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内,有效撂倒守卫,找到阵眼,破了八门阵这是不是有点太高估他了他对八门阵的了解,只是在谢映之家里玩了几局棋的水平啊

    唔,难度系数直升到90

    萧暥硬着头皮提示道,“你是玄首,和普通人不一样,你可以久一点。”

    谢映之吃惊地看着他,“啊你想要久一点”

    萧暥扶额,为什么他们讨论的明明是最严肃的话题,怎么听着如此不正经

    最后讨价还价的结果,一个时辰之内。再久,无相真的要怀疑了,这人本来就多疑,说不定会派人想方设法来查看。

    接着,谢映之给了他一套不起眼的黑衣,以及一张假面。

    那假面非常柔软,如同一张半透明的丝网,贴在脸上丝毫感觉不到。

    “这是玄门的易容术,用以调整容貌,和易妆术差不多。”

    萧暥戴上它,一张霞姿月韵的脸容瞬间就变得平淡无奇了。

    谢映之在阵心坐下,开始打坐,那微微的蓝光随即顺着他画的轨迹,如水流般流淌起来。

    萧暥换好了衣服,正考虑要不要翻个梁出去。

    就听谢映之道,“朱琦那些人现在都在卧室听墙根,门口应该没人了,你直接从门走。”

    萧暥点头,利落地闪身出门。

    果然,外面如谢映之所料,所有人都被吸引到内室的墙根下去了,挨挨挤挤一片,像一群叠在墙根的蛤蟆。

    门口倒是一个人也没有。

    隔开不远处,苏钰抱着臂,一脸阴郁地斜靠在白玉栏杆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暥走过他面前时,悄悄伸出左手,戒指微微一亮。苏钰乍然一惊,立即明白过来,跟上了他。

    “还有几个人呢”他边走边问。

    苏钰撇嘴道,“还有四人。”

    “让他们立即来这里。”

    “都分散在阁里呢,”苏钰道,

    意思是你一个个去找他们吧。

    萧暥微微敛眉,明白了,谢玄首给他调用的人,怕是不大服气他的。难度系数再加05

    就在这时,他听到中心大厅的舞台上想起一阵潮水般的呼声。

    他一眼掠过,就见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走上舞台。烛光映照之下,她头绾风流的单刀髻,插着一支别致的宝相花簪,螓首蛾眉,美目流盼,绮丽无比。

    贺紫湄

    他忽然想起来,今晚贺紫湄是有献乐献舞的。

    “撷芳阁”云越微微挑起眉,“为何要去那里”

    魏瑄快速道,“八门金鳞阵是双向启动,阵眼就在撷芳阁内。通过阵眼,仍旧可以点燃蚀火”

    云越神色一凛,由于晚上有贺紫湄的献乐献舞,此刻的撷芳阁里可谓是满座宾朋,都是京城、甚至外州郡赶来的八方名流贵胄。

    “如果蚀火被点燃,会先从撷芳阁烧起来,然后蔓延整个尚元城”魏瑄道。

    撷芳阁是首当其冲。

    就在这时,他听到耳边苍青的声音,幽幽道,“魏瑄,还有件事得告诉你,萧将军此刻也在撷芳阁。”

    什么

    这消息简直如同一个惊雷,魏瑄整张脸刹那间如被冰霜。

    云越看他神色骤变,问,“什么事”

    魏瑄暗暗攥紧拳,一字一句道,“萧将军也在撷芳阁。”

    云越面色一震,立即道,“上马去撷芳阁”

    此时已经入夜,除夕夜宵禁取消,撷芳阁前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云越率领骑兵到时,顿时心道不妙。

    人群将整条街的街口都被人流堵死了,骑兵到来时,如同海潮般的人不但不退,反倒结成了人墙朝前涌来。

    这些人明显不是来赏灯逛街的。

    而且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幼个个面色不善,在幽暗的光线下,他们的冬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

    “是明华宗的教徒”魏瑄道,“当心,有埋伏”

    他的话音未落,这些人纷纷掏出了刀斧,红着眼睛向他们砍杀过来

    云越虽然带着锐士营,但是由于大部分锐士营都被刘武调度北上作战了,余下只剩几百人,还有留下一半值守,他带出来的不过一百多人。

    这些明华宗的教徒,简直就是发了狂的疯狗,他们的一百人很快就被包围了起来。

    撷芳阁外有河流环绕而过,隔着河已经可以看到撷芳阁辉煌璀璨的灯火,近在咫尺,却寸步难行。

    云越率领的锐士已经和暴徒们混站在一起,那几乎是五六个暴徒围攻一名锐士,混战中不时有人翻落马来被砍死砍伤,或掉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魏瑄一剑劈开一个暴徒的斧子,向云越喊道,“陈司长的步兵还在后面,没有入围。”

    云越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让传令兵攀上最近的石台,手举着火把向长街那一头打手语。同时迅速摘下自己的私印,绑在箭上,拉满弓,一箭遥遥越过人群,在夜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在长街那一头落下。

    陈英刚刚带人赶来,一见形势不对,拔下飞箭,解下印绶,急速道,“找匹快马,即刻去灞陵大营调兵,京城明华宗教徒暴动”

    云越目送长街尽头那点火光迅速移远。

    他心里其实没底,这是他的私印,并非军令,能不能调动灞陵大营不好说。

    更何况这支军队正是两个多月前,跟随郑国舅发动兵变的军队。事后被萧暥大换血,人心不稳。

    千钧一发时,让这支曾经发动过京城流血夜叛乱的军队,再次兵发京城,过于大胆了。

    但比起北军循规蹈矩的老兵,这只军队多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相对不守陈规,急于立功,所以他押灞陵大营

    他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决定已下,没有余地了。在战场上只有直面敌人这一条路,犹犹豫豫只会死得更快。

    看着蚂蚁搬黑压压涌来的明华宗信徒,他看向魏瑄,想嘱咐几句,却见那孩子虽只有十几岁,却面沉似水,心如磐石。

    云越心知,今夜他们两人要共渡生死了。

    但是就算只有百人,他们也要冲进撷芳阁

    魏瑄沉静道,“云副将,我们人少,要聚集成拳,避免被分割吃掉。”

    云越点头,这正是他所想的,“全队聚拢,冲上桥去”

    靠骑兵的冲击力夺取这座桥,阻断不断涌来的明华宗教徒,也是冲进撷芳阁的唯一通道。

    云越看向魏瑄,“准备好了吗殿下”

    魏瑄点头,沉静地握紧剑。

    今夜,纵然万死一生,也有进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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