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是戴着单边耳机同丁杨交谈的。

    正值杨千嬅在唱电光幻影,

    “人存在只想为了求证,

    曾留下追忆里的情景,

    但万法好比电光的幻影。”

    来时如电光,去时如幻影。

    曙光与残夜相衔接,航站楼的灯光如耿耿星火,青绿色蜉蝣不住扑之而去。蟹青色天幕下,有人极带侵略性地,逆风且逆光而来,着全黑衬衫与西裤,鬓发修理得斩然。

    傅言冷不丁寒噤,或许是因为来者镜片上的森郁和锐气。

    丁杨本能地犯糊,“他生的什么气”

    说话间,沈读良已迫近咫尺。

    傅言低声,“鬼知道。”

    而那头人信手赶了赶眼镜前的细小蜉蝣,站定时拿目光直直投向他们。不同饱和度的交融下,这二人相挨之近,丁杨的手还逗留在傅言的登山包上。

    他撞到侄女试探的视线,抿抿唇,警告意味地发话,“要傻站多久到车上去。”

    傅言其实很想交代,她正与丁杨聊暗访材料的事。

    上报必然是要上报的,陟罚臧否随刘菡去。只一点,丁杨提醒她,在署名时偏私一些,他们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功劳就行。莫带那几个不作为的玩耍了。

    说得没错,傅言无比赞同。

    凭什么辛苦化来的缘,要带光念经不挑水的和尚分一碗然而她不懂为何做此决定时,推波助澜的好像并非丁杨的建议

    却是某人那句“只有利益是无上法则”。

    走神间,傅言仍在墨迹,偏头问丁杨怎么回去。

    “有车接嘛”

    抑或是“现在还不到地铁首班时间,难不成你要打出租”

    丁杨尚未作答,沈读良抢白,“他是你养的儿子吗”

    傅言瞧上他眼底的无名火,噎语。

    倒是丁杨回话,“您还记得我嘛我是言言的好朋友。”末了,正儿八经地润色,“最好最好的那种。”

    沈读良因而来会他的视线,笑了一声,看起来没所谓,问他那种又是哪种。

    “连怎么回家都要管嘛”他是真诚在问,笑容也恁的人畜无害,时不时来睨一眼傅言,仿佛邀她加入这场文字游戏。

    丁杨误会他是在拿长辈姿态管教小辈。

    多少有些沾沾自喜,她二叔在考验他,看他过关斩将的表现能否够格追求言言。是以,他端出邀功请赏的颜面,“最好最好的朋友,就代表再无人较我更了解她。”

    “我们有出生入死的交情,比如这一回在深圳,事事不易,都是我陪的她。”

    接着又问傅言。“是吧”

    “言言,同你二叔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傅言不作声。她不想答,更想速速隐身。

    她从前还体会不得,男人把骨血里的自尊搁到台面上较量,会是如此尴尬的局面。

    好似一句话就是一杯酒,比谁最终量如江海。

    更何况,要她解释和丁杨的关系,她无由词穷了。

    她将另只耳朵也给堵上,目光埋到脚下,悄默声地退后两步。

    此情此景在某双眼睛里,就是不识抬举的典型。

    因而沈读良一个阔步挨近,扽住她手腕转身。

    他用严肃的口吻答身后人的挣扎,“我的时间很宝贵,捱不了你这么耗下去。”就这么通力拽着她,走得还是很四平八稳。

    “才五点半”

    “五点四十了。”

    “那也仅仅过了十分钟而已。”

    “一天能有几个十分钟给你虚耗”

    傅言居然当真憨笑一声,心算之后回答他,“拿六乘二十四,一百四呀。”

    那厢沈读良拉开车门,手搭门沿上,回眸向她。“一百四十四。”他分斤掰两。

    “我四舍五入了。”她眯弯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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