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其实浅淡得几不可闻了,有些疑惑的解释,“之前给宣院准备商铺出了小问题,去找了五师叔一趟,顺道浅尝了一杯五师叔改良新酿的酒。”

    柳长谙答完话,却见濯孟之又不开口了,手腕的力道却依旧不减,他轻轻用力,反被握得更紧。

    不知道对方突然什么毛病,柳长谙按下突然升起的躁意,嘴角平淡了下去,“师父,不若进屋”

    然未等柳长谙说完,濯孟之已经放开他走进了屋。

    柳长谙轻揉了手腕,微微皱了眉,眸色有一瞬的冷意,转身之时又恢复了平淡。

    屋内黑暗,濯孟之也始终不道明来意,柳长谙开始一盏盏的点灯,虽然只需要放上灵玉启动法阵既可,但他不想再看濯孟之的脸色。

    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外如是,但当柳长谙不经意的转身去看,濯孟之的视线又并未在他身上。

    濯孟之视线落在地面,分出一丝神念紧盯着柳长谙。

    五官精致如画,皮肤白皙似玉,鸦青长发泼洒如墨,瘦削身形高挑脱俗,穿着简单的弟子服也出尘胜仙。

    濯孟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未曾见到自己的弟子了。

    自从柳长谙下思过崖那天之后,与他见面的次数便屈指可数,不是他唤人过去梳理经脉,就是因仙门大会事宜召开会议的时候,而对方主动却找他一次都没有,距离上次见面,竟已半月有余。

    这其实很正常,修行之人闭关个一年半载乃常事,平日修炼往往一心沉浸后便容易忘记岁月,何况这段时间他们都忙于仙门大会,无暇他顾。

    濯孟之觉得自己不能多想,他知道自己梦中所见与现实的迥异,以心魔起誓的柳长谙对他,绝不可能如梦中那般是儿女私情。

    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跑到柳长谙的院中来,也不如往常般直接用传音纸鹤,反而一等就是半日光景。

    看着一切如常的柳长谙,也许,他只是想确定梦中所见非实罢了。

    想到这里,濯孟之突然醒悟过来,剑心瞬间通明,内心不由叹息了一声。

    先不说那奇异的梦如跗骨之蛆般缠着他,其中因由他之前未找到不代表不存在。

    然自己修为深厚,可笑竟也会被一个虚假的梦境所影响,还被长谙看到他失态的模样。

    这时,“叩叩叩”,院门被敲醒,外头传来弟子的声音,“柳师兄,您回来了吗我为您送来膳食。”

    灯盏已经点亮了大半,那弟子想来是见他院中亮灯了,这才过来。

    至于伧戬,濯孟之看样子是在这等了他半天的,自伧戬身上那些未知的谜团,自然是要避着濯孟之的。

    柳长谙放下手中灯罩,随口应了一声,“来了。”

    “还未用晚膳”

    柳长谙诧异的看了濯孟之一眼,见对方已经调整好了那莫名其妙的状态,按下心中狐疑,态度如常答道“现在也还不晚。”

    柳长谙开门,见只是一名普通外门弟子,见到他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崇拜和激动,“柳师兄”

    柳长谙点点头,“食盒给我吧,麻烦你了。”

    弟子连忙双手送上,“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应该的,柳师兄辛苦了,赶紧用膳吧,我不打扰您了。”

    说完又是一阵激动的离开。

    回门却见濯孟之站了起来,一副不再久留的模样,“师父要走了”

    长屿讲究气神合一,主张元婴之后再习辟谷之术对肉身适应今后灵气供养更为有利,是以在长屿,元婴以下的弟子一日不说三餐,至少两餐是常事。

    身为渡劫期的大能,濯孟之已经脱离了凡身,自然早早习得辟谷之术,不再需要进食。

    而柳长谙,在思过崖修为停滞了三年,是个才凝丹的修行界菜鸟,自是离不开饭食。

    “以后膳食还是要及时食用,这样”濯孟之忽而见柳长谙手中随着食盒一并的两坛酒,顿时沉下了声音,“这是你要喝的酒”

    对于酒,柳长谙戒不了也不想戒,也对伧戬那自酿的酒十分中意,故让伧戬每次送饭的时候一并带稍上两壶。

    这应该没什么的,濯孟之以前也没管过他这些。

    但今天的濯孟之显然有些异常,摸不准今天对方到底什么情况,柳长谙随口道“我院中存放的酒没了,平日师兄弟若是上门,可能会用上,所以让弟子带了两坛,师父,怎么了吗”

    修行之人,也会有陶冶情操的时候,喝个酒聊个天得,确实没什么,察觉自己反应过度,濯孟之吐出口浊气,“无事,只是喝酒误事,不易贪杯。”

    看着濯孟之说完离开的背影,柳长谙声音如常,柔和的面色却一点点冷淡下来,“是,我知道的,师父”

    直到院门重新关闭,柳长谙将食盒与酒坛放到桌面,盯着那两壶酒,眼中的疑惑才浮现出来,。

    今日的濯孟之,实在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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