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一天忽然变回去。
    “你总喜欢说话说一半。”
    良宵将两条细细的胳膊搭着在他肩膀上, 略有些不解的眨眨眼, 她心底有猜测,只怕不对。
    会不会什么
    会忽然变坏吗。
    当然不会。
    宇文寂只淡淡一笑,有道是人心易变,往后几十年都要相守相依,他算不得顶顶好的男子,遥遥原就不喜欢自己, 忽然至此, 许是一时心血来潮也未可说。
    便是忽然有一日,她变了心, 再大闹和离, 他也是没她的法子, 每每瞧她笑得开怀,太过卑劣的手段也就用不出了。因此最后那话, 还是被埋在了心底。
    他不说, 良宵识趣的没再问, 自己思忖了一会,红着脸在宇文寂嘴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却硬生生将男人藏在心底那点肉欲勾了出来。
    距离初初魇足已是三日过去,夜里抱着这么个娇娇入睡,嗅到女儿香那时便是极其难熬的, 平日板着张脸,吓唬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夜深人静,许是想到了那事, 理智的克制便丢了一半,有些话在大将军心头千般萦绕,终是问了出来“遥遥可喜欢与我共赴之欢”
    他嗓音明显哑了些,忽然问这话的深意便不言而喻了,良宵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小心推了推他的硬邦邦的胸膛,声音又细又小“月事不能。”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大将军起身去上朝后,良宵才困倦的睡了过去。
    原以为有月事缠身,男人不会太过分才是,经过昨夜才知全是她见识短浅。那春宫图且没有说可以用旁的地方。
    二则便是连着好几晚被紧紧箍在怀里,当真是难受得紧,每每将身滚到床榻里侧,不过一瞬又被捞了回去,几个回合下来,知晓抗拒无用,便也由着他去了。
    饶是如此,还是失眠了。
    昨儿个得了将军的话,搬迁欢居的事暂且搁置下来。
    午后,老黑带人把书房的东西陆续搬来遥竺院,依着将军的意思,在小书房多添一张桌案,其余东西也一并添置进来,眼瞧着稍显空荡的地方一点点被填满,良宵原本的担心瞬间全无。
    将军下了朝回来先来了遥竺院。
    摆放东西的下人极有眼力见儿的退了出去。
    “日后将军就在那处处理军务,”良宵指着东边窗下的桌案,再瞧瞧西侧,中间只隔了几步的距离,抬头便能看到对方,她眼角眉梢染了笑,“我呢,就在这里看书作画,如何”
    “都好。”宇文寂随便瞥了一眼,上前握住娇妻的手,垂眸瞧着她眼下那两团乌黑,声音沉了沉,“回去歇歇觉,这些交给他们做便好。”
    “我不困,”良宵抽开手,转身去抽屉柜里拿了一串佛珠来,颇有几分得意道“怎么样”
    宇文寂愣了下,却见她已经拿起自己的手将佛珠套了上去。这几日事多,一时也不得空闲去将佛珠修缮起来,倒是不知道她如此细心。
    他这几年杀戮太多,手上沾了许多人命,要说没有一丝一毫的难安是假,心里时常念着佛家,也为那些死于他剑下的生灵超度一番,生不逢时,各有各的苦衷。
    从前,这个女人总爱用这佛珠来诋毁谩骂他表里不一既杀人无数还假惺惺的信神信佛,便是玷污了佛祖菩萨,虚伪至极,连三岁孩童都比不上
    奈何他竟是找不到半句话来反驳。
    诚然,既已知晓无济于事还是会信奉,便也如同知晓她一心和离还要去强求圆满。
    如今,她对他越好,他就越能想起以往的种种不好,好似魔怔了一般,心中想法千万般,到开口又化作无。
    得不到时受折磨,怎料得到后还要备受折磨。
    不知怎的,宇文寂有些失控的将眼前的娇人儿按入怀里,力气之大,直叫良宵猝不及防的松了手,尚未系好的佛珠串随之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珠子洒落一地。
    “将军,你怎么了”良宵微微踮起脚才重获了呼吸,方才这一瞬,心肺一震,心跳且漏了半拍,那种被紧紧箍住直叫人融入对方身子的窒息,委实令人心慌意乱。
    男人直将头埋在她后颈,冰凉的唇瓣印上,并未言语。
    难道宇文忠提前出事了还是宇文军出事
    良宵脑中飞快闪过这两个猜测,又被立即否决了去,不论任何,这样的将军总叫她不安。她伸手回抱住,因呼吸不畅而憋得小脸通红,软软的嗓音带了颤儿“将军,我在呢,你要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大可与我说,能分担一二的我定然全力以赴,我们既和好了,该当有难同当”
    “良宵,”宇文寂忽的唤道,默了半响,却是一言不发的将人松开了些,低低的喘息压抑着别样情绪,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这一声良宵叫得她双腿一软,腰间的禁锢没了后险些踉跄了身子。
    也是这时,两人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书架,还未安放好的东西齐刷刷掉下,一堆书本上赫然可见一副被跌开一半的画卷。
    女人秀丽精致的面容映入眼帘,只瞧了一眼,宇文寂就危险的半眯了眸,先良宵一步俯身把画卷捡起来,打开。
    是一身着桃色衣裙的抚琴女子,那面容,与良宵七八分相似。
    明媚,娇艳,笑意清浅,尤其是鼻翼上一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痣,视线触及画卷下方的玺印,宇文寂捏着画卷边角的手指骤然收紧。
    皇家之物,这是上回太子送来的那副。
    竟是画了他的女人。良宵自是瞧清了,不由得呼吸一滞,吃惊的张大嘴,光看一眼任谁也要以为画像之人是她,然她何时
    不,不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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