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一身轻甲, 扶剑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神采飞扬。

    禄铮怒目瞪着城墙上那人,阴鸷的眼睛里就要沁出血来。

    都昌城不仅是他的首府, 还是禄氏三代人的积累, 城中堆金积玉, 除此以外, 城里还囤积着大量的钱粮辎重,最要命的是, 他夫人还在城里

    禄铮举剑指着那人, 气得嘴角抽搐,咬牙切齿, “小贼,你竟敢窃取都昌城”

    “禄大当家,”萧暥道, “我本来讨你几件铠甲, 是你不守信用,我就只有自己来取了。”

    都是道上混的,想黑吃黑, 没门

    他拖着狐狸尾巴, 眼中竟然还有几分无辜,因为尚在病中, 声音轻柔幽淡, 在阿迦罗心底揉了一把。让他呼吸骤紧。眼中凝聚起一股风暴。

    萧暥似乎感觉到威胁了, 他看向阿迦罗的方向。

    这一看之下,不妙啊

    他感觉到了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喷薄而出,甚至比此刻骇怒的禄铮还要强烈百倍,如狂风暴雨般向他席卷而来。

    卧槽,这人难道是原主的仇家为什么他觉得那眼神简直像要囫囵吞了他

    他不过抢了个狐狸窝,至于那么苦大仇深吗

    难不成他老婆也在城里

    隔着厚重的铁盔和数丈高的城墙,阿迦罗盯着萧暥。

    偏斜的阳光将他清削修长的身影映在厚重的城墙上,在晚风中,他卓然而立,犹如孤峭的山峰,身后的披风猎猎扬起,清飒又峻秀。

    阿迦罗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嗓子堵得有点疼。

    半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萧暥的脸容。

    更让他眼中如梗芒刺,极其不舒服的是,那张让他念念不忘的脸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在猎场时,那人清夭逼人锋芒毕露,而此时却透着说不清的暗柔邪美,眼角眉梢更是藏着如烟似雾的逸媚,宛转风流里,勾出让人不安的妖治,看得阿迦罗顿时心头火起。

    他一夹马腹上前,就想看个清楚。

    城墙上,萧暥眉头微微一蹙,抬起了手。

    “当心”栾祺眼尖,在他身后大叫。

    他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已带着疾风呼啸而来。

    阿迦罗心意烦乱,来不及格挡,正中胸口。他眉头一皱,一把抓住箭杆拔了出来,鲜血飞溅。

    北小王脸色惨变,世子两字几乎脱口而出。

    其实阿迦罗此时身穿着盔甲,这一箭穿入甲胄,却没有深入肌体,只是皮外伤。

    而那一头,萧暥放下弓,他抚着胸口,微微喘息,刚才那一瞬间他居然如同原主俯身一般,动了杀心。

    虽然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那强烈的威胁感让他如芒刺在背,在这个乱世里,虎狼环伺,你不杀别人,早晚就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妇人之仁要不得。

    只是让他错愕的是,这重甲果然厉害,褚庆子的破甲箭居然也穿不透。

    北小王栾祺间世子受伤,顿时被惹怒了,“冲,杀了他们”

    萧暥一挥手,忽然敌楼里每一个箭洞忽然箭矢齐发,急如雨下。

    骑兵穿着铠甲,可是马没有啊,好几匹战马中箭,骑兵纷纷摔落马下。

    与此同时,后方的地平线上扬起了烟尘。

    禄铮一见不妙,“撤全军撤退”

    都昌城的城高墙厚,靠着这些败兵根本不可能夺回来,而且他们也没有攻城的云梯圆木。再在这里耽搁下去,等到魏西陵他们率军杀到,就要被前后夹击,陷于腹背受敌,极其危险的处境。

    “去黄龙城走”

    阿迦罗不甘地勒住马头,狠狠地望了城楼上一眼。

    一个时辰后,都昌郡的官邸里,萧暥换下了甲胄,一身轻装,揣着小松子,偏着头看文先生记账。

    马蹄金五万金,白银两百万两,银钱八十万贯,绢帛锦缎十几万匹,珍珠三千斛,上品玉器七百余件,古玩字画各百余件

    萧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珍宝,眨巴着眼睛,土豪的世界让他有点懵。他觉得自己就是军队里的土包子大老粗,只知道仓库里的粮食可以供他的军队吃上年,还有两千套崭新的重甲

    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他脱贫致富了

    果然做生意还是要抢来得快想起他含辛茹苦经营尚元城,竟然不如当山匪,一夜暴富嗷

    萧暥抱着账本,美滋滋靠在禄铮的大帅椅里,心里盘算着,春耕才刚开始,三年的军粮都够了,珠宝玉器他打包回安阳城,将来变卖了也能换军资,接下来扩军备战

    他这边正算盘打得哗哗响。

    忽然就听到外边来报,“大头领,魏将军来了。”

    萧暥一个激灵,账本都掉地上了。

    魏西陵在前线辛苦打仗,他却趁机抄了禄铮老巢,发了笔大财。

    片刻后,官署的馆舍里。

    魏西陵冷着脸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某老弱病残正有气无力地靠在榻上。

    萧暥拥着被褥靠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垂落两鬓,掩映着白皙清削的下颌,他敛着眼眸,如凋零的花色宛转哀柔,一只骨节突兀的手抵着唇边虚弱地咳喘着。

    一副勉强扶病,盈盈楚楚羸弱不禁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被禄铮抢进城的。

    某狐狸表示不要再找他算账了,看看这边,都快断气了嗷

    然而狐狸尾巴都没有藏好

    魏西陵不动声色走过来,揭起被褥一掀,果然,被褥下衣衫都穿得完完整整地,还没来得脱就钻进去了。

    魏西陵“嗯”

    萧暥“咳咳”

    魏西陵冷道“既然身体不适,不要乱跑。”

    萧暥连忙答应,“唔。”

    魏大大你看啊,这儿不正在养病么

    他眼尾含一抹斜红,宛转飞起,微微瞟着魏西陵,“山上太湿冷,又没什么吃的,这里舒服些。唔”

    “那好。”魏西陵道。

    萧暥隐约感觉到,好的意思约等于不好

    “既然你喜欢这里,就别出去了。”

    等等魏大大,什么意思

    “衣服脱了。”魏西陵直截了当道。

    什么萧暥登时一双隽妙的眼睛睁大了。

    魏西陵见他不动,脸色一沉,面无表情扣住他束腰的革带一曳。随后微微蹙着剑眉,清劲的手指勾住系带一扯,干脆利落地把衣袍解下了。

    萧暥赶紧拽住他的手,“我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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