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话音未落,窗台上的油灯幽幽亮起,映出了一个血肉模糊、龇牙惨笑的人头。

    那显然是第二晚死去的眼镜男的人头,它的头皮被撕去一层,眼珠也被挖掉了,可那副眼镜,偏偏还架在血淋淋的脸上,镜片轻晃,折射出浑浊的光。

    王鑫当场和人头对了个眼神,他浑身颤抖,猛地抬手捂住嘴,这才避免了当场惊叫的惨剧。

    “琪琪,钻被子里去,别出来。”

    琪琪很听话,立刻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一眼也不往窗台看。

    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灯光熄灭,人头消失。

    看来今晚这一关,又算安全度过了。

    王鑫擦了擦额上冷汗,终于松了一口气。

    谁知胸腔里那口浊气还未完全呼出,下一秒,他忽觉身侧风声有异,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手,已经环住了他的脖子。

    “”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悲鸣,锋利的匕首,就瞬间扎进了他的心脏。

    李晨光和贝贝,纵然找到了那栋房子,也挂上了自认为正确的相框,却始终没能得到预料中的线索奖励。

    两人等到深更半夜,也仍旧一无所获。

    李晨光心情很不好,他这人一心情不好,就想做点电视不让播的事儿。

    比如和自己的女朋友o啊x啊算了,不多赘述了。

    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热情如火。

    真不愧是有过穿越经验的老手,哪怕是这种危险时刻,也能做到处变不惊,自娱自乐。

    屋里的油灯,光影摇曳,逐一熄灭。

    李晨光喘息着停止了运动。

    他觉得有点奇怪,之前每晚,油灯都是全部熄灭的,可今天好像只熄灭了一半,房间的光线暗了不少,但依然能看清周围。

    “宝贝儿。”他低声说,“不太对劲啊”

    “哦。”贝贝麻木地应了一声,她的胸膛略显急促地起伏着,“怎么不对劲”

    “油灯只熄了一半,还是很整齐的一半。”

    他发现没熄灭的油灯,都集中在自己的床边附近,像切割成半明半暗的结界,将两人困在其中。

    为什么。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就听见那熟悉的歌声,又回荡在了砖楼之内。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啊啊啊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不对,这歌声听上去,和前两晚的感觉,并不相同。

    这一次的歌声,由远及近,而且仿佛距他越来越近。

    再仔细听,女声慢慢重叠,更像是一曲二重唱。

    屋外有人唱,屋内

    也有人唱。

    似有一阵微风袭来,吹得李晨光布满冷汗的后背,透骨阴凉。

    他艰难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觉脖子像打了两斤钢钉一样沉重,颈骨咔咔作响,肌肤一阵一阵寒毛倒竖。

    他终是缓缓转过头去,看向旁边

    白天那幅被他挂上墙的相框,不知何时已立在了他的床头。

    相框里的年轻女人,仍穿着那件殷红的秀禾服,头上的牡丹花鲜艳欲滴。

    他僵在当场,感觉体内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凝固住。

    女人樱唇轻启,一张一翕,正在唱歌。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

    李晨光盯着相框,死死咬紧后槽牙,用全部的力气制止自己叫出声来。

    他看到画上的女人发生了变化,那件秀禾服,正逐渐变成一件被血浸透的白婚纱,头上的牡丹花也消失了,绾起的长发披散,遮住了半张脸。

    女人的眼睛漆黑幽沉,红艳艳的嘴唇开合,还在继续唱。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李晨光听得头皮发麻,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然一把抓起相框,重重扔向地板。

    相框落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相框上的玻璃碎了几道裂痕,大约是错觉吧,里面的女人,笑得却仿佛更加诡异开心了。

    她咧着嘴,像卡了带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歌谣的最后一段。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李晨光愣了半晌,蓦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发冷。

    他转开视线,悚然瞥向躺在床上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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