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铭涛发动车子,他的身影被我阖下来的眼帘剪成淡淡的疏影,静谧笼罩下来,世界漂浮在时间之外,丝丝缕缕的空气缓缓缓缓流淌。
“你想吃点什么” 悠悠的声音震荡在静谧的世界里,这温缓的声音穿过长长的距离,犹如缠绕在耳边的低语,整个世界突然被关掉了声音。
“我想吃面。”柔软的声音如沉甸的棉,缠了一层,又是一层。
柏铭涛蓦然回首。
我睁了睁眼睛,眼底是尚未褪尽的恍惚,干涩骤然袭来,我忍不住闭上双眼,“我忘记了,只能吃白粥,鞠惠在家里给我煮呢,等会就可以吃了。”我轻轻的说。
静默延伸开来,直到抵达家门口。
车门从外拉开,柏铭涛用眼神温和的阻止了“我自己走”的想法,他慢慢搀扶着我下车。
“我这就是一伤残人士了”我颇为自嘲的苦笑。
柏铭涛嘴角上扬,“你以为呢”。
刚刚走出车外,去看不远处宇阳静静的站在车边,定眉定目,似一尊雕塑。
柏铭涛一眼悠悠扫过,他松开双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药,“这一种记得回去吃了粥后马上吃,这两种一天吃两次,最大剂量三颗,别一痛就吃超了。”
他隐隐带着笑意的嘱咐,米色的风衣因他的动作潇洒的摆起,微弯的身姿,贵气卓然中自然流露的关切,伴着他悦耳的声音,令我的确有那么一霎那的失神。
砰quot,一声很大的甩门声,震得我一惊,宇阳一步一步笔直的走过来,看不清的眼眸里让我产生熔浆的错觉。
柏铭涛颔首示意。
宇阳冷眯俊眸,“柏台,幸会。”
他伸出手,周全的礼数,如果声音中不夹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矜傲,如果手中不是燃着细长的香烟,淡青色的烟雾没有牵出那若有若无的冷峻,那么他礼貌得无可挑剔。
“幸会,宇阳。”柏铭涛握住他的手,举止间自有一份深然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