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蒋君裕身穿高定西装,腕上名牌手表彰显出低调的奢华。打眼看上去跟蒋鹿衔有几分神似,但看久了就发现两人气质截然不同。

    蒋鹿衔疏离高傲,眼前这个人儒雅的外表下是油腻。

    江蓠抿了下唇。这声“爸”莫名叫不出口。顿了顿只好转而问到“您是来找蒋鹿衔他没在”

    蒋君裕立刻说“不不不,我不找他。”他笑得一脸慈祥,“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一聊。”

    江蓠不清楚蒋君裕的喜好,便按照他这个年龄的偏好去了唐松茶楼。包房里茶香袅袅,两人隔桌而坐。江蓠捧着茶杯,安静等待蒋君裕开口。

    老实说,这个人虽然是蒋鹿衔的父亲,但是她并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

    从十六岁起认识蒋鹿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蓠都误以为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也鲜少听其他人提起这些。仿佛这个话题不止蒋家,在整个圈子都是禁忌。

    偶尔听到过一些也都是些闲言碎语。说的人和听的仿佛在打哑谜,都是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蒋鹿衔更是三缄其口,所以她从来不过问。

    “那天你也看到了蒋鹿衔对我是什么态度。”蒋君裕表情晦涩,“他不想见我,我直接找他肯定会适得其反。”

    江蓠开门见山地问“那您找我是”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这几年过的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现在得到这个结果也算是报应。现在不求别的,只希望能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所以”蒋君裕眼中带着祈求,“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三两句话,把一个大难题摆了出来。这就好像让一个没学过高数的人解高数题。连基本公式都不清楚,怎么可能解得开

    “虽然我跟蒋鹿衔结婚了,但是一点也不了解您和他之间的事情。所以”江蓠委婉拒绝到,“他的脾气您也清楚。”

    房间内安静数秒,蒋君裕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想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一聊。”

    今年蒋鹿衔已经二十六岁了,现在才想起要缓和关系是不是晚了点。而且连亲生儿子结婚都不回来,不知道以前还错过了多少事情。

    江蓠觉得自己爱莫能助。

    “您还是”

    砰

    红木门被人用力推开,撞到墙上又弹了回去。江蓠和蒋君裕同时转过头,看见蒋鹿衔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口。

    他脸色阴沉,眼中冷像淬了冰。二话不说拉起江蓠就走。

    江蓠拿起自己的包,顾不上与蒋君裕打招呼,连忙小跑着跟在后面。到了门边蒋鹿衔忽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警告蒋君裕“没有下次。”

    茶楼里很安静,走廊里回荡着两道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蒋鹿衔身高腿长,走快的时候像踩了两个风火轮。饶是江蓠有一米六八也完全不够看。她像一条被拖着走的短腿柯基,手臂被身子拖得累几乎要断了。

    “以后不要见他。”他冷冷告诉她,“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听。”

    实际上就算蒋鹿衔不说,江蓠也不会去插手这件事。不知缘由便没资格指点,这道理她还拎得清。况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蒋鹿衔的脾气根本不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改变自己。

    只不过蒋君裕刚才的态度并不恶劣,甚至还有点低声下气。江蓠解释到“他就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你能不能”

    后面的“克制一下脾气”没来得及说,蒋鹿衔直接炸了“我刚才的话你听不懂还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她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反驳道“我没没想插手。”

    “那就摆正你的位置。”

    “不如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的位置在哪”江蓠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亲耳听见蒋鹿衔说出她有多少分量。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努力去维持关系的平衡是多么徒劳的一件事。

    在蒋家人眼里她是依附蒋鹿衔的存在。而在蒋鹿衔眼中,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地位。江蓠不是不难受。她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去在这段关系里寻找平衡点,岂不知自己押上的全部在别人眼中只是如同一根稻草般举足轻重。

    “你想牵制蒋晗的时候我就是你手中的将,不管我出了多少心血节目可以说给就给。别人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绩在你眼中只不过是一个筹码。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变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一个找不到自己位置的弃子。”江蓠走到蒋鹿衔面前扬起下巴,用手指一下一下戳在他胸口,“你是不是以为你们蒋家是个什么极乐世界,是个人就想进去”

    一个月之前他就变得莫名其妙,她一直忍到现在。到今天,简直是忍无可忍。这么阴晴不定你怎么不去报天气预报

    江蓠深吸一口气,一把摘下挂在墙上供人看报纸用的放大镜塞进蒋鹿衔手里,“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会去找自己的位置。麻烦蒋总也不要自视甚高。你自己的位置在哪,有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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