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经过安阳城。萧暥这是想混在商贾之中,搭顺风车。

    “刘将军有一千骑兵,两千步兵,我正好将两千战马调给他们,途径安阳城时,送我们和战马进城。他们则继续南下。”

    两千战马也随着刘武回程的军队,瞒天过海进驻安阳城,这调度神不知过不觉,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新春佳节之中,他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布局。

    秦羽左思右想,心中还是不安,道,“此去安阳城,路上多有山地劫匪,刘武也只有三千兵士啊,你的锐士营还是多带些人吧。”

    萧暥摇头,“锐士营此番大部分人刚从东北战场撤回,立即转战千里,将士疲敝,吃不消,而留守大梁的几百人,这次也是鏖战刚过,需要休养,我就带十数人护卫即可。”

    说着他微笑道,“就算路上多有劫匪,但是谁敢抢魏将军的队伍,大哥放心,我必无恙。”

    见他举重若轻,秦羽却是心中猛一沉,手下将士需要休养,那他自己呢

    但是除了这样的安排,还能怎么办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把上千匹战马运输到安阳城。

    秦羽叹了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萧暥淡淡道,“那就看刘将军什么时候动身了。”

    这乱世里,亲密如兄弟,也是聚少离多,大战归来,才匆匆见了一面,恐怕就要是离别了。再见不知何时。

    秦羽不容置喙道,“你身子弱,多休息几天,刘将军那里,宽延几日,我跟他说。”

    萧暥刚要说什么,被秦羽阻止,虎着脸道,“不用再言。”

    萧暥哦了声,往后一仰,身子软地没骨头似得地靠在那只小狐狸垫子上,心知他这大哥固执的脾气上来,什么都听不进去,罢了罢了。

    “大哥,什么时候启程我听你,我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

    秦羽这才眉目一展,“何事”

    “晋王这次帮了我很大的忙,现在被陛下关在掖庭狱里,我想让你进宫的时候跟陛下说个情。”

    秦羽微一思索才想起来,“那孩子啊。”

    其实谢映之不提,萧暥也知道,他不能去说情,更不能去对桓帝施压。

    桓帝这人心思阴诡得很,怕是明面上笑嘻嘻地立即把魏瑄放出来,暗地里忌恨在心,魏瑄将来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以后我不在,大哥就多照顾这孩子。”萧暥道。

    秦羽这人沉稳厚重,桓帝对他倒没有太大的忌恨,秦羽去关照魏瑄,魏瑄的日子也会好过点。再者,倘若将来魏瑄真成了武帝,也会承情这些日子秦羽对他的照顾。

    至于云越和谢映之,这次都和小魏瑄都共过生死了,有这层情谊在,即使将来武帝登基,应该也会善待。

    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个想下来,应该没有谁漏掉了。

    萧暥的意识已经有些泛沉了,他真累了,迷迷糊糊抱着他的小狐狸抱枕就睡着了。

    秦羽取来一条毯子轻轻给他盖在身上,然后起身,进宫去了。

    魏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放出去的,他只记得又冷又饿,浑身都僵冷地像灌了铅水。一动都动不了。

    醒来的时候,他正趴在床榻上,有一个小医官给他背上的棍伤上了药。他浑浑噩噩间听人说,是大司马回城觐见陛下的时候,给他求的情。大司马秦羽

    他悚然一惊,“今日是何时了”

    那小医官见他醒来,喜道,“殿下醒了,你都昏迷了五天了。”

    五天所以,这已经是正月十二了吗

    他猛然想爬下床,身子晃了晃就像一片脆弱的枯叶一样摔倒在地。

    “殿下,”小医官急忙搀起他,“你都昏迷几天了,哪有力气。”

    魏瑄这才感觉到肚子里饿得发慌,赶紧道,“ 有吃的吗”

    接下来,他努力攒了几天的劲儿,终于能爬下床了。

    那一天是上元节。

    魏瑄天没亮就趁机溜出了宫,他身体没恢复,身手不比以往,在跳下宫墙时差点崴了腿被守卫抓住。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萧暥了,他心中忐忑不安,先潜入将军府的厨房,给他做一顿上元的早餐。

    徐翁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披上衣服进来看,心中微微一诧。

    虽然萧暥交代过,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不在府,可他实在不忍心,“殿下,将军已经走了啊。”

    魏瑄一双大眼睛蓦得一霎,顿时愕住了“他去哪里了”

    徐翁当然不能说了,只道“殿下回去吧,这阵子将军都不在。”

    魏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徐翁看着他小脸上那一点点血色顿时褪去,于心不忍道,“这还真不知道。”

    “殿下还是先回去,晚了,陛下又要责罚。”

    魏瑄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脑中一片空白,转过身去,偌大一个大梁城,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回哪里去了。

    他穿过街道,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门口,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去处了。

    冬日的大梁城郊外,一片苍茫的灰白。道路上还有几天前军队开拔留下的杂乱马蹄印。

    魏瑄呆呆站在城门前,望着出城的方向,忽然觉得失去了一切。

    那人不辞而别,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

    清早,城门口已经有熙熙攘攘的人流。

    一个卖小玩意的小姑娘牵着弟弟,“小哥哥,家里有弟弟妹妹吗,买一个吧。”

    魏瑄一愣,不由自主买了一个,他木木地攥着那个小竹马,泪水忽然就流了下来。

    马队行进在一条山谷中。

    刘武骑在马上,嘴里咬着一根草茎,不怀好意地看着萧暥一张俊脸上妩媚的绣纹“萧将军,今天是上元节,你就不给兄弟们表演点节目”

    萧暥一边观察地形,一边随口搭话道,“空手劈砖头,胸口碎大石,我不会,你来。”

    “咱们别整粗野的,”刘武道,

    萧暥心道,都是一群糙汉子还想怎么样。

    “行了,快马加鞭,今晚之前赶到安阳城,我请你们喝酒。”

    刘武笑道,“你这不坑我们吗,主公可是严禁军中饮酒的。”

    萧暥从善如流,“那你们看我喝”

    刘武尴尬的咂咂嘴,“我听说你会弹琴,琴弹得特别好。”

    萧暥一诧,“听谁说的”

    他记得原主只就在那一夜的上元夜弹过一次琴。

    刘武顿时意识到失言了。

    “是魏将军跟你说的”萧暥紧追不舍问。

    魏西陵有那么八卦

    萧暥好奇心大起,这魏西陵平日里连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懒得,怎么会和刘武提起这些陈年往事

    等等,这会儿好像可以从刘武口中套出些话来。

    刘武被他旁敲侧击逼得急了,“主公喝醉的时候说的。”

    “喝醉他不是滴酒不沾吗”萧暥反驳。

    刘武挠了挠脑袋,“胡说,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他是在军营里不喝酒。”

    萧暥心道,看来魏西陵还是喝酒的,可能酒量还不怎么好,忽然有种什么时候找他喝个酒灌醉了套话的邪恶念头是怎么回事。

    他这边脑子里正在转坏主意,听到刘武极低的声音道,“那次他以为你死了。”

    萧暥耳朵贼尖的,微微一愕,正想问,就在这时,只听前队传来一阵喧哗。

    “这里怎么多了那么多车架子。来时还没有。”一个中军校尉道。

    只见道路正中横七竖八地拦着好几辆破车,这路本来就狭窄,刘武立即招呼人下马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搬开。

    萧暥一个念头闪过,不妙这是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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