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一觉醒来已经接近晌午了。
    她一睁眼, 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幔和纸窗也能瞧得见外面天光大亮, 万里无云。
    可就是这样一个难得的艳阳天,却被她睡懒觉浪费了半日。
    楚禾揉了揉眼睛, 瞧见枕榻旁已是空荡荡地, 已经不见了赫绍煊的身影。
    她一向睡觉轻得很,可今天居然没听见赫绍煊是何时起来的。
    楚禾强撑着身子正准备起来,却感觉腰身一阵难以抑制的酸疼传来。她那双好看的眸子登时便泛了红,又羞又恼地想起昨夜的情形。
    昨夜赫绍煊亲自入宫去将她接回来以后,一路都阴沉着脸, 任凭楚禾一路怎么撒娇逗弄他都没反应。
    楚禾原以为他要跟自己冷战一晚上了,可谁知刚一回到驿站, 他便暴露了本性, 抱着她做了一晚上, 一直折腾到外面天色都蒙蒙亮的时候才放过她。
    可是他们两个都睡得少, 怎么赫绍煊就还能如平日一样照常起床呢
    楚禾越想越觉得委屈, 稍稍掀开帷幔的一角,刚要唤立夏进来, 却只吐出几个沙哑的音调。
    她吓坏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嗓子, 又张开嘴试图喊一句, 却还是只有沙哑的嗓音传出来。
    一直守在外间的立夏听见屋内的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却瞧见楚禾跪坐在床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眼睛里也涌上了一片晶莹,样子害怕得不行。
    立夏一怔,连忙问道
    “娘娘怎么了”
    楚禾哑着嗓音开口
    “我的嗓子哑了”
    “呀娘娘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哑了”
    立夏脸上有些愁容,仔细想了一下,便连忙去倒了一盏茶水过来递给她,一边替她顺着气一边开口道
    “娘娘快喝几口茶水润润嗓子,兴许了一夜没有饮水的缘故”
    可是楚禾连喝了两盏茶水下去,嗓子却仍然不见好,她委屈得鼻尖儿都红了,拉着立夏的手问
    “我的嗓子是不是好不了了”
    立夏连忙安慰道
    “娘娘别多心,左不过是昨天用多了嗓子,养上一段时日自然就好了。”
    她无意中说漏了嘴,楚禾愣怔怔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她用多了嗓子还是因为那件事
    昨天晚上她被赫绍煊折腾得够呛,最后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脖颈,断断续续地哭叫哀求着。
    仔细一想,她的嗓子肯定就是那个时候喊坏的
    她原以为赫绍煊早就将院子里的人都遣得远远得了,可还是让立夏听见了
    楚禾抿着嘴,又羞又愤,却仍然只能用极轻的声音开口问
    “王上去哪了”
    立夏连忙回道
    “王上一早就去校场了,说是约了太子殿下一起打马球。”
    楚禾咬了咬嘴唇,开口道
    “遣人去将王上给我请回来就说我身子实在不好了,还请他回来看看。”
    立夏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
    “娘娘,可千万不敢这么说啊说多了保不齐真就应验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楚禾却一反常态地坚持着,一定要让人将赫绍煊从校场请回来。
    没办法,立夏便只能遣了一个侍卫,让他传了楚禾的原话去校场。
    口信传出去没多久,赫绍煊便顶着烈日,急匆匆地策马从校场赶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他心里一面担心着,一面又忍不住浮起愧疚之意。
    平日里他顾及着楚禾年纪小,每一回圆房其实都是收敛着的。
    可唯独昨日不同。他先是在军营里饮了些酒,接着又撞上赫瓒和赫禹那父子俩状似对楚禾图谋不轨,惹得他心里十分不痛快,晚上便没再收敛。
    直到他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心里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愧疚。
    可他醒来以后看着楚禾恬静的睡颜,又仔细检查了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心里便想着约莫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起床之后便去校场了。
    可他没想到,驿馆的侍卫竟传了口信来,说楚禾身子不好,他便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把楚禾给折腾坏了,吓得立刻便夺了一匹马,单骑冲回了驿馆。
    赫绍煊急匆匆地走入内间,瞧见楚禾还躺在床上,心里一沉,快步走到她身边去,弯腰查看她的情况。
    楚禾刚跟立夏哭了一会儿,此时双眼有些红肿,正闭目养神。
    忽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走进来,她便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赫绍煊回来了。、
    楚禾看见他,越发觉得委屈,从床榻上坐直起来,便开始掉眼泪。
    一边哭还一边哑着嗓音说
    “都怪你我今日都说不出话来了”
    赫绍煊心里一紧,坐在床榻边上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给她顺着气,在她的耳畔轻声安慰道
    “都怪我,是我不好,阿禾不哭了好不好”
    楚禾一开始还挣扎着不让他抱,可挣扎了一会儿却又挣扎不过,只能憋着一口气靠在他怀里不吭声。
    赫绍煊见她安静了下来,便跟门外守着的立夏道
    “传我命令,去宫里找个王医来诊病就将郑卿传召来便是,他最”
    楚禾闻言却猛然将头抬起来,红着眼睛无声地开口道
    “不要他来,除了他谁都行”
    她清楚得很,那个郑子初除了医术精湛,那双刁钻的眼睛属实太毒了一些。
    若是他以来给自己诊病,势必能瞧得出来是她是怎么哑的,又得添油加醋地给他们送上一些奇怪的房中秘药
    赫绍煊见她如此抗拒,便也只能依了她说的
    “那就去外面的医堂里请一位大夫来,记得要有些资历的,不要随便捡一个就带回来。”
    立夏连忙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个小侍卫出去请大夫了。
    敛秋见他们二人在房中时,一般都躲得远远地,眼下也不在附近守着。
    没了其他事的干扰,楚禾便只悄悄地抬头看了赫绍煊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就连身子也稍稍朝床里倾斜,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赫绍煊只稍一用力就将她捞回怀里,低下头轻轻掐住楚禾的脸蛋问
    “现在身上还疼不疼了”
    楚禾撑在他胸前,心里又是一阵委屈,两只眼睛分明包着泪,却硬生生撇开脸去
    “不要你管。”
    赫绍煊神色一凛,将她按在自己腿上,伸手便要去撩她的亵衣查看。
    楚禾又惊又怒,忙不迭地开口道
    “已经没事了”
    赫绍煊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她的身子板正了仔细问
    “那你还要不要我管”
    楚禾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埋下脸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
    “要。”
    赫绍煊脸上的神情这才缓缓舒展开,亲自去衣箱里取了一身衣裳过来,又走回楚禾面前,低头道
    “来换衣服。”
    楚禾连忙将衣服夺过来,脸颊绯红道
    “让敛秋来就好。”
    赫绍煊挑了挑眉
    “敛秋不在。”
    “她在的”
    赫绍煊见她不信,亲自走到门边喊了几声敛秋,外面却都没有人回应。
    楚禾脸上一阵发白,心里还在埋怨着敛秋这丫头又擅离职守,便瞧见赫绍煊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她忙不迭地开口道
    “我自己可以的”
    赫绍煊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将她手中的衣裳一件件抖开来道
    “你嗓子都哑了,让夫君来帮你吧。”
    楚禾有些无言以对。
    她嗓子哑了,怎么能影响她自己换衣裳可是还不等她反抗,赫绍煊便已经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低头仔细地解开了她的衣襟。
    楚禾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硬着头皮将亵衣解开丢到一旁,手臂环抱着护在胸前,红着脸指着一件鹅黄色抹胸开口道
    “那件是穿在里面的”
    赫绍煊似乎故意慢慢悠悠地将她的衣服展开来,时不时地还要看她一眼,眸中蕴藏着浅浅的笑意
    “看都看过了,摸也摸过了,还藏什么”
    楚禾将一张樱唇抿得红彤彤地,脸上烧得根本不敢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忙不迭地背过身去,将那件抹胸穿好。
    她刚松了一口气,本来要继续穿下一件的,却见赫绍煊忽然锁紧了眉头,盯着她身上那件鹅黄色的抹胸看了半晌。
    初来东尧时那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女,如今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
    这件抹胸穿上,少女雪白的脖颈和胸脯便袒露无遗,顺着领口往下看,甚至隐隐能瞧得出来有一道不浅的沟壑,看起来实在太过诱人了些。
    赫绍煊转身又去衣箱里,左挑右捡地找出一件丹霞色的立领大袖上装,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便解开了她刚穿好的抹胸。
    楚禾瞪圆了眼睛,连忙一把护住胸前,开口道
    “我都穿好这件了,怎么还要换”
    赫绍煊一边给她换上新的衣裳,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晚上宫里有夜宴,回来的时候风大,你嗓子没好,小心着凉。”
    楚禾愣怔片刻,眨巴着眼睛问
    “可是现在是夏天啊”
    赫绍煊自然不会告诉她,若是穿上方才那身衣裳会惹来多少目光。
    他不动声色地替楚禾穿好那件立领大袖衫,将衣襟前的一颗一颗金色纽扣全给她扣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禾憋得有些难受,却又拗不过他,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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