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样子谁不会,苏凤章挂着相似的笑容,说道“苏兄言重了,是在下应该道歉。”
“不提这个了,来,满饮此杯。”苏莯笑着说道。
两人碰杯饮而尽,苏莯又道“我们同样姓苏,苏兄来苏兄去的话倒是在喊自己,还未请问苏兄的字”
“惭愧,尚未弱冠,并未取字。”苏凤章笑着回答。
苏莯似乎这才知道他的年纪,连声说道“原来你还未弱冠,果然是年轻才俊,曾闻青州妾解清歌并巧笑,郎多才俊兼年少,如今看果然如此。”
苏凤章看着他,这话也不知是夸还是损,或者两者皆有。
苏莯却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刺人,继续问道“若贸然直呼其名,苏兄会不会介意”
苏凤章笑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那我就厚颜了,凤章兄。”苏莯说了句,又道,“凤章你也直接喊我玉亮就好。”
玉亮是苏莯的字,这般称呼起来倒是显得他们分外亲近,苏凤章从善如流“玉亮兄。”
苏莯亲自又给他倒了杯酒,两人再次对饮了杯,倒是真的有几分杯酒释恩仇的味道。
甚至在这场酒宴上,苏凤章还与他切磋了番画技,又将方才成画的法子道出,并无藏私的意思在。
苏莯听了也是恍然大悟,又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画出来却难,这法子人人能学,但能做到积雪成春的只怕少之又少。”
苏凤章谦虚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说穿了无甚新奇。”
相比起另头孟庭和林昱烨拼酒拼的满地酒坛子,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周围的南北士子都在暗暗较劲,他们俩有说有笑相互切磋的模样倒像是来错了地方。
以至于苏莯离开之后,和棠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苏兄,你们俩不会是真的成了朋友吧”
苏凤章但笑不语,拍了拍他的肩头没有多话。
孟庭虽然酒量好,但林昱烨的也不差,以至于最后酒喝光了,他们两人也彻底都倒下了,这般情况下苏凤章自然不放心他回去,索性把人搬到了屋子里。
路上,孟庭直抓着苏凤章的手,含含糊糊的喊着“苏兄,今日多亏你了,咱们没给南方士子丢人,哼,跟我拼酒,我可是千杯不醉”
唯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孟庭的醉态还不错,除了带来满身酒气外这家伙直接躺平睡了。
最后这晚他跟苏阿荣凑合了宿,倒是醉酒的那家伙独享了张大床。
另头,苏莯看着醉死过去的林昱烨也是头疼不已,这家伙的醉态可不如孟庭,喝醉之后又哭又闹,喊打喊杀,他们几个人联手才把人搬了回去。
进屋林昱烨就吐了地,那味道简直熏人,跟着进门的苏莯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这倒也罢了,偏偏林昱烨喝醉之后还满口胡话,什么都敢往外说,吓得苏莯满头冷汗,连忙把其他人打发走了,免得他口无遮拦惹出是非来。
好不容易把人安顿好了,回到自己房间的苏莯脸色阴沉,身的酒气更是让他心生不悦,偏偏他平日里最是“体贴”,倒是不好大半夜的喊人烧水洗浴。
随从见他脸色不好,低声问道“公子,我准备了些热水,您先喝杯醒酒汤,我帮您擦擦身子,这般也舒坦些。”
苏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随从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今日那位苏公子虽然赢了,但您的画更深筹,他那画不过是胜在新奇罢了。”
苏莯闭目说道“个新奇才引人注意,想必等到明日,苏凤章的大名就能传遍京城,谁还会记得另个苏莯,没想到筹划了这么久的比试,临了临了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随从拍了下自己的嘴巴,骂道“都怪小的乱说话。”
说完,他又小心问道“公子,今日见你们相谈甚欢,以后见到那位苏公子,是不是就跟见到林公子般”
苏莯却忽然笑了声,道“当然不是,你对他要更加恭敬才行。”
说完这话,苏莯起身上床躺下,随从识趣的不再开口。
而此时床上的那个人看着青色的蚊帐,心只是冷笑,次比试算得了什么,比的只是作画罢了,真正的比试在明年春闱,那时候他可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