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年来,一次都没有成功。
    谢曜鼻腔一酸,很没出息的想要掉眼泪,但还是忍住了,他捂着心口,啐他“不也没叫成吗可见你是个记仇的人,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还惦记到现在。有这时间还不来扶我,我都快死了。”
    李棣迈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搀扶着他走在长街上,两个少年的身影十分单薄,他们一直这样互相搀扶着,从小走到大。
    谢曜无声的一把擦掉眼泪鼻涕“别管我这摊子事了,你家那边已经够麻烦了,再因为我这事惹了祸,我都没命赔你。”
    李棣用力握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架在自己身上,没吭声,但是十分坚定的朝着城北霍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谢曜想去那儿。
    谢曜盯着青石地面,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阿棣,我们是不是就不该回郦安”
    李棣无声的握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你我一起回来的,有什么事,也该一起担着,谁也丢不掉谁。”他沉声道,“我不懂你喜欢霍家小姐喜欢到什么地步,但你既是真的上了心,我一定帮你。”
    谢曜笑骂了一声“话说的这么酸,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但随即转念一想,这话不大对,似乎有些弦外之音,难不成他想出了什么办法
    城北迎亲,长街过道上停了两个轿子,一排排的姻婚物件拦住了大街。落在霍府前的轿子正要抬起,那新嫁娘却连个送亲的父母都不露面,由一个老妪送了亲,好像一个烫手山芋赶紧扔给了旁的人,入眼所见的喜庆也掩盖不了内里的悲凉。
    黄侍郎家的小姐在另一所轿子里,她虽和霍弦思亲如姐妹,却绝不是那种能和对方分享同一个夫君的。在得知朱璟宁同娶两妾时,黄小姐在家里不知砸了多少器皿,十分折腾人,最后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乖乖进了轿子。
    唢呐一吹,敲敲打打,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朱璟宁风光无限,虽然脸上还带了伤,但是眼中的得意却分毫不掩。等他瞧见迎面走过来的谢曜二人时,并不十分意外,相反,他隐隐有期待之色,似乎为着这一日准备很久了。
    “丧家之犬也要当街狂吠了今儿是小爷的大喜日子,滚一边去,我算做个善事不跟你计较。”
    谢曜眼睛通红,他生平第一次服软,几乎是咬牙切齿“朱璟宁,要是为了之前的事,我向你致歉,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朱璟宁扬眉“嚯,不可一世的谢三子也会跟人道歉”他恶劣的笑出了声,“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大听清,不如你到我跟前来,好好求一求我,说不准我玩腻味了,回头还能送还给你呢。”
    “朱璟宁”谢曜目眦尽裂,“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你又怎么”朱璟宁握紧马绳,高马在原地踏了个圈,“吊什么清贵名声不是喜欢霍家小姐喜欢的要死要活吗怎么,现在叫你低头服个软都难现在想来,你这真心也不值一钱,轻贱的很。我早告诉过你,不要跟我争,你争不过。如今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落得一身打,你何必呢。”
    谢曜狠狠的攥住手,已经是忍到极限,就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李棣却挡在他面前,抬头看着朱璟宁,淡声道“凭你也配”
    朱璟宁有些怵李棣,这人不在郦安长大,干的又是那种造孽的营生,身上尸气重。郦安里也没人知道他倒底是个什么心性,最常听到的也是他在战场的上的那些血腥事。
    朱璟宁“此事与你无关,别狗拿耗子多管”
    “闲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李棣手腕一转,背上的刀就滑到手中,看样子,是不肯罢休了。
    朱璟宁扬手“这是天家的场子,你要是敢拔刀,就是有异心,你不敢”
    “你瞧我敢不敢”李棣翻身上马,刀鞘朝马腹狠狠一击,两只马蹄一踏,坐在马上的朱璟宁滚了下来,痛的撕心裂肺。
    后面早就准备好的侍从纷纷涌上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剑拔弩张,谢曜没料到事态发展如此,一时间也惊了。
    就在此时,马蹄声在宫道上响起,从他们的后方打马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素衣,眼中却无温度,身后还跟着一排武侯。
    正是将要返回壁州的常锦。
    “当街寻衅,该当何罪”常锦的声音在这宫道上响起,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还十分年轻。因是江湖人出身,身上自带三分野性,又是一个冷面菩萨,平日在兵营里训人,一开口余威不止。见她来了,持刀的侍卫畏惧了,私家的侍卫怎么能和这些天家的兵比。
    轿子一阵异响,坐在里面的姑娘突然挣脱了老妪的束缚,抢先摘下了面上的红盖头,点着精致妆面的霍弦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拿着帕子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眼中汪了泪。
    朱璟宁从地上爬起来,上前踹倒了畏畏缩缩的两个侍卫“废物,滚都给我滚”
    他也是气的发疯,索性红着眼看着常锦“轿子里的人是我纳了聘礼,名正言顺抬回来的你们就算在这儿闹出花来,她也是我的人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成行,谁他娘的都别想在我这儿拿人”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自众人后方来了一句。
    “朱家小儿,你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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