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愈晚,茶楼里的生意也愈发热闹,唱评弹那对的父女下了台,就是京中最有名的说书先生的场子,季柔收了漫天乱飞的心思把精神都放在了说书台上,听那说书先生眉飞色舞跌宕人心,时辰就这么倏忽而过,等散场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饭点。

    季柔想着赵谨克快过来了,就想着去楼下等他,带着秋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迎面瞧见赵肜并着几个妇人从另一头走来。

    “这是谁呢”赵肜也瞧见了季柔,唇角一抹冷笑就荡开了。

    季柔低头敛眉,“二姐姐。”

    赵肜的眉眼刻薄,盯着季柔的眼里是淬毒一般的冷光,“今儿怎么一个人我那恨不得把你夹在胳膊下带着走的二弟呢不怕你被风吹了散架了”

    季柔还是低着眉,答道“夫君有公事,回衙署了。”

    赵肜冷眼瞧着季柔,身旁就有妇人问她,“这就是你们赵家新娶的媳妇,季家那个姑娘”

    “可不是。”赵肜轻轻拨了一下鬓发,“这可是我二弟的心头宝,为的她,我那二弟可没少顶撞我三婶,连晨昏定省都强行给她免了。”

    “呀。”身旁几个妇人惊讶地用帕子捂了嘴,瞧着季柔的眼里多了几份异样。

    “我听说赵公子可是最孝顺的,当年为了靖平侯夫人的病冒着大雪亲自上山采药,怎么会”

    “都是这媳妇儿娶得好呗。”赵肜悠悠道,“我看我那二弟自从娶了这媳妇儿,忘本就都忘得差不多了。”

    季柔低眉听着耳边这些刺耳的话,可以想象周围的人都是怎么看着她,正是散场的时候,她们又堵在楼梯口的位置,周围瞧热闹的人可见得一个个多了起来。

    是,与家中的婆母处不好,还连带着赵谨克为了维护她而屡次忤逆是她的不对,赵肜若是同上回在水榭中一般只欺侮她一人,她受着便是,可是赵肜不该说赵谨克的。

    她知道赵肜是在不忿赵谨克上回打了她的脸面赶她回去,可赵肜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说赵谨克不孝。

    就算她不懂官场那些道道,也知道倘若赵谨克不孝的传言流传开来以后会是什么后果。

    她不能让赵肜这样诋毁他。

    季柔的指尖在手心里掐了又掐,迫着自己抬起头迎上周围人一样的眸光,道“上回听夫君请二姐姐回曾府照顾曾老夫人,这些时日我们也不曾上门问候,看二姐姐出来茶楼,想必曾老夫人的病是大好了。”

    季柔是听赵谨克说起的,就前日,曾家姑爷上门问靖平侯求了一支千年老山参回去给曾老夫人入药,靖平侯还请了太医院的太医同去,想来曾老夫人的情况不会好。

    她是嘴笨舌拙不如季沅遇事时的伶牙俐齿,可也见过赵谨克如何踩赵肜的痛脚,照着学就是。

    “你什么意思”一提曾家,赵肜的脸色果然变了,“我们曾家的事轮得上你来置喙”

    季柔的指尖死死拧着手心,硬逼着自己顶上去,“那靖平侯府的家事也不老二姐姐挂心。”

    赵谨克说过,她不必惧怕她们的,不必。

    “你这是新妇的模样吗不要以为仗着有昌安侯府撑腰就为所欲为”

    赵肜撕破了脸皮,也不顾什么冷嘲热讽的章法了,只一句就露出了泼妇的模样。

    季柔攥紧了手心,叫赵肜的凶神恶煞唬了一唬,原就不是很足的底气泄了个干净。长在昌安侯府十四年,所有人都是好的,从来不曾有人这样咄咄逼她。季柔只是拼命想着,倘若是季沅和赵谨克在此时会说什么怎么做

    “嘿呦呵。”

    正是焦灼间,便听一旁有一声轻笑传来

    “仗着昌安侯府撑腰,怎么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季柔转眼看去,只见一道屏风里面转出一道紫色的丽影,那青莲色的袄子掐着窈窕柔软的腰肢,一步一婀娜。

    “你又是谁”赵肜的眉心一皱,火气登时就朝着那边喷过去了。

    因兰姐姐,徐因兰。季柔暗自咬了咬唇,看着那身影走到跟前。

    “我是谁我是彰勇郡王的妾室呀。”

    彰勇郡王元昭,当今三大辅政之首晋王元庸的长子。

    赵肜的眸光僵了一下,又不屑道“区区一个妾室,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我可是郡王的宠妾,有郡王爷撑腰,哪里就不敢说话了。”

    徐因兰的嗓音绵软,带着些许鼻音,是一种叫人欲罢不能的娇媚,虽不过妾室,可看通身的打扮,还有身后跟着的人,气势丝毫不比谁家的正房矮一截。

    “瞧你这挡路的泼样,”徐因兰嫌弃地用帕子掩鼻摇了摇头,“谁家娶了你,可真是家门不幸。”

    “这你狐狸精,你说什么”

    赵肜的脸上挂不住,又看轻徐因兰是个妾室,当即起了狠劲儿,抬起手下意识就想打徐因兰的脸,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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