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便转过了身,她摆摆手,“走了。”
    萧煦飏还没从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的错愕中缓过来,见她已走远,立马情急的朝她大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回头,只用他能听到的声音回道“雷锋。”
    哈哈哈,对,告诉他你叫雷锋啊
    什么你就是雷锋呸呸,你知道雷锋不,你、你这绝对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的认知范围吧
    元泱精神开始剧烈震荡,霎时回想起这几天她说过的话,为什么那腔调语气总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同样的脸和声音带来的错觉,而是她,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啊
    不不,这个想法还是太奇怪,原身怎么可能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可现在的她也的确不符合书中的炮灰形象,武艺厉害,会医术,烤的鱼看起来也很好吃这样的人在书中又怎么可能是炮灰
    江城王姬的那个命套不到她身上,但如果她根本就不是她,似乎就能和她刚来时想不通的问题对上了。
    那两个被改变的命运
    萧煦飏的命的确是被她改变了,是她出手救了他,那她自己的呢
    她的命运又是被谁改变的
    若这个女人也是穿过来的,那真正的原身又去哪了书中说她十二岁亡故,而她穿过来时,她却多活了六年,所以占据了这六年的人,就是这个女人
    但奇怪的是,她在江城时,曾问过很多人,包括江城王,他们的说法都一致,十二岁那年,这具身体没有遇到过任何的灾厄,连大病都没生过一场,也没人提过性格有变化之类的,那她究竟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疑问在她脑中堆成了山,元泱恨不得撕开眼前的画面,钻进去与她促膝长谈个三百六十五天。
    但画面又变了。
    这次是白茫茫的一片,天色是沉闷的铅灰,没有光也看不出时辰,空中飘着似飞絮落花的碎雪,交缠着缓慢的簌簌下落,姿态雍容,在地上积了一寸有余,天地汪洋,也不知何处是尽头。
    她出现了,依然背着那个竹筐,身上披了件白罽裘,碎雪飘落在她的身上便不见了踪影,只有挽起的发上沾染了溰溰飞花,她每行一步,就会在雪地中留下湿泞痕迹,偌大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人。
    元泱本以为是这样的。
    直到远处出现了一棵树,在那枝干上都堆满了雪的枯树下,茕茕倚靠着一个人,他穿的是一身黑衣。
    画面越来越近,被霜雪凝冻过的脸也逐渐清晰,白到几近透明的脸和那双能让她记一生的眼,是他,真的是他
    不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发顶上的雪堆的厚重,沾染了他每一根发丝,似迟暮衰鬓,散不去的沍阴聚在他身侧,像是琼花经了残霜遍地枯萎,那晦暗倦怠的眼神,她知道的,这是他犯病的时候。
    画面里的她在不远处停下,对上了那双潮冷的眼,相视片刻,笑问道“要死了”
    “关你屁事。”
    他一直都是这样,喜欢逞强,即便撑不住,也要做出副怄人的架势,将他们驱赶。
    岑炼见她走来,释放出狠鸷的杀意“滚。”
    但恐吓也好威逼也罢,都没让她停下脚步“别误会,我只是采点草。”她走到他身旁,蹲在地上就挖了起来,长裘在雪地潺潺流下,和她语气中的嘲讽同样肆意,“没有打算对你做什么。”
    他厌恶的闭上了眼,嘴角紧抿。
    在她将这雪地挖了个坑坑裂裂,准备收手时,几声急咳传了来,她望去,元泱便也看到了,他咳出了一手血,殷红的血正在他指缝间狰狞流淌,察觉目光,他立即横过手臂擦掉了嘴边的血迹,沾满了血的手撑在地上,屈指抓了一把雪,似是想将证据掩埋,有几滴甩在了旁侧的雪上,像是破碎的花瓣散落出去。
    元泱看的眼睛都在疼。
    但那里面的她却拍了拍身上的雪,站起来淡淡道“死在这,品味真差。”
    “下次再见,我会杀了你。”他声音嘶哑的宛如厉鬼在泣鸣。
    “呵,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她意味深长的讥笑一声,便不紧不慢的转身而去,“你就在这儿慢慢残喘吧。”
    她走了,悲凉的景和人也在逐渐远离视线,最后只看到了那双寂冷的眼在雪幕中坚如磐石。
    别走你救救他吧
    元泱哭不出来,却仍叩心泣血,无声的凄哀充斥她整个胸腔。
    虽然知道他不会死,但她还是心痛,他孤零零的,一个活物都不愿与他作伴,现在就连身边顽顽生长的草也被人挖走了,她不想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为什么不救救他呢
    遥夜沉沉,满室昏暗,云幔软塌的旁侧坐着个男人,他看见睡在榻上的人唇吻翕辟,一直在喃喃呓语着些什么。
    他弯下腰凑近去听,刹那微怔,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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