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眼角一勾,“你说酒太淡,今天特意勾兑的酒烈,怎么,不敢喝了”

    阿迦罗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拿起酒坛就灌。

    小酒馆里依旧是一片闹哄哄的乌烟瘴气。昏暗的光线里,他一边吃一边注视着周围。

    今天在就管理吃喝的有好几个前几天的熟面孔,看来最近没有什么战事,赌钱的赌注倒是变小了。

    没有战事也就意味着士兵们拿不到功劳换赏钱,手头就拮据起来,好几个人面色都有些颓丧。莫非是襄远城的钱粮还没有运到吗看来再接下去这小酒馆的生意就要受影响了。

    就在这时候,角落里的帘子耸动了下,后面似乎有人。阿迦罗当然知道是啥事儿,立即移开目光。

    他喝完了两坛子烈酒,吃完了五斤牛肉,一抹嘴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红姑笑道,“果然是壮士。好,我告诉你。”

    然后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是孙将军来我这里,酒后才说的,你可不能再说出去。”

    阿迦罗点头,“我是胡人。”

    言外之意,他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说的。

    红姑明白,道,“所有的军事布防,兵力配给,以及这荒凉城里所有军官士兵的名册全都在典兵阁里,不过那里防卫严密,没有禄铮将军的手令可是进不去的。”

    阿迦罗道,“我自有办法,多谢了。”

    红姑眼角一弯,就在这时,有两个人从帘幕后走了出来,天光尚亮,阿迦罗心中一诧,随即眉头簇起。

    “怎么没见过”红姑的手搂着他的背,

    那是个清瘦的男子,容貌说不上好看,但是相比周围一群糙汉子,却清秀了很多。和他一起出来的真是前天那个刀疤脸。

    “乱世里,军队这口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吃。哪里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威壮。”红姑说着就像水蛇一般缠绕上来。

    天气炎热,阿迦罗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被她缠得顿时有些燥热。

    阿迦罗盯着那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无名的邪火,撩烧得他如同炉上烤般难受,他推开红姑,粗声粗气道,“今天晚了,我还有事。”

    他走出小酒馆,傍晚的凉风一吹,他狠狠长吁了一口气。

    他是来打听乌赫的下落的,又不是宣泄找声色之欲的,但不知为什么,心绪却越来越烦乱,明明只穿着一件单衣,却越来越燥热。

    难道是刚才的酒有问题

    他一边走,一边发现今天的街头比以往要热闹。

    “听说了吧田夫人今天回来了。禄将军让全城欢宴庆贺,今晚不设宵禁。”

    “好哇,前阵子禄将军兵败,我们这里生意都不大好,今晚可以赚回点了。”

    “据说是沈先生将她救回来的。那沈先生年纪不大,可厉害呐,听说禄将军还拜他做军师了。”

    阿迦罗心中一顿,田夫人回来了,今晚宵禁取消。

    他眉头一簇,这倒是个机会了。

    萧暥的车在城里兜了个圈子,乘着还有一线天光,他暗暗先把黄龙城摸了一遍,哪里是军事区域,哪里是民居和商户,在心里有个底。

    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他来到了典兵阁前。

    作为禄铮的军师,他是可以出入典兵阁,他拿出了禄铮的令牌,门口的卫兵立即放了他进去,但是只限他一个人,他身后的锐士不得不内。

    天色已黑,典兵阁里烛火莹莹。

    这一路走来,萧暥发觉典兵阁不仅是禄铮的办公室,还是藏书阁以及情报处理中心。

    这地方估计也是褚珩子设计的,楼道里错落回转,就像是个迷宫似的。一旦有细作进入,估计不熟悉路都找不着北。

    萧暥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存放图纸的地方,想了想,这机关城的图纸必然是机密,周围肯定岗哨卫兵较为密集。

    于是他干脆向兵力部署最严密的东楼走去。

    他才走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就被几个卫兵拦了下来。

    萧暥道,“我是禄铮将军的军师,我有手令。”

    一个将校道,“先生,此处是军机重地,除了主公,任何人不得入内。”

    言外之意,手令也不认。

    萧暥心知肚明,装模作样道,“既是如此,我明日随主公一起来吧。”

    然后他转身就往回走,刚走到楼道转角处,他一看左右无人,身形一闪,就掠进了旁边的一道小门。随后他脚尖点地,娴熟地翻身上梁。

    他少年时候,翻墙越壁的事情可没有少做。

    公侯府有规定,禁止夜不归宿,他那时候去桃花渡,一玩儿就忘了时间,每每都是夜半翻墙入府,好几次都被魏西陵逮个正着。

    所以他这翻墙越户的本事是从小跟魏大大斗智斗勇中,实战练出来的。

    萧暥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这里似乎是禄铮的书房,室内光线很暗,他稍微挑亮了一些灯火,也不敢太亮,就怕被人察觉。

    两旁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籍和图纸,萧暥举着蜡烛就去翻看。

    但这一翻之下,他就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里有人已经翻过了

    只见这些图纸书册放得参差不齐,有几本还放倒了,好像是仓促间塞进去的。

    他猛然想起,他刚刚跃进这屋子时,好像听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响动,他还躲在梁上探看了一会儿才下来。

    随即他一低头,就发现地上滚落一个玉石的镇纸,顿时心中一凛。

    那个人很可能还没有走

    他顿时感到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之心中一紧。

    就在这时,外面的廊道里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

    紧跟着是清晰的钥匙开锁的声音。

    糟糕不会这么倒霉吧

    萧暥情急之下,赶紧四下一看,就见到兵器架后有一道纱幔的屏风,屏风上绘着襄州的山川地势图。

    他来不及多想,一转身就藏到了屏风后。

    灯光透过屏风变得暖昧不清。

    还没等他查看这屏风后的情况,幽暗中,忽然腰间一紧,一只极其有力的大手揽过了他的腰,那力度简直要把他纤细的腰身扯断。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眼前就是一阵急旋,随即后背就狠狠撞上了坚硬的墙壁,痛得他一咬牙才勉强没发出声。随即手腕被擒住动弹不得。

    屏风后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硕大的影子立即罩了上来。

    紧接着他就和阿迦罗灼烫的目光对上了

    萧暥顿时蒙了,阿迦罗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门开了,传来了禄铮的声音。

    萧暥叫苦不迭啊,一边是禄铮,一边是阿迦罗,他现在这处境可是非常地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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