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虽不大, 在静谧的空间里,清脆的巴掌声还是让两人僵住了半秒。
    江允望着天花板, 接着, 再将视线缓缓地停在林执的脸上,模样不太清醒,很快眼圈泛红,手也迟疑着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你竟然打我”她要哭了。
    “”
    林执低睫, 险些被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她摇摇头,眉头微皱, “打的我牙疼。”
    “这样,”他假意宽慰, 将脸往下垂了一点,凑到她手上, “要不要再打多一次”
    江允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即便是醉酒的状态,惹完事以后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只增不减, 她没吭声, 很快重重地闭上眼。
    “你把我,打晕了。”
    “”
    入睡前也没忘记将栽赃进行到底。
    林执碰了碰她的脸:“小允, 换了睡衣再睡。”
    她没应。他沉默着,最终认命地将她抱回卧室,没有直接放回床上,让她坐在沙发上, 半蹲下身在她面前,进浴室拿了热毛巾出来,替她擦了擦脸和手。
    将干净的睡衣搭在扶手上,伸手替她解下扣子。
    脱到一半,江允觉察到了什么,倏然睁开眼,空洞地望着眼前人,定定道:“你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
    她有些紧张,手指搭在膝盖上,慢慢地握成拳,俯身在他耳边道:“你小心点,我老公很快回来的。他会把你的腿打断”
    林执:“嗯,我会藏好我的腿。”
    江允才满意地重新闭上眼,毫无心理负担地抬起手,让他伺候着将衬衫剥下,肌肤如雪,身前曲线优美。
    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是在紧绷的状态下才替她换好睡衣,从头到脚遮住。
    她已经是完全睡死了的状态,总算安分下来,侧脸压在沙发一角,将脸上不多的肉压出了一点肉嘟嘟的样子。
    呼吸声渐渐平稳。
    不用费力地将她抱回床上,将被子盖好。
    顾念着她的大小姐脾气,即便是今晚没有跟他翻脸,也只是在酒醉的状态,如果等第二天天亮,她恢复清醒,发现自己在翻脸后,又做了一系列的蠢事后,还在他身边醒来,可能会羞愤地去跳海。
    林执在床边坐下,这张从小被他看着一点点从年糕团长成少女的脸,果然还是只有安静的时候最好看。
    小时候还比较听话,只要稍微贿赂一下就会乖乖闭嘴。还只是当成和林昕差不多的妹妹看时,对她的大体印象就是甜。
    穿公主裙要把自己穿得像个小蛋糕,要吃糖果,就连营养片也要水果味的才可能吃,叫人的时候,尾音拉得老长,甜腻腻的。
    她喜欢吃糖,他就是那个藏糖的人。
    每次趁她沉迷看动画片或者玩玩具时,他就会被齐霜叫住,让他带着一罐糖回房间。
    有一次,到了晚饭点。
    齐霜看着林执紧闭的房间门,想到自己儿子的大少爷起床气向来大,于是抱着江允到了三楼楼梯口,推着她进去,“岁岁,你去叫哥哥起床。”
    江允还未见识过暴风雨,只以为可以去林执的房间玩,很快乐地跑进去,进行探寻未知的世界。
    嘴上还不停地叫着:“哥哥,起床”
    她没在床上看到人,小短腿在房间里跑了一圈,才看到坐在电脑前的林执,立刻黏了过来,看着旁边的鱼缸,脸贴在玻璃上,“哥哥,有小鱼。”
    “嗯,”他轻声应着,余光从游戏上扫到她身上,眼见她踮起脚,伸出手想往鱼缸里探进摸鱼,眼神一变,忙拎住她的后领扯回来,松开鼠标去摸她的袖子,“都湿了。”
    江允没摸到小鱼,不太高兴地嘟起嘴,看着屏幕上的游戏,有些后知后觉地明了:“哥哥,你说上来午睡就是在玩游戏呀”
    “”
    她到处看,发现了林执上来时顺手偷走的太妃糖,从他腿上要爬起来,要伸手去够柜子上糖罐子,一刻都不消停。
    林执把她抱下去,游戏干脆也不玩了,替她拿出来,微顿了一下,只抽了一颗出来交给她。
    “我要两颗,”她道。
    “那你一会出去,不准说我在打游戏,”他嘱咐道,又拿多一块出来。
    “我还要,”江允开始得寸进尺。
    “想挨揍”
    “我给昕昕的。”
    最后,江允还是只得到两颗糖果,分别装在两个口袋里,拉着林执,快步往楼下走,向来懒洋洋的人也被她扯得走快了几步。
    “出来了”她邀功地道,然后对上齐霜的眼神,挠了挠头,偷偷看着林执,超级快速地道:“阿姨,哥哥他没有在上面玩游戏”
    “”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又娇气又作,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就应该站在宇宙中心的大小姐,烦琐至极,他本觉得,除了邻居妹妹的关系,两人大体上不会有太多的牵连。
    可她偏偏有办法让自己这种该让人生厌的脾气作成大家都喜欢她的样子,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顾念着她的难处,他想着,反正已经亲手护了她这么久,也不介意再继续护她一辈子。
    一切都在他有条有理的安排中,唯独没有预料到,她会气到要和他离婚。他从未想过这一步,难免会有些心浮气躁。
    他低下头,静静凝视了她的睡颜一会,即使在梦里,江允也依旧蹩着眉。
    窗外风大,楼下花园里的山茶花被打落在地。
    淡粉色的花瓣湿漉漉地垂落,空气里混含着雨水湿润的气息。
    林执替她关掉了窗,在黑暗中,独自推门走了出去。
    江允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都不足以形容她昨晚干掉一瓶红酒后的威力。
    她茫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盯着盯着,忽然瞪大眼睛,急匆匆地左右扫视了一圈。还好,还好,没看到林执。
    她急急坐起来,手机已经被放在床头前,开机之后的未接来电像核爆一样疯狂弹出来。
    “”
    她,昨晚,是去杀人放火了吗
    微信上也同样,甚至一些几百年不见一次的亲戚都发了信息过来慰问,江允看得头疼,干脆点开熟悉的人的信息看。
    我们可怜的废物宝宝辛苦了,喝了这么多酒,明天醒来头一定很痛吧,你老公回来没有为难你吧呜呜呜吓死我了,你昨晚那样你老公没揍你吧活着扣1,需要解救扣2,我搬梯子去你家。
    来自塑料闺蜜的温馨提醒。
    不是,她们怎么知道她昨晚喝酒了
    然后她就看到五月的几连怒骂:
    你胆子大了是不是直播前都不打声招呼别给我扯你醉了,你开之前还没上头吧
    啊啊啊啊啊我到底是倒了多少血霉才会答应做你的经纪人我现在怀疑是我有病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我怕你家里有人想去暗杀你。
    怎样,还法式热吻,你还想当色情博主是吧
    江允,醒来给我电话
    还真是深怕她断片,每个细节都详细到不行,一一将她昨晚难以见人的嘴角给道来。
    江允:我死了。
    她窝在床上,费力地打滚了一圈,她到底为什么要开直播来着哦,是怕狐狸精上门被欺负了没人知道
    “这不是你”
    犹记得,林执俯在她身上,语气低沉地问道,手机上的照片则是她耿耿于怀的“情敌”。
    我恨我自己
    一塌糊涂。
    她无语凝噎地打了电话给五月,默默地听完她长达五分钟的批判,“你现在也别上网上微博了,全都是关于你的”
    江允:“我还没那么脆弱”
    “我是怕你一气之下又开直播自爆”
    “对不起。”
    她揉揉眉骨,嘴上答应着,手则忍不住偷偷打开微博。
    一夜过后,“允妹老公”的词条爆在了第一条,压住了某二线女星新剧开播的宣传,紧随其后的则是“允妹家世”。
    江允点开第一个,随手一划拉就看到了营销号搬运自己的直播动图。
    男人的身影刚出现,西装革履,朝她走过来时,还不耐地扯了一下领带,肤色冷白,黑色的瞳仁如墨般深邃,每一处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极为没出息,极为不要脸地朝他扑过去,像树袋熊一样地挂在他身上,傻白甜似的撒娇,看起来像是
    迫不及待地要就地侵犯他。
    “”
    允妹之前直播提过一句她老公大她很多岁时,我还以为是那种有钱啤酒肚的老男人妈的,失策。
    行走的荷尔蒙
    允妹离婚吧,你老公让我们来
    卧槽,我好酸,白富美就算了,老公也是人间精品。
    还以为跟普通网红一样嫁了个相貌平平的富豪,因为一直没有看过允妹晒,现在看到热搜上的两个点,我为我的无知买单。
    我要有帅老公,也藏着不给别人看
    允妹狠起来连家里人都骂,就是不敢骂老公。
    池奚弟弟说得没错,在她老公面前,她就怂了虚了腿软了
    “”
    呜呜呜呜呜这脸都丢得人尽皆知了
    江允不敢打开关于家世的热搜,心想自己大概是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统统倒完了,她想了想,去查了一下江氏今日份股价。
    嗯,不错。
    快跌停了。
    全凭她一张嘴,撕碎了江氏高层隐瞒着的秘密,微博底下还有人赠言江允“一个让热搜和港股都动荡的女人”。
    “”
    江允下床,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拉开门,往外探了一眼,时间还早,外头没人,又快步跑回衣帽间将衣服换好,将昨晚打包好的行李箱合上,噔噔噔地跑下楼。
    哼,主动投怀送抱又怎样
    这并不代表本贵妇就不生气了。
    不哄好她,就等死吧狗男人
    江允一路下来也没看到林执,畅通无阻地推着行李,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过得没那么奢华,她放弃了最心水的法拉利,拿走了刚加满油的玛莎拉蒂的车钥匙,准备往停车场跑时,就看到nai站在门口等着她。
    “”江允及时刹住车。
    nai轻咳一声,一大早从床上被叫起来守着这位大小姐起床,又想到昨晚直播看到的一切,不觉有些心疼自家老板。
    那么多贤良淑德的富家千金不要,偏偏抽中了这张ssr级的王炸卡。
    他分外注意了一下举止,让自己表现得谦卑些,深怕自己一个眼神不注意,就惹到了她,将手上抱着有些久的琴盒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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