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郎和三河在开阔的山地找到了干燥温暖的山洞,在夜幕来临前捡拾木材升起了火堆,白金之星优异的速a足以在探险中充当打火机的作用,它摩擦着干燥的木料,在三十秒内燃起了火星。
    两分钟后,三河在火堆旁烤起了苹果。
    她用燃烧后的木棍触碰着火堆,不太熟练但很投入,半熟的苹果在炭火中滚动,木头磕碰着草地。
    承太郎觉得那样笃笃的声响像懒洋洋的马蹄声。
    当然,把一位小姐想象成马匹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
    魔物会在夜晚无限再生,很难继续前进,因此他们只是面对着篝火聊天,等待天亮而已。
    “承太郎先生知道仙台市红叶区的杜王町吗”
    最先开口寻找话题的是意兴盎然的三河。
    本国地图上的城市,承太郎当然非常清楚。
    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杜王町的味增腌牛舌很好吃哦,是特产。”
    三河兴致勃勃的说道,甚至还咋了咋嘴。
    “但你知道1999年的杜王町有多少人口吗”
    她这样向承太郎问道。
    “是47228人。”
    三河懒洋洋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承太郎皱了皱眉。
    三河看了承太郎一会儿,回答了他
    “数的。”
    复苏于1999年的杜王町,她拥有了分辨不同灵魂的能力,在无数个无所事事的午后,三河美穗注视着车站来往的居民和行人,以此打发无尽的时间。
    不同的相貌、不同的年龄、不同的人生经历,皮囊包裹着不同的灵魂。她注视着他们,只要一瞥就能牢记那些不同的个体。她成为了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就像被困在单人副本的游戏玩家,没有尽头、没有目标也没有出路。
    在那种情况下,人不疯才奇怪。
    万幸的是,三河遇她的救赎,美妙的替身使者们,是他们让她开启了“堂吉柯德式”的冒险旅程。
    “您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她转头盯着承太郎。
    “在你们的眼里,我是不是很奇怪”
    三河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畏惧死亡和害怕受伤是人类的本能,但三河却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在“虚假的世界”中死去。
    但其他人却不知道这一点。
    承太郎似乎是在犹豫,他的的样子像是要反驳和劝诫三河。
    但此刻他的外貌有些过于优异了。
    作为英日混血儿,承太郎的眼睛就像日本海那样深邃幽深当他刻意隐藏情绪的时候,很难有人能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什么。
    比如三河现在就无法理解他的包容和顾恤。
    承太郎认为三河存在着认知障碍,才说出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不奇怪。”
    他低声回答了她。
    “你住在杜王町还是那里读书”
    承太郎不动声色的打听着三河的过去。
    空条家比一般日本家庭更富裕,如果三河的错误认知来自生活环境,他和外祖父都能为三河创造更好的条件。
    他希望自己能在一切结束后为三河做一些什么比如治好她的病。
    三河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弯了弯眉眼,凑了过去,把烤好的苹果递到了他的面前
    “不许问我了,这个给你吃。”
    人与人相处的时候,大多会通过视觉和听觉,眼睛观察对方的外貌,耳朵倾听对方的声音,握手的时候会有短暂的皮肤接触那就是触觉了。
    只有在靠的很近时,才能通过嗅觉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就像现在这样。
    承太郎能闻到三河头发上的香波味,是橙花,又有一点水果的味道,像是炙烤苹果散发的温热果香。
    下意识的,他接过了食物闭上了嘴。
    如果再靠近一点点,亲吻到对方,就不仅仅是视觉、听觉、触觉和嗅觉了那是味觉。
    承太郎与三河靠的太近了。
    意识到了这点,他又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移开了视线。
    有些人美的是皮相,而三河他总觉得是邪性。
    在三河的身上,存在着一种扭曲的、殉道者的执念对于“自己已经死亡”这个事实的认同。
    在作为正常人的承太郎眼里,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认知,她需要他的帮助。
    “解决这个替身使者后,我想独自一人上路。”
    三河突然开了口。
    “一起寻找dio太显眼了,总会被他手下的替身使者绊住这样太慢了。”
    “所以我想独自一人去埃及,会比一起行动快很多。”
    自从恩雅婆婆死后,她就有这个想法了。
    “你要离开”
    承太郎有些惊异。
    “是的。”三河点了点头。
    “我以为”
    他以为她已经放下戒心、把他们当作同伴了。
    承太郎看了三河一眼,又把嘴闭上了。
    他不想放三河独自一人离开,三河的认知偏差十分严重,他担心她的安全。
    “是的,我非常喜欢您,也很喜欢这几天与大家的相处,承太郎先生。”
    三河抬起了头,抿了抿嘴唇支着脑袋,双手抱着膝盖。
    “您愿意给我一个离别的拥抱吗”
    三河又一次看向了承太郎,眼中满怀着清晰可见的期冀,因为眼中带着笑,看起来温顺又听话。
    “我很喜欢您。”
    她小声说道。
    承太郎不太清楚这是否是小骗子的信口拈来。
    但就算是假话也会让人觉得很棒。
    其实三河的“喜欢”和常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她的感情非常浅薄,就像青春期的人们偶尔会在梦中喜欢上陌生的异性那样。
    乔斯达家族,代代相传的星,既血脉的延续,也是史诗中英雄的宿命。
    不是他们围捕罪恶,而是罪恶在他们的背后如影随形。
    空条承太郎的故事吸引着她。
    因此她只是肤浅的喜欢着面前的青年人而已。
    承太郎却意外的低下了脑袋,很难看出他是在审视三河还是害羞。
    “不只。”
    他抬头回答道。
    他十分直白的回答了三河,一击直球简直就是日本最优异的棒球手。
    “我不只想要如此。”
    越是不该触碰的东西,人们就越想触碰。
    顺应心意,往往都是鲁莽的行为。
    在这一刻,在承太郎的眼里,三河的坦诚和迷茫,耀眼的像是天上明亮的星星。
    闪烁而迷茫、美而不自知的星辰。
    而他即将成为偷窃星星的人。
    不够。
    也不止。
    我承认。
    我也愿意承担。
    承太郎垂下了眼帘,眸光有些湿润,看起来温顺了许多。
    后面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而当三河的指尖下意识碰到了承太郎的西装裤时候,她却失笑着从空条承太郎的身上坐了起来。
    承太郎的西装裤有些特别,上面系着两条花纹皮带。
    “您觉得我能够在五分钟之内单手解开两条皮带吗”
    三河美穗的话里带上了敬语。
    是的,她的另一只手是用来支撑自己的,防止自己整个人压到空条承太郎。
    而在某些时候使用日语式的敬语,是用来表示调侃和不满的。
    “やれやれyareyare”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手指停顿了片刻,反手将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他的发梢有一点英日混血儿的卷曲,看起来凌乱又帅气。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扣住了三河美穗的脑袋,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把头靠在了三河美穗的肩膀上。
    “吵死了やかましい”
    或许是心跳太快的原因,他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模模糊糊又断断续续的。
    承太郎一向是行动力大于语言的人。
    “我来不就好了吗。”
    和承太郎霸道的神色不同,他的动作其实非常温柔,昭和男人的柔情大概全用在了这一刻,三河感受到了他的热度,还有他扫在她脸颊上的呼吸。
    带着一点陌生的味道像是炸起的小火星,燃尽却未冷却的烟卷,阳光下的清洌雪松,日式被炉旁又暖又松软的薄毯。
    三河觉得有点痒,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缩了缩脖子却被他摩挲着按住了脖子。
    这混蛋,安抚人的样子像是抓小猫。
    温度有些升高,承太郎仿佛褪去了棱角,变得温热柔软了起来,他像是昭和杂货铺贩卖的早古味零食,是大多数人早已忘记的烟火气息和童年味道。
    这种体验有点像做梦,三河的腹部有一瞬间酸软又飘忽的感觉,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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