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打算离开我了吗”赵小妹果然就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夏绵觉得怪异,她以前听赵小妹说这话,多半都是带有气恼的样子,凶神恶煞的。现在再听她提到这句话,夏绵竟然听出了她有一丝愉悦感。夏绵正觉得奇怪,突然闻听有人喊了一声。
“绵绵。”
看到抱着死鸡和死兔子,背着粗制箭筒的夏绵出现,和那拿着弓的猎户女子说笑着。那女子意气扬扬的吹捧自己,眉梢挑起一丝嘲笑。嘲笑绵绵笨,不如她矫健。绵绵却也只是笑笑的样子,谢莺歌便觉得那笑容十分刺目。
那女子数落绵绵,言辞多是打压和嘲弄之意,绵绵竟然还冲那女子温柔地笑着。谢莺歌只觉得乍见心上人的那股喜悦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从头到脚都是麻麻木木的感觉。那感觉像刀子割,也像针尖儿扎。眼睛也酸得刺痛,心里更酸得刺痛,便当即叫了出声。
夏绵循声望去,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有一行队伍壮大的黑衣人。黑衣人各个肩头宽大,胸部也发达的样子,每人手中还拖着一柄看起来沉甸甸的巨剑,正向着她们缓缓聚拢,那感觉很像来杀人。为首的女子身着一袭赤色轻纱,亦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丹凤眼,那感觉好似那天在都城集市遇见的女子。
夏绵正揣疑这女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凭借她之前的推断,觉得对方也不是仇人,就没原地跑走,而是就站在了原地等她们走近。而赵小妹则是慌得一批,再看夏绵这厮居然还不想着逃命,便就想拉着她手腕想狂奔。
谢莺歌看那女子竟然还拉夏绵的手腕,心中就更不悦了。凝目蹙眉的时候,卢萍便已经让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赵小妹“”
现在就是插翅也难逃了,赵小妹就干脆放弃了抵抗的想法,但还是牢牢地牵住夏绵的手,想着只要一寻到机会就立即带着夏绵逃蹿。
没想到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是冰碴似的,“还不放手”
赵小妹吓了一跳,几乎立即就松开了钳制夏绵的手。不知道怎么地,她听到这女子对自己的呵叱,便本能地松了手。女子身上似乎是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压,使人不得不自动臣服她。
赵小妹再去看夏绵,这厮倒好像一点没被这种气压影响,整个人就很平静从容。这种从容是好像原地杀了她剐了她,她也会如此这般平静一般。赵小妹奇怪,傻子以前不是还很胆小吗
之前看见老鼠就吓得尖叫,要跑到她床上让她半夜下床去驱赶老鼠,然后哆哆嗦嗦赖在自己床上非赖到天亮的小傻子,面对生死之事,怎就如此平静从容了呢
还是说,小傻子就是坚信这伙人不是仇人,才如此坦然。生死之事面前,倒摆出一身像模像样的风度来了。
赵小妹看着这样的夏绵,心里嫌弃她关键时候犯蠢的同时,又不禁为她此刻镇定自若的样子鼓了鼓掌。相处久了,她也把夏绵收纳到自己人的范围里了,想着此刻的场景,镇定自若确实比吓得屁股尿流,尖声大叫来得有面子了。
夏绵只是坚信谢莺歌没理由伤自己,故而才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生死面前她还是胆小的,但是眼神是最能传递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谢莺歌看自己的眼神过于热忱,又含着关切,根本就不像会害她的坏人,她才如此坦然镇定。
果然下一秒自己就被她抱住了,鼻息间传来一股熟悉的脂粉香味,耳畔亦有一股温热的吐息,谢莺歌微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轻柔地唤她,“绵绵。”
卢萍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小姐真的把这个又黑又瘦的女人当成了六皇子了是吗她真想出声咆哮一声,“这人是女子啊女子啊大小姐”
但是她忍住了,小姐的脾气是很不好的,就算忠言也未必受用,可能还会因为逆耳而宰了她。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她相信即便是贴身丫鬟,小姐也可能是说杀就杀的。小姐从来没有把谁真正的妨在眼里过,即便是当家的老爷。也就一直只有六殿下一人而已。
卢萍看着那春姑打扮的假六殿下,居然还大胆地拍了拍小姐的后背,一派从容平静的模样,这丝气度倒真有点像六殿下了。
以往为数不多的时刻,小姐也有曾这样不管不顾地扑到六殿下的怀里,六殿下也是这副从容的模样拍拍小姐。但即便是这个小细节有些凑巧地相像,卢萍也依旧不相信这人是六殿下。
“你是谁”果然那村姑下一句便验证了。
卢萍了然地想,果然是不认识的人,小姐你这回该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