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物兼容性问题（十） (2/2)

    艾莉莎站在二楼，模糊的记忆中隐约有过幼年时随同父母来这里做客的情景，这里似乎是约克叔叔他们创立公司之前的小家。
    家具蒙上白布，这里很久没人过来了。
    埃迪的黑色福特停在屋前，艾莉莎透过微微蒙尘的窗户能瞧见路边的车，她将窗户半开，沾了满手灰尘，也顾不得擦，她从窗口探头往下看。
    埃迪在修水管，天色昏暗，一盏白炽灯照亮荒芜的小院，埃迪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他脱了外套，微凉空气中，只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匀称肌理鼓在薄薄的衬衫下，随着动作张力十足。
    苍冷的灯光阴影晃动着爬上埃迪的身体，恍惚间，艾莉莎的视野里似乎瞧见了埃迪脊背上涌出的漆黑怪物。
    并不是错觉，毒液仗着埃迪背对着他，肆无忌惮的从埃迪身体中渗出，对着二楼窗前瘦弱的小姑娘“友好”的龇牙微笑。
    当然，除了他，没人觉得这微笑是“友好”的象征。
    惨白尖利的牙齿狰狞可怖，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流下几滴可疑的黏腻涎水。
    艾莉莎几乎瞬间关上了窗户。
    毒液
    埃迪对背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干起这些来得心应手，艾莉莎难以想象如果没有埃迪，她该如何在没有水的情况生活下去，她不想打电话给水管工，谁知道对方是否看过新闻，是否认得她这张脸。
    艾莉莎下意识戴上了口罩，将扎起的头发披散下来拢在身前，略蓬松的发将少女的面庞遮的只剩下小小的连巴掌大都没有，她从储物间找到拖把和水桶，小跑着到院子里，刚修好的水管往外汩汩流淌着水，灌满水桶，沾湿了拖把，准备清扫她的新家。
    “莉莎，你负责二楼，下面这一层就交给我。”
    艾莉莎“我很擅长打扫”
    “听话，我比你更擅长。”
    埃迪的前女友除了教会他男人不能碌碌无为之外，还教会了他如何对女孩子体贴，当然，这只是埃迪从失败的恋情当中汲取的教训，他想，上帝要他此刻亲近艾莉莎，这是命运的安排不是吗。
    他几乎无微不至，他入侵到艾莉莎的每一寸细节，每一个角落。
    艾莉莎此刻接触的是个经验老道的过来人，而不是当初连谈恋爱冷战都不知道如何哄女友的愣头青。
    小姑娘根本拒绝不了埃迪的善意，两人各自分工，直至黑幕彻底降临，天际悬上一弯月，饿着肚子的两人啃着之前从超市买来的面包，并肩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艾莉莎忽然感到难得的平静，或许是因为新家带来的安全感，又或者是忙碌驱散了心头的阴霾。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一个人。
    “我今晚睡哪。”
    埃迪忽然询问。
    艾莉莎陡然愣住，塞在嘴里的面包都忘记拒绝，傻乎乎的望着埃迪深邃迷人的眼。
    “只有一间房有床，其他的房间只有木板。”
    埃迪没看艾莉莎，即便没看，这姑娘茫然的气息也很难忽视，埃迪自问自答继续道“没关系，莉莎，我可以睡沙发。”
    艾莉莎微微皱眉。
    你真坏，埃迪，但很对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