

    “嗯。”

    次日。

    医院的癌症住院部,上层是病房,还有专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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