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行“那是我媳妇”

    任歌行旁边的一个妇人乐了,拍他的肩膀“是你媳妇就把她哄下来呀,哎呦,小两口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几句软话,别让你婆娘在上头舞刀弄枪的,多不好看。”

    任歌行快崩溃了“不是,我媳妇是那男的”

    妇人“”

    杨晏初懵逼兮兮地站在原地,回道“这位姑娘,在下武艺不精,也无意上台求亲。”

    邵秋月挑了挑眉,道“模样这样俊俏,却不是来求亲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杨晏初“来看热闹的。”

    邵秋月气得直笑“哦,热闹好看,为何不上台来看”

    杨晏初道“我”

    邵秋月喝道“上来”

    杨晏初轻叹一声,心道我招谁惹谁了,已经做好白挨一顿打的准备了,暗道任歌行是没有瓜吃渴傻了吗,怎么还不来救他家可怜小杨

    李霑在旁边急得直剁脚“任大哥呢,任大哥呢,”复而慨然道,“小杨哥哥你去吧,跌打药我给你备着”

    杨晏初“多备些。”

    邵秋月好像被他气着了,他刚刚硬着头皮走上擂台,一柄长枪就直奔他面门而来,杨晏初闭了闭眼睛他不想还手,也实在是不愿意躲,躲了一下还有一下,干脆让她打一下了事,邵秋月的枪携着风声呼啸而来,而就在枪头堪堪落在他面前时,兔起鹘落,一道水蓝色的影子从天而降,挡在他身前,单手用羽霄剑剑鞘挡住了长缨枪。

    春风把任歌行的衣衫吹出春水一样的波纹,任歌行单手持剑,道“邵姑娘。”

    杨晏初悄悄地瞪他怎么才来我差点让人开瓢

    任歌行特无辜地眨了眨眼人太多了扒拉不开,我刚跳上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踩了一大哥的脚呢。

    任歌行低声道“没事,不会让你挨打。”

    邵秋月在看见任歌行的那一瞬间表情实在复杂,惊讶之余竟然隐隐松了口气,她想开口,可总觉得台上二人这眉来眼去的气场让她硬是插不上话,她哽了哽,刚要说话,任歌行便开了口,他装不认识她,负手笑道“弱水三千,邵姑娘何必在这一棵小歪脖子树上吊死,在下愿意领教姑娘高招。”

    只有邵秋月能听见任歌行的传音入密“丫头,胡闹什么”

    邵秋月面色一僵“我”

    任歌行朗声道“请姑娘赐教”

    杨晏初心里没底“你悠着点”

    任歌行笑了笑,像是对邵秋月,也像是对杨晏初,他低声道“放心,我已经许了人家了。”

    邵秋月“”

    任歌行偏头对杨晏初道“你下去。”

    邵秋月稳了稳心神任歌行已经拔出了剑,站在她的对面,剑锋遥遥指向她。

    间不容发,邵秋月一枪既出,凛若霜晨

    而任歌行长剑轻点,尽收横扫八荒之势,婉若游龙,温文剑风将一枪戾气尽数化去,邵秋月闪转腾挪,任歌行站在原地,仅作格挡。

    邵秋月近身时与任歌行四目相对,任歌行手上动作不停,身形极稳,电光火石间,他抬起头,对邵秋月轻轻一颔首。

    邵秋月心下一松,明白了任歌行想做什么。

    于是邵秋月心领神会,顿时转化了攻势,二人的打斗一时间变得煞是好看,枪如分花拂柳,剑如踏水横波,一剑清风,折腰堪堪闪过;一枪秋水,纵身游刃于锋芒之间,落花如雨,流雪回风,云间闪电,掌上惊鸿

    这场面可比所谓比武漂亮多了。

    本来台下本来还有人喝彩鼓掌,到后来竟鸦雀无声,满场只有冷铁铮然,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任歌行猝然出手,羽霄挑住长缨枪的枪头,任歌行和邵秋月对视一眼,羽霄剑与长缨枪同时脱手,在空中颉颃交接,然后锵然落地。

    任歌行负手笑道“姑娘好身手。”

    邵秋月心道任歌行真是放得一手好水,她摇了摇头,道“我们打平。”

    任歌行道“既是平手,姑娘且待如何”

    邵秋月接道“任这位大侠意欲如何”

    任歌行道“打了半日,想必邵姑娘也累了,今日平手,不如改日再战,便也不必搭这擂台了。”

    打到这里,是这条道上的,差不多也都认出任歌行来了,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自然给他个面子,认不出来的,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也不敢再造次,看热闹的兖州街坊个个满意,说今天这场比武招亲真不赖,打得比三岔口还热闹,烈火烹油刚要被拖成一碗温吞水,此时人群中那个卖瓜的小贩可能是瓜没吃够,大声喊道“打成个平手,这郎君你还嫁不嫁嫁不嫁”

    杨晏初瞪他刚还在你这儿买过瓜,你丫转眼就卖我男人

    邵秋月柳眉一立“我嫁不嫁与尔何干你若不服,上来与我打过”

    卖瓜汉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威武不屈地扯着嗓子嚷嚷“多新鲜,你这小嫚儿比武招亲可不就是为着招揽个如意郎君,现在打成个平手,问你嫁不嫁,却要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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