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堪一一道出。
    她们要将话说清楚,下回才不会像今夜这样。
    “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母亲,其实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她当初托姨母做手脚,将我送给将军,为的就是利用将军府的权势,她甚至为了帮姐姐夺权,盗走虎符,陷害将军府”说起这些,良宵原本缓和的语气骤然急促起来,“全是因为我蠢笨无知才叫她们得逞我不甘心”
    “幸好老天开眼,我又回来了,我想弥补从前那些过错你有很多事要忙,我不想再劳烦你为我操心,所以才瞒着你,在太后寿宴上做手脚,又进宫去阻挠姐姐,昨日听完你说的话,我隐隐有所察觉,你该是知晓了。”
    这话断断续续,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宇文寂默了瞬,拎清其中原委,才沉沉道“你说胡话了,所有对你不利的人,我自会去解决妥当。”
    至于弥补
    “遥遥,你是因为想弥补,才这般待我”
    良宵急急反驳“不是我不是”
    将军的反应全应证了她之前的忧虑。
    她一早就料到将军会是这个反应,他会误会,她是因为经历过那些事,心底愧疚,才对他这般好。
    她才不是。
    依照这个执拗脾气,即便真是被感动,说什么她也要和离,再为将军选一二良人送来。
    可这个话不能对将军说。
    良宵急得挣脱了他的怀抱,漆黑中面对他一字一句道“我自小被母亲养得一副骄傲的性子,故交好友中不乏待我极好的,好比卫大哥,但我绝不会因为谁对我好就委身于人。”
    “初初悔悟那时,我只是不想给你添乱,放下所有偏见后才发觉并不排斥,虽时常感到害怕,但更多时候我想离你近一些,想握一握你的手,亲一亲你的嘴角头一回碰情爱,何时生的情意我也不知晓,”说着,良宵懊恼得捶捶脑袋,总觉词不达意,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个心意,最后急红了脸,什么也说不出来。
    宇文寂瞧不见她脸上的红晕,攥在掌心的小手濡湿一片,他心疼得紧,“遥遥,别说了,我都知道。”
    不管是愧疚的弥补还是出于男女之情,他想要的就是遥遥,只要她还在,她们还有几十年光阴,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总能生出几分绵绵情意。
    他从来不苛求这些。
    可是他的遥遥格外在意。
    于是他说起了另一件事“为何会怕”
    良宵愣住。
    宇文寂揽过她的肩,耐心问“为何会怕我”
    他大多时候,和颜悦色,温声好语,恨不得将所有温情全给她。
    然她还是说怕。
    也如同方才,竟会以为他要强迫她。
    从前闹得最凶,他拿她没办法时,生气归生气,却也从未强势的要占了她的身。
    所有忍耐克制,只会在察觉她要离开时才会崩塌破碎。
    大将军极其不愿承认,他面临过大军压境,单枪匹马,鲜血淋漓。
    却会在儿女情长上害怕不安,得到了怕失去,得不到就发了疯的去求取。
    终其所求,不过是能与她,像她同良景那般,不设防的亲近,不言语的默契,晨起时她安睡在怀里,用膳时她坐在对面
    他想要的就是遥遥。
    宇文寂重复问,“遥遥,告诉我,为何要怕”他可以改一改。
    良宵哪里敢说真话,她没有立场去要求将军来迎合自己,只摇了摇头,露出个勉强的笑,惊觉他看不见,才将身靠近,靠到他怀里。
    “没有很怕的,若是日后将军能多笑一笑,我就更喜欢了。”
    更,喜欢。
    宇文寂扯了扯嘴角,暗色中什么都瞧不见,他拿过她的手抚上,那上扬的弧度不大,他试图再“笑”深一些。
    幸而没有光亮,不若,那笑定是狰狞僵硬的。
    良宵没摸到那细小的弧度,反倒是触到他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不由得轻笑出声。
    有时候将军很凶很凌厉,有时候又很傻很实诚。
    笑后,心底却是发酸。
    若非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何至于此,暴怒生气,又反过来压抑克制自己。
    她定要努力将前世那个可恶的自己忘掉,再不要无端做恶梦,不能总让将军因为这个心情不悦。
    良宵两手覆上,捧着他的脸,在他微张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讨好的吻,同时也在心底道了句对不起。
    夫妇间说这话显得生分,他该是不喜欢听。
    诚然,将军大人不仅不喜欢听这话,更不喜欢,娇妻每次亲他都是亲在嘴角上,且又很快离开。
    在良宵抽身后,他极快将人拉回来,似不满的,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那是他从前最舍不得碰,最怕落下印子的地方,现今却恨不得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怎么也遮不住、叫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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