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周先一步到了皇帝眼前,此时的外面的宴会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 兴德帝则还在自己的营帐中看着今日份的奏折。
    “爱卿来了, 今日爱卿在猎场上真是大展雄风, 众多儿郎加起来也敌不过你一人,果真不愧对大齐战声。”兴德帝放下手中折子夸赞道。
    “陛下谬赞,我大齐儿郎多英勇, 微臣不过是众多儿郎中的一个, 担不起陛下这般夸赞。”
    “时辰已经到了, 不如陛下移步”沈行周算计着自己事情的时间,委婉催促着兴德帝的动作。
    宴会开始时,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因为是在猎场,周围的环境比较松散,所以并没有强制要求男女不同席, 众多人围着桌案小几说得痛快。
    “围场中的野猪肉质鲜嫩,而且有宫中御厨的独特酱料, 娘子不如尝尝,想来会合娘子胃口的。”沈行周同兴德帝碰杯之后, 回到自己的桌案前,拿起公筷亲手为宋楚加了一筷子, 并且温声叮嘱到“今日宴席上的酒都是烈酒, 等会儿会有热汤送上来解腻,你不喜烈酒,不要轻易尝试桌案上的酒才好。”
    在大庭广众之下, 宋楚虽然觉得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她和沈行周之间的交流,不过为了维持表面和谐的关系,宋楚还是不情不愿地看和自己面前鲜美的野猪肉,对着沈行周扬起笑脸,甜甜地道“多谢国公爷体贴,不过喝酒伤身,即便国公爷酒量上等也要注意适量才行。”
    兴德帝看着沈行周回到自己桌案后和宋楚之间的交流,默默点头。
    英雄难过美人关,几百年的俗话果然是对的,就连沈行周也没能逃脱这个定理,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而且看如今沈行周的态度,同宋楚怕是在蜜里调油的时候,即便是为了自家妻子稳定的生活,短时间内也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在片刻后,兴德帝还是皱起眉头。
    他这人一向想得多,沈行周与自己妻子关系不好,他怕沈行周此人没有弱点,把握不住,沈行周与自己妻子好,又担心同妻子娘家紧密联系在一起,为自己招来祸事。
    毕竟能干的文臣武将加起来便是大齐的半壁江山,沈行周在军中有威望,中书令在朝中也颇有师徳。
    两人虽然算不上在朝中一呼百应,可是各种关系加起来怕是跟随者也少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兴德帝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因为太子和中书令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将宋氏嫁入沈家,他当时应该经过仔细考虑,找一个身份低微的家族才行。
    可是事情已成定局,兴德帝即使懊悔自己当时的安排并不完善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心中的警惕性又高了一层,准备在回京之后变派人去宋家盯梢,时时刻刻注意着宋家是否有什么异动。
    宴会过半,兴德帝也放下了自己疑神疑鬼的心思,看着满座的文臣武将,嘴角有着笑意。
    他继位多年,未曾一日贪玩享乐,才将大齐变成这般强盛模样,这天下只能姓齐,也只配姓齐。
    “外有将士们征战四方,内有朝臣们分忧解难,大齐如此昌盛是上天之馈赠,这杯酒朕便敬你们这些为大齐操劳的官员们,若不是诸位日夜操劳,我大齐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兴德帝拿出自己一贯喜欢说的场面话,全当做鼓舞士气。
    也正是因为兴德帝的这番话,场面更加热闹起来,有些老臣已经热泪盈眶,所有人一同行礼说着陛下大福,陛下安康。
    沈行周将自己的脸隐藏到黑暗中,静等事情发生。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群御林军便带着一身黑衣的犯人走过来。
    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被打断。
    在宴会中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兴德帝的脸色当场便阴沉下来。
    “这是怎么了”兴德帝看着突然抓着人走进来的御林军,语气不好地问道。
    “回陛下,微臣在猎场周围巡逻时,发觉有人一路上鬼鬼祟祟,像是正在与什么人接头,微臣一路尾随,却发现这人竟然与外邦人相见,两人手中交换的信件皆与我大齐息息相关。”
    “虽月色昏暗,可是微臣看的一清二楚,接头中其中一人乃是卷发胡人,可惜微臣无能,没能将贼人全部都一网打尽,只能带着其中这一位来向陛下您负荆请罪”说完御林军侍卫便主动跪下求皇帝饶恕。
    “陛下,这是信件。”兴德帝身边的太监,从御林军手中拿到信件之后,亲手交给兴德帝。
    场面一时间寂静无声。
    这件事情发生得太快,令众人有些措手不及。
    “将这贼人脸上的面罩拿下来,朕倒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竟然这般大胆。”兴德帝已经完全没了方才的笑意,说话间全都是怒气。
    兴德帝一边说着一边向沈行周的方向看了一眼,若说满朝文武,谁能接触到最多的胡人,定然是沈行周此人了。
    不过只看了一眼兴德帝便转移了眼神,去看向下首那被人堵住嘴巴的黑衣人。
    众人的视线都在那人身上,随着面罩逐渐脱落,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嘶”的吸气声,看起来异常惊讶。
    “是常品候”人群寂静,最终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叹,将人群重新归于喧闹。
    而此时的兴德帝颇有些脸红脖子粗的,即便是他也遮不住脸上的惊讶。
    “常品候”兴德帝的手指颤抖,连说话都变得粗声粗气,“你有什么想说的”
    兴德帝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没有丝毫用处,关于通敌一事他脑中猜测过许多人,但是从未怀疑过常品候。
    当年常品候以性命救他,才得到这个候位,他原以为不论怎样,此人都不应该是常品侯,常品侯虽并无大才,可是至少是个值得信赖之人,可是没想到今日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对这信件常品候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兴德帝失望异常,看向常品候的眼神一变再变。
    此时的常品候自己也很茫然,他手中那封信明明是自己准备好送给自己最近看中的一个乐坊女子。
    那女子心高高傲,看不上平常的俗物,常品候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如愿,最后在书上找了两首情诗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过因为在写完之后,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所以便一直带在身上,怎么这个时候救成了通敌卖国的罪证了
    常品侯百思不得其解,他再愚蠢也知道自己手中的信封一定是被掉包了。
    “信件的事情无法解释,不如来说说你去那里是准备干什么吧”
    常品候有嘴也说不清,他难道要同皇上,只是宴会无聊想去周围散散心,结果自己跟前突然抛出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强迫他变成了这样。
    “来人,将常品候带下去,关入大牢。”
    兴德帝没有兴趣继续听常品候的哭闹和解释。直接让人将常品候带了下去。
    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帷幕。
    沈行周自常品候出来之后,便一直没有特意关注皇帝的动静,不过在听到最后的话时,微微弯起嘴角。
    他这方法根本不算聪明,甚至还有些愚钝,但是这些并不重要,只要让兴德帝起疑心这就够了。
    只要有了疑心,常品候是解释不清楚的,而兴德帝则会派人仔细查探。
    沈行周要的根本不是常品候通敌叛国,常品候真正的恶事应该是强抢民宅,纵容下人作恶,贪污朝中银两,作风不正。
    这些零零总总的罪名加起来,即便是兴德帝心软不会让常品候上断头台,也够常品候喝上一壶了。
    宴会散场,众人都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兴德帝重新发火。
    这次围猎结束很快,兴德帝一向最为宝贵自己的权势,回到京城中兴德帝便开始找人查探有关常品候的事情。
    沈行周没有去关注,毕竟他的目的不是一次让常品候彻底失败,总要一点点来。
    宋楚从围猎场回来之后,便到了自己的贤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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