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辞冷眼看着他,送客意味明显。
    黎湟不为所动,斟茶,品茗,悠闲自在,仿若在自家一般。
    余亦辞“黎湟,你不去寻顾义了”
    找不着人赖在他这里干嘛。
    黎湟道“本尊找累了,歇一歇。”
    “你回去歇。”
    “路途遥远,本尊回不去,先借你这处歇一歇,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
    余亦辞懒得应付他,“你还不快去找,若顾义与小白发生些什么”
    他们能发生什么,不就是师徒嘛黎湟想也不想便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忽的一顿,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两人。
    这也是师徒,但也是道侣。
    黎湟一时真怕了,若真发生些什么,他哭都没地方哭。
    几十万年来,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处处顺眼的人,可不能溜了。
    媳妇只能是他的
    黎湟眯了眯眼,眼神危险,若白松筠真敢做什么给他等着
    目送黎湟火急火燎地离开,余亦辞轻笑,软下身子倒入卓无肃怀中。
    “无肃,学着点。”
    看他多主动。
    “啊切”
    白松筠揉了揉鼻子,谁在念叨我
    幽怨地看着笑容温和的徒弟,白松筠现在就是后悔,悔他为何要去南海,悔他为何要给顾义提建议,悔他为何要收顾义为徒。
    看着纯良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
    自己要逃,还要拉着他一起。
    对上他目光,顾义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顾义笑了笑,“师父,别忘了是你出的主意。”
    这破主意,他那时怎么当了真
    黎湟一点都不傻,精明着呢,他怎么就认为他傻呢。
    他为什么要主动往前凑
    顾义恨啊,要不是他跑的够快,他就真的要嫁人了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黎湟那比闻非那只大灰狼还要饿狼的眼神,绿幽幽的泛着光,生怕别人不知晓他那脑袋里想着什么。
    再不跑,他贞操不保。
    白松筠扯着嘴角笑笑,转移话题,“我们要在此处躲多久”
    他们藏在了一可阻隔天机的福地洞天内,黎湟推演不出天机,自是找不到他们。
    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躲着,总得出去。
    顾义道“约摸一个月。”
    一月后,他与卓无肃淇澳等人就要出发前往北陆,他必须得回去。
    他只盼这些时日,黎湟见不到他,对他没了兴趣。
    最好也没了性趣。
    白松筠苦了脸,欲言又止。
    他无端离了首阳,定由卫风暂行掌门之职,届时他回去他已经想到了自己会有多凄惨。
    白松筠试探“要不我先出去”
    “不行。”顾义直接拒绝,不留一点余地。
    白松筠如何,他给他当了那么些年弟子能不明白他出去,被黎湟寻到,稍微给点好东西,就能把他给卖了。
    现在他才离开没几日,黎湟肯定在气头上,若现在被他找到,顾义很明白自己下场会如何。
    他不想菊花开。
    白松筠自知理亏,也不敢摆师父架子,逼顾义让他出去。
    “顾义,宝贝徒弟,”白松筠觍着脸,“为师保证,不为金钱所动。”
    “不行。”
    白松筠幽幽叹气,在福地洞天内又呆了几日,实在忍不住想一走了之。然他才动身,顾义就扯着他,丧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仿佛在说师父,你忍心您出的主意,后果我一人背,你怎么这样。
    白松筠“”
    四目相对,最终还是白松筠败下阵来,百无聊赖的与顾义在福地洞天内呆满了一个月,在出发前往北陆的前一天,才偷偷摸摸回到首阳。
    明明是回自家,却有种偷偷摸摸做贼的感觉。
    白松筠想大摇大摆,很不得走路带风,然而一想到黎湟,想到他的实力,还是作罢。
    在福地内的这些日子,他明白了一件事。
    徒弟是他从黎湟婚宴上带走,在黎湟看来,他就是带着人道侣逃婚的奸夫,肯定每个好下场。
    偷偷摸摸回到首阳殿,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白松筠重重叹了口气,“真爽”
    “爽什么”
    阴恻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白松筠感到一阵窒息。
    杀千刀的黎湟怎么会在这里。
    瞥向顾义,就见他低着头垂着眼眸,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顾义一点点的往外挪,对白松筠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人夫妻在大难临头时还各自飞呢,更遑论他与白松筠只是师徒。
    他也要自己飞。
    “阿义,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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