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有想到姜初照会杀个回马枪啊, 不然我肯定不会把那小盒子放枕头下面,等着被他发现。
    眼看他已经把手指放在腰际开始解绅带,我揪着被子眼泪都快掉下来。
    也不知道我一急之下是怎么想出那个昏招来的。但反应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从被窝里钻出来,跪在床榻上, 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怕跟他对视会让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所以就把脸整个窝进他脖颈一侧, 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和眼睛。
    纠结,又小意地问他“阿照你想试试去书房吗”
    眼眸前, 白玉一样的耳朵清晰地动了动, 倏忽之间, 绯红烟云自耳根生起,一路攒聚旋风,向上攀附。眨了眨眼,再抬眸时, 那耳尖已如沾了血珠, 红得脆嫩又鲜活。
    很怕他拒绝。
    担心他会更喜欢在床榻上,因为有软垫,有棉被, 还有宽阔的空间供他闹腾,有熨帖的炉火让我不那么寒冷。
    于是脸颊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比方才还要乖巧,持之以恒地鼓动他“前几天你送来的新椅子,就是紫檀木的那个, 很漂亮, 很结实, 还香香的。宫女缝了合适尺寸的坐垫放上去了, 坐着也超舒服呢。而且呀”
    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抱起来,膝盖和小腿离开了软和舒适的床榻,在空中荡了几秒,没有着落的滋味叫我从心头到脑壳都空荡荡、慌嗖嗖的。
    所以一乱一急,就抬腿勾住了他的腰。
    姜初照笑了一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脸下登时燃起火来,热得我松开手臂,反手捧住这张不争气地脸,企图用手背的冰凉去缓解一下这让令人害羞的滚烫。
    “阿厌,搂住我的脖子,别掉下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气息还很混乱,可他脚下的步子却是又快又稳。
    潇洒的步态都叫我很困惑他方才进殿的时候,脚步还是蹒跚踉跄的,即便是隔着帘子看不到,我也能从声音里听出他醉得不轻,晓得他走路都很困难。
    才多大一会儿这
    这就清醒了
    穿过殿内走廊,路过缱绻烛光,温热的手掌捂着我的后背,柔韧的力道紧箍着我的腰,使我不至于坠落地上。
    终于到了书房,他用后背顶开房门,尽管室内并未点灯火,但我还是就着皎皎的月光,一眼就瞧见了那崭新又漂亮的紫檀木椅子。
    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何。很怕,却又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着算起来,上一次同他亲密,好像还是去年,我生辰那次。
    未曾经历过这些的时候我从不明白个中奇妙,经历过后偶尔就会遐想。那极致的难耐过后、潮涌般不可阻挡的快活,似乎比密不透风的夏季里兜头降落的暴雨更舒凉,比干涸皴裂的河道上奔涌而至的洪流更沁润,比消沉空寂的天穹骤然炸开的焰火更炫目。
    尤其是,另一个人好像也是不介意同我做这些,且不吝啬给予我快活的。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同他相处,和行房事一样简单,该有多好。
    “椅子在那儿。”我趴在他身上,又看了一眼那椅子,小声道。
    他稍微挪开我后背那只手,把门推合。
    门倒是很快关上了,可他却没把我帮椅子上抱。
    在我愣怔着不知情形如何发展的时候,后背已经贴上了坚硬的房门,姜初照的外袍已经先于我的裙子掉落下去。
    想了好一会儿他是怎么一边抱我,一边宽衣解带的,懵了几秒后,才猛地意识到他的手早已离开我后背,我现在没有掉下去,是因为被他大力地挤在了房门上。
    “阿照,”抱住他脖子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但我还是连打了好几个哆嗦,“这儿不行”
    这混蛋却在笑,还笑得蔫儿坏“嗯为什么不行”
    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变得很坦然甚至还有些期待的我,都快急哭了“没有支撑,我会会掉下去呀。”
    话音方落,他忽然捧住了我的双腿,送往腰两侧。我整个人像小乌龟一样挂在他身上,这姿势太不好看又太不得体了,我都不敢细想,怕丑哭自己。
    姜初照却很欢愉,他的笑声就没断过,直到我的衣衫也在纠缠中不知所踪,他才重归沉稳。只是喘息如风起于沙漠,苍茫急促,低哑嘶鸣像是真的有沙子吹进了我耳朵,磨得我耳朵眼儿都有点儿痛。
    唔。
    方才这个形容不够好。我面前的公子是白嫩漂亮的,声音也是悠扬好听的,怎么能用漫天黄沙这样粗犷的场景形容呢。
    应该是琵琶声弹至无声处,泉冰弦凝,忧愁暗生,挠得人心急又心痒。
    我有些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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