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许多。”
    奶奶咽下木梨膏和尾音,傅言在这头拿手描过檀木匣,想想还是没有说,她为了挽留沈读良耍过什么心思。
    末了姑娘慧黠一笑,眼弯甜丝丝地像噙了木梨膏,
    说奶奶您一定不信,可我信,我九成九是上辈子就认识他了。
    所以当某人说“早八辈子”,傅言一颗心为这份默契突突了好久。
    直到车进雍景苑,那突突的节律仍欢实得很。她忘了动弹和言声。
    醒神来,沈读良不知何时燃了根烟,左臂搭在窗板全收的框沿,烟也是用左手钳的。时不时抽吸一口,呼气的瞬间乜向她。
    “今儿个怎地穿这么减龄”他先发问,问完即刻扬起右臂,作势懒懒伸向她脑后。
    会意的傅言扽开安全带,身子冲他趋了趋,随后他掌心成功扣住她后脑,她脸颊也成功埋向他肩窝。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包藏祸心,巴望着要我显老一些,我可不得叫他,正视我的年龄,正视我俩的代沟。”
    沈读良不期然她能伶牙俐齿得如此纯熟,第一秒是愕然,第二秒才落下浮起的眉,捞她仰首看他,笑得不行,可是又一副威吓的面目,“你太会伤我的心了,我的偶像包袱就这么被你摔地上。好歹姑娘也顾我三分情面吧
    有人狗眼看跑偏了,误会我多出个女儿。你还可劲给伤口撒盐。”
    傅言几番轻笑后收敛了,在想,这人是不是真因年龄问题拧巴面子了
    于是她急急起身,跨坐沈读良腿上,一把拽下他唇间衔的烟,掷出去。再就单手盖住他嘴巴道“二叔无需理睬那些有的没的。从你当初在这里,在这辆车上,用随机事件叫我认清自己的心起,旁的杂事就不稀得我们给眼神了。
    也不必在年纪一事上挂碍太多,我都没说我在乎,你要愁什么呢”
    小辈人一板一眼地拿起尊长腔调,总是那样较真到有趣,乃至偶尔过了头,她照旧沉浸其中。
    沈读良终其忍不住了,扳下傅言的手,人畜无害地揶揄她,“乖乖,我大约是你的天敌,每回打趣什么玩笑话,百发百中,你管保都当真。”
    尽管他的确因姑娘方才那席话,上了头。
    傅言捞起沈读良的手,即刻咬一口,到底没脾气地回说,“是是是,总之就是怎样都能着你的道。我也心甘情愿呗,你是周瑜我是黄盖。”
    沈读良暗中扳动座椅后仰几分,他躺得自在闲散,俨然要继续拱她的火,“姑娘把我抽一半的烟摘了,一桩罪。污了我门口空地的环境,二桩罪。怎么办赶紧想法子将功补过。”
    “有什么法子呢”傅言歪头,苦思冥想貌。
    一只手不声不响地摸向搁在副驾的包,掏出那条檀木匣递与他,随即郑重的口吻,“老傅家愧对于你的地方,或许多大的补丁都填不实了。不过该属于你的我们必须得还。”
    沈读良闻言缓缓接过,开匣一看,心里踏空一级的愣怔感。
    “还有”傅言贴耳的声音拉他回神,继续微怯却又诚笃的口吻说,“我也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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