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这儿图什么呢,”许景明无奈,“真是我他娘的好好的,来这儿干什么。”
    虽然只在里面待了一顿饭的功夫,但身上染上点儿脂粉味儿是肯定的。
    不太浓,但挨近了肯定能闻见。
    靖王殿下在秦楼楚馆里放荡了多少年,头一次为着身上这点儿风流味儿发愁。
    不仅发愁,还有点偷腥过后的心虚。
    “我身上味儿不大吧”许景明闻了闻袖口,“我觉得还行不细闻应该闻不出来吧。”
    “可能不太行,殿下。”俞任有一说一,“属下站在这儿都能闻见。”
    许景明头疼:“那怎么办算了算了,我回府把这衣裳换了吧。”
    俞任又尽职尽责地提醒他:“可是您无缘无故地回府换衣裳,沈公子肯定更怀疑啊。”
    “他能怀疑什么,一小孩儿,懂什么”许景明想了想,“那这样,前天让绣房给他做的衣裳做出来没有,我顺道给他拿回去。”
    俞任为难地挠挠头,总觉得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之后自家殿下会把自己踹去看马场。
    “可属下刚才回府取早膳的时候,已经让人把那几套衣裳都送过去了。”
    许景明:“”
    你他娘的。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勤快呢。
    许景明脸色板得像上坟,只想把他踹去刷马厩。
    俞任及时开口:“但是您之前说要给沈公子选的玉坠子还没送过去呢。”
    许景明脸色稍霁。
    还好,还好。
    悬崖勒马,虎口脱生。
    找好了理由,许景明心里顿时一松,不紧不慢地换了衣裳,还很悠闲地去库房里挑挑捡捡了好半天挑了两块玉佩,这才打算回南苑。
    俞任看了看日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都可以顺便把午膳一块儿捎带过去了。
    换了常服的许景明一身轻松,心里也踏实,觉得现在已经没有自己应付不来的事儿了,也不让俞任跟着,自己进了荆文小榭,还转身关上了内室的门。
    许景明再转过身的时候,正好和沈宁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明明也没有什么,可许景明心里发虚,硬是在其中看出了满满的控诉和委屈。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靖王殿下突然又有那么一点心虚。
    “我刚才回府了一趟,是去挑玉佩了。”
    许景明不等他说话,先举着手里的东西开了口,“顺便换了衣裳,没别的事儿。”
    许景明说完,又有点想扇自己两巴掌。
    艹,这他娘的说的叫什么话。
    还不如全一口气儿秃噜出来呢。
    好在沈宁并不知道他这一上午的具体行程,只是听回来传话的人说靖王殿下又被叫进御书房了,担惊受怕了好半天,现在看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心里才踏实了下来。
    他不知就里,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昨天无意间闹得动静太大了,觑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殿下,他们说您被皇上传到御书房去了,是是因为小宁吗”
    “啊不是啊。”许景明蒙了一下,立马反应了过来,接话接得无比迅速,“嗨,没什么事儿,甭担心。”
    靖王殿下早朝后被叫到御书房是日常保留节目,就连他自个儿都习惯了,一时间居然没能理解这小孩儿这么紧张的原因,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解释了几句:“就是昨天和我那个侧妃闹得有点僵,人家娘家人告诶等会儿,你这是怎么的在担心我”
    可能是太久没有被人这么担心过了,许景明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出来,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他是今上嫡亲的兄弟,手里又握着兵权,别说被叫去御书房这种小事儿了,就是一把火烧了那间御书房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估计别人也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以前的姑娘公子们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嘘寒问暖的有,心疼他身上的伤的也有,但是担心他被皇上怎么着的这还真是头一回。
    要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的也就罢了,可这小孩儿眼底一片真切,半分虚假都不掺的。
    许景明心里不知是熨帖还是无奈。
    他摇摇头,看了看那小孩儿,发现那小孩儿也在看着他。
    差点儿对视上的时候,沈宁慌忙就低了头,许景明只看到他脸色微微有点泛红。
    然后就看这小孩儿轻轻的,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啊有,有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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