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窒息的情况下,联系之前小a给自己讲的关于项链和姐姐的事,一枝不禁做出了一系列猜测。
身旁的中也全身紧绷,藏在桌下的右手正在捏左手背的软肉,似乎在警惕着什么。是在警惕小a可能会暴起吗
可是小a不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吗他值得港黑战斗力天花板心生警惕吗
还是说
看着此刻面无表情、冷漠至极但眼中溢满仇恨的小a以及身旁漫不经心、鸢色单眸中满是恶意和黑泥的太宰,一枝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
“太宰大人,梦该醒了。”没有暴走、没有发脾气、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冷静地,棕发少年轻轻拂开太宰的手指,缓缓起身,语气凉薄至极。
下一秒,他微微侧过头看向坐在正中的黑发少女,没有任何征兆地,脸上又扬起了平常柔软而又温暖的笑容,双眸中的浓烈情绪也一瞬间没了踪影,
“阿秀,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就想请你吃汤豆腐放松心情。可是现在看来,是我搞砸了呢。”
小a身子前倾,脖颈间的手制项链微微滑动,四叶草的绿色格外亮眼。
绿色我想起来了小a的名字
“绿君,没关系的,今天我很开心。”一枝迅速叫出了之前忘掉的、对方的名字。
唯一站着的少年笑了笑,
“那么三位继续品尝美食吧,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小a,不,应该说是雪代绿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和服的褶皱,在黑发少女的目光下缓缓走向布帘,就在动手拉开米色的帘子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阿秀,你不该待在这里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指向不明,为什么是否定词不该,这里又是指什么
但是,就是这句简单的话,让一枝心神巨荡,犹如一颗炸弹,让她头昏脑涨。
在小a走之后剩下的时间里,一枝完全是心不在焉,任凭中也和太宰吵得火热,不过,她隐约间听见了太宰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感叹,
“真是一个典型的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愚蠢之人啊。”
再也坐不住了,一枝在中也别扭关心的言语中和太宰意味不明、饶有兴趣的眼神下,向二人及织田作和孩子们告别,提前离席了。
走在横滨犹带湿热海风的街道上,黑发的少女心乱如麻。
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了。
那个自己认为迫于生计才混黑、单纯可爱的阳光少年竟然是个一秒变脸的影帝,还是个充满了浓烈仇恨的影帝,是个观察力超强、敏感到可以看出自己心情不好的影帝。
是的,由于宴会上遇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疑似三次元前男友的病娇黑发男人,她难免心生猜疑、恐惧和不安。 但是她一直自诩掩饰真实情感的能力可以打98分,事实上也是,除了太宰这种人精,这些天身边之人都没有察觉到。
而小a却观察出来了。
还有他对太宰浓烈的仇恨,那条四叶草项链,以及他已经逝去的姐姐。
一枝这才发现,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经常帮助自己的小少年,她所认识到的只是对方愿意表现给她的。
而且当时中也的警惕也值得注意,他好像在揪自己手背上的肉,这样的举动,就像刻意在检测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难道小a有异能力,而且还是可怕的幻术类
一枝甩了甩脑袋,复又想起小a走之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该在这里。”
他一定看穿了,看穿自己与这里的文化习俗格格不入,看穿自己每每盯着手机图库里截下的录取通知书时的不甘,看穿自己无法接受洗黑钱、做假账的工作,看穿自己参加任务时对金钱利益交织、人命如草芥一样的场面的厌恶,看穿自己每天都羡慕地望着从横滨上空穿过飞向远方的飞机。
是啊,在这里,即使有努力融入,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文化不同,三观不同,理想不同,她本不该在这里。二次元很喜欢,可是真正置身于此,却又残酷至极。
“一枝觉得自己在梦里吗”
这是走之前太宰留下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她确实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真实而又荒诞的梦中。
不过,在深入思考这些之前,她还有一件要事要做。
一枝打开itter,点开网友“红色的梅花k”的私聊界面,
看,多么美味的汤豆腐啊,可惜你吃不到。
并附上一张图片,这是之前吃饭时特意照下来的,光从二维的图片上来看,那也是色香味俱全。
“呼“
干完骚事果然心情轻松很多了呢
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