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又下着雪, 北风刮得更加猛烈,连早已落干净树叶的杨树枝都被吹得吱呀作响,仿佛在怒骂这冬夜怎么如此寒冷。

    骑在马上的陆溶只觉得寒风直往他浑身各处的缝隙里钻。

    这已经是他骑在马上的第二天了。

    一日之内顶着北风狂奔五百余里, 他已经换了两匹马,这是第三匹。

    都是军中养出来的好马, 放到野外也能自己找到银卫回去。

    只要它们还能活下来

    天还不算极冷, 若它们能找到水源草根吃饱喝足, 还是能活下来的。

    陆溶鼻子微微发酸, 又赶紧忍住, 心内自我安慰道幸好这回出来没带苏夫人送的马, 不然岂不是糟蹋了。

    既入了冬, 边城便要防着瓦剌南下攻城。

    虽说前几年宁远军年年把瓦剌打得屁滚尿流,去年水草丰茂,瓦剌并未曾南下, 今年气候也好, 瓦剌南下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不管如何, 边境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城池的安稳都是大燕将士流血牺牲换来的,就算今年冬日起战事的可能性不大,一入了冬,各城仍是加大了对边境五百里内外的巡视力度。

    一个月三十日,银卫城中六名指挥佥事每人带骑兵五百各巡逻五日,确保一有个风吹草动便能快马回报城内。

    十月初五正是轮到陆溶带人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这运气真正是好, 正好是换岗前一日让他看见了异族的大军绵延南下。

    却不是瓦剌。

    是东胡。

    幸而他们藏得深,巡逻时也小心, 并没叫东胡人发现行迹。

    此地离银卫五百里,离肃州六百里,而从肃州去甘州的距离比从银卫去甘州少四百里。

    陆溶当机立断, 命一百骑兵分作两班各自快马往银卫榆林去报信,三百骑兵仍在这里观察东胡动向随时往返回报,他则亲自带着一百骑兵往肃州过去。

    大燕早一刻知道敌袭,各城便能早一刻做出准备,大燕将士便能少牺牲几个。

    玉儿也能多一分安全。

    马的体力有限,边境以外也并无大燕的驿站,每名骑兵有两匹备马换乘,跑累一匹便只能留在当地命他们自行散去。

    天空中飘着雪,看不见一颗星辰,幸而他们随身都带着指北针,辨得清方向不至于迷路。

    陆溶在心里不断估算着到肃州的距离。

    七十里六十里五十里

    快些,快些,再快些。

    玉儿,玉儿,别怕,不管你现在身在何处,只要我快些把消息送到,你就是安全的。

    陆溶紧紧抿着嘴唇,想起了架在银卫城墙上那几尊火炮。

    东胡人,不知你们为何要与瓦剌勾结进犯我大燕,只是你们既然敢来,正好这才制好的火炮还没见过血,正好拿你们试一试

    他眼中迸射出精光。

    外面是冰天雪地的冬日,北风呼啸,屋内文皎却已吃饱喝足,屋内炭盆也烧得旺,热得她额角出了细密密的汗珠,不禁把衣领松了松。

    泡过一回药浴还抹了药膏,身上虽还是十分酸痛,却已不是动都不能动了。

    玉雪已经领着晴雯出去,炕上残羹盘盏也早都收拾好了。

    大铜香炉里燃着百合香。

    烛火跳动,屋内只有她和林海两个人。

    林海也才洗完澡不久,头发还未全干,是以并未束起而是披在肩上,身上衣衫也不似平日穿得一丝不苟,领口微敞,露出一点锁骨。

    文皎盯着林海的锁骨咽了一口口水。

    想嘬。

    头上有顶,四面有墙,床上有帐,屋内没人,自家男人

    从见面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时辰了,只才亲了一次。

    文皎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把林海压到枕上,附身吻向他的嘴唇。

    被林海红着脸撑住,没碰到。

    文皎看林海连眼睛里都泛红了还要拦她,便没忍住拿手拍了他一下,嗔道“你这是做什么”

    林海手撑着她不放,喃喃道“月娘,你的身子”

    文皎白了他一眼,撑着他的手在他身上坐直,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身下林海一僵,呼吸越来越急促。

    文皎展眉笑道“我的身子怎么了有什么变化没有”

    下一瞬文皎便觉得眼前一花,转瞬间她已和林海上下异位,林海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唇。

    文皎全身又和散架了一样,她躺在枕上动都动不了,连手指头都透出疲倦,只能乖乖呆在床上让林海帮她擦身。

    林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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