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像是瞬间被扼住命运后颈,画风一转,瞬间乖巧如鸡。
“好的,表哥您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不远处停着的小宝马脚底抹油,飞快驶离。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余生安边说着将手机递过去,顺便往里面撤。
后面催促的喇叭声传来,何染急忙钻进车里,却没想到碰到了一层柔软的西装裤料。
她钻得太快,余生安撤的不及时,两人的大腿贴在了一起。
滚烫的温度顺着薄薄的布料传到她光裸的大腿上,旗袍开叉站着时看不出来,但是一坐下,就露出了半边白嫩滑腻的大腿。
何染尴尬地拉了拉旗袍的下摆,不料膝盖上忽然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她顺势将外套盖在腿上,低声道了声谢。
余生安不知何时开始一直望向窗外,闻言这才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眼角的笑纹荡漾开平添一股成熟的韵味。
“我其实是有事找何小姐。”
何染一愣,“您说。”
“那我直说了,”余生安道,“关于奇红手里的那部大戏,何小姐有什么想法”
何染看了他一眼,拿不准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她怕她说了实话,对方会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毕竟是顶头上司,如果留下什么不太好的影响,那之后对她也有影响。
余生安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换了个姿势,望着她却又不会给她压力,轻声道“何小姐但说无妨,实不相瞒,你的想法决定了我的计划。”
何染沉吟片刻,这才道“言导手里的戏,我非常感兴趣。”
路灯一盏盏飞快掠过,在身旁这个男人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无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你知道,我想听的可不是这种万精油式的回答。”
这诡异的气氛之下,没有人开口,对方的气势太强,何染显得格外弱势。
此时,安静的只有灯影飞驰而过的声音,压力随着沉默的时间压在众人的心头,越来越重。
一声轻笑忽然响起,击碎沉默。
“呵”何染放松下来,深深陷入身后柔软的背椅中,望着身旁的男人,道“余总是不是很喜欢赌博”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就连面前开车的李平都没反应过来。
余生安忽然笑道,“何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在赌场上,引诱对手上钩,等对方亮出底牌,孤注一掷的那一刻,这场赌局你就赢了是不是”
余生安耸肩,“赌场上不都是这样吗”
何染望着他,明明路灯昏暗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却亮的出奇。
“可是,我想请余总明白一件事。”何染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你赌桌上的对手,你没必要用你那一套对我。”
余生安先是一愣,紧接着笑出了声。
“抱歉,我好像惹一位淑女生气了。”余生安推了推眼镜,眼角的笑纹微深,道,“作为赔礼,我从现在开始有问必答,绝对不敢再冒昧惹怒你这样一位聪明又美丽的淑女。”
何染冷眼看他,要不是她反应过来,一旦表露出她非常想要得到这个角色的谷欠望,那接下来她就会被余生安牵着鼻子走。
一旦底牌亮出,那么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是对方胜利。
输的那一方永远没有主动权可言,因为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自己的把柄主动送到对方手里。
何染心里三百六十五句国骂单曲循环,余生安这个老男人就是一只老狐狸
一不小心,就差点找了他的道。
她要是没反应过来,就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最后的结果可能一样,但是身为众星捧月的何老板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被人指手画脚,要求做这做那
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下辈子更不可能。
“何小姐还在生气吗”
见何染不说话,余生安这个白皮黑芝麻不要脸地忽然开口。
何染冷笑,有的人外表看上去白白净净,一刀切开来不知道里头多黑。
懒得理他,她扭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余生安坚持不懈,开口道,“何小姐,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接着聊聊”
“”
回应他的是一个高冷的后脑勺。
余生安自讨没趣,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可偏偏就这样,他却来了兴致“我惹了一位淑女生气,作为赔礼,何小姐你说要怎样才能消气”
李平在前头开着车,听到这话差点一脚油门开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他跟在余生安身边十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余总对一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
这可真是活久见啊。
余生安不觉丢脸,脸上的笑意更浓
“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都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