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女人触怒了龙颜。”
    “倒也不是要争抢一个女人,听说圣上还在王府时有一宠妃,是个体弱多病的,圣上登基后寻了多少上等药材都无济于事,那时神医现世,以天山十味不可多得的灵药炼出一粒丹药,当为续命去病的上乘之物,偏偏被穆王夺了去。”
    “怪在红颜祸水,穆王也是个爱妻心切的,恰逢穆王妃难产,没有福气到底是没有,得到那灵丹还是难产死了,你猜那孩子怎么着”
    良宵怔了怔,不语的看向良美。
    “那孩子啊,全因那灵丹才有了些气息,呱呱坠地便没了母亲,没几天就被塞到衣柜子里,眼瞧着自己父亲被皇上身边的暗卫带走,哭声都没有,不是被活活闷死饿死,就是当年的事,谁知道呢”
    良美懒散的说着陈年往事,眼神一直落在良宵身上,见她失神那一瞬间,心底阴欲得到极大的满足,笑了笑,才道“红颜祸水害人不浅,一国之君尚且如此,遑论世间男子,妹妹还是小心些为好,不若哪日连累了妹夫,到底是不好的。”
    这等宫廷秘事,良宵从未听说过,却不知怎的感伤起来,那孩子若是还活着,依照圣上当年的怒意,再起杀心也未可说。
    偏偏是,她这心里堵着样东西,怎么都不顺气。
    一瞬间,又想起当年出嫁时,父亲说,他保你一世平安。
    思绪有些混沌。
    良美这回是逞口舌之快撒了气,若不是这事情会牵连到自己,牵连到良国公府和母亲大哥,当真是忍不得。
    “时候不早,姐姐也该回王府了。”
    闻言,良宵才抽神出来,起身送良美出门,临别时却问“姐姐可知穆王妃是哪家的女儿”
    良美哼笑一声,转身离去时才传来一句话“出身低微又没福气的女人,还问哪家做什么”
    只半月不在,院子门口那颗桂树已是长满了绿叶子,良宵怅然所失的瞧着,眼眶莫名的湿了湿,总忍不住想,若是穆王妃没有难产,她们一家三口该是多圆满。
    穆王一定爱妻子爱到骨子里,才会不要命的去夺那药,那时定是安排好了后事,谁料到竟是那样悲伤凄婉的结局。
    冬天从屋里拿了厚实外衣给她披上,和声宽慰“夫人,您别听大小姐胡说,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见得是真的,再说也是与咱们无关的事情,您要愉悦些,这伤口才好得快呢。”
    良宵拢了衣裳回屋子,悄然拿衣袖蹭去眼角那点濡湿,才半开玩笑道“既是身体上的伤又不是精神上的,尽哄我。”
    冬天嘿嘿一笑,“方才皇后娘娘传来信儿,说是等您身子好了,定要在宫里宴请重谢您,届时皇上也在呢。”
    “哎对了夫人,”冬天想起屋子那条浅蓝色锦缎绣银线珍珠的罗裙,兴冲冲的跑去拿到主子面前,“您瞧,将军特意吩咐绣娘给您裁制的,等过段时日天气暖和了,您穿上一定美得不可方物”
    瞧清时,良宵愣了愣。
    这裙子,与她八岁那年同良美争抢的那条相差无几。
    夜里就寝时,良宵左思右想的睡不着,她微撑起身子,小心点了点男人挺直高耸的鼻子,又轻声唤“将军睡着了吗”
    宇文寂将人往怀里捞,熟稔问“伤口疼了吗”说完已是准备拿小药瓶过来。赵军医新做了止疼药,虽苦了些,但功效极好。
    “没有疼,像是要愈合了,有些痒。”
    听了这话,他默默把药瓶放回去,低低哄道“快好了,我们先忍忍,不要乱动。”
    良宵听话的没有再动,想了想,才问“将军,我的身世可查出什么了吗”
    宇文寂眼里滑过一抹幽暗,只拍着她的背,淡声道“没有。”
    已经过了好久啊,良宵没再多问,将军每日繁忙,还得为她这伤势操劳,太辛苦了,过些时候她自己去查查才好。
    于是她凑近他下巴亲了一下,被上面短短的胡茬刺了一下,嘴皮子被烫到一般的发颤发麻。
    她羞赧的把头埋进男人胸膛,又闷闷问“你是知道那裙子的啊”
    其实当年,她没有得到,良美也没有得到。
    那裙子被她和良景偷摸着剪坏了,上面那些值钱的珍珠拿去买了好些好吃的好玩的,还坏心眼的把好东西分给良美。
    良美得知后被气个半死。
    良宵向来吃不得亏。
    而宇文寂是听她那晚的梦语,差老黑去问小满才知晓的,梦里还惦记的东西,是执念。
    他问“不喜欢”
    “喜欢。”
    “还想要什么”那晚上遥遥絮絮叨叨的还说了许多东西,只怕胡乱送去不合心意,也是这时,大将军才意识到从前送一整箱的字画,一整箱的珠宝,有多鲁莽无知。
    但良宵默了,她没什么想要的。
    不,方才她被将军下巴上的胡茬扎到了被扎了好多回,那便意味着,
    将军已经很久没有主动亲她了
    于是她仰起头,娇气道“想要你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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