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候数寄对面前的付丧神稍微有点印象,毕竟当初她的“灵力”覆盖本丸的时候,碰上了他这么个麻烦。

    驱逐出盘踞在他体内的东西,可是废了她不少劲。

    能被那种东西魇住的人,执念都不会浅到哪里去,她一度对他相当好奇。后来一翻刀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刀派里一水儿的孩子,只能指望他一个。

    粟田口的家长,文久3年进献给孝德天皇的皇室御物,一期一振。

    无非是为亲情所困,鬼知道刀剑之间为什么会衍生出这种人类之间的羁绊索然无味。

    久候数寄很快便将他忘在了脑后。

    明明平时不见人影,在她好不容易有兴致干点正事时又出来捣乱,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一期一振从未向其他人说明过自己是怎么好转的,可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如果不是审神者归位,恐怕他早就因为灵力溃散而自我解体了。

    他对新的审神者,不是没有过期待。无论上一任审神者再糟糕,一期一振都不会迁怒他人。

    更何况久候数寄救了他。

    但他等了很久,她一直没来。

    当然,她也从没主动找过任何人。

    一期一振沉睡了太久,并不知道第二任审神者上任的经过,也没有人会打扰一个将将醒转的病号,向他解释为什么契约之力较灵力晚一天到来。

    至少她一碗水端平吧,一期一振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哪怕是对山姥切国广,她亲手锻出的刀,她待他也没什么特别。

    很多审神者对自己的初锻刀是有特殊感情的,她对刀剑连这点在意都没有。

    只有出阵时,他们才能见到她。一期一振离开本丸时不肯回头,却每一次都在等她叫住他们,等一句“武运昌隆”。

    可她礼数周全,每日迎送,只是多余的话一句不提。

    于是他杀死了自己的期待,在坟墓外筑起了重重高墙。

    甚至他有时候会闷死自己毫无缘由的怨怼,将审神者和付丧神之间的关系摆上索取与奉送的天平。或许初任审神者一开始对他们的喜爱也是假的,或许神明对于人类也不过是一时的消遣。

    为她取回她想要的,其余念头,概不能有。

    一期一振以为自己已经能很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没想到在面对她时还是破了功。在听见前田的哭腔时,一股无名火烧透了他的理智,不经大脑便做出了已然称得上是冒犯的举动。

    在恶语相向时,他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在发泄。

    她几日视而不见,他便几日欲壑难平。

    可思前想后,一期一振仍不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但可以想见,他的冲动只会将之推得越来越远。

    念想凡是出自眉眼,便昭然了爱憎之心;言语一旦付诸口舌,便具有了生杀之力。

    更何况是,覆水难收。

    一期一振抓着前田藤四郎手腕的手紧了紧,一时僵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久候数寄皱了皱眉,撑着地板想要起身。

    而他一心护着的弟弟不假思索地挣脱了他的手,跑上前扶她起来。

    容色过人的少女对着不到她胸口的男孩弯了眉眼,眼角眉梢的暖意将身周氤氲成一幅画,一期一振恍惚间觉得他们离自己很远,远到像是一个不容惊醒的梦。

    “对不起”前田藤四郎攥着久候数寄的衣袖,生怕她丢下自己似的,“一期哥不是故意的”

    久候数寄笑了笑,不置可否“关于刚才那件事,晚上再来找我。”

    那时候出阵的人也该回来了。

    前田藤四郎摸不准她是不是生气了,只好应了一声,看着她又要退回房里。

    转身阖上门时,出乎意料地,她抬了抬眼。

    前田藤四郎的眼睛一亮,一期一振不知为何退了半步。

    “嘴巴呢,”久候数寄眉眼弯弯,“是长来说话的。

    在前田藤四郎诡异的目光中,久候数寄嗅了嗅今剑留下来的发绳。

    不怪他误会,毕竟对绝大部分人来说,“灵力”只是一种能量,能衡量它的只有数值。而对她来说,“灵力”是具体可感的,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都不过是辅助她辨认的手段罢了。

    她将发绳收好,什么也没说,只提前写好了第二天的出阵名单,嘱咐前田藤四郎明天带着山姥切国广和小狐丸来找她。

    人选倒也没经过深思熟虑,本丸里三条家就只剩下两柄太刀,她不希望是三日月宗近,那就只能是小狐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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