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尺和侍卫长再次见面。
侍卫长对着身边那个小娇雀说道“稚儿,你上回跳的舞真好看。”
稚尺以为侍卫长偷看了自己给君王跳的舞,稚尺娇纵一笑,哼哼道“我可是只为君王一人跳舞。”
侍卫长误以为此话的意思是他稚尺从来都是为君王一人跳舞,而前几日是他舞坊大人为他破戒,第一次给侍卫长一个人而跳。
虽是言语上的郢书燕说,但叫得侍卫长心花怒放,当即跪地道
“你嫁给我吧,稚儿,我拼尽所有都要给你幸福。”
于暗处观摩的萧暄心中只觉可以,这勾三媚四的,原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当即叫身旁的两名近卫将两人擒住。
侍卫长丢的是性命。
而白月光只是被剥了衣服,脸上挨了荆棘。
或许说,萧暄不太舍得下手这张脸。
一夜过后,苏雀来值守,结果看到了萧暄和遍体荆棘印记的稚尺。
“苏大人,你来得正好。”萧暄眉舒目笑,一点都不像是被戴了绿帽之人。反而融融其乐,呼朋喝友来看这稚尺的颓败之相。
苏雀垂了眼,“陛下,这是何故”他最喜装糊涂了。
萧暄又道“这个贱奴偷了孤的一颗鲛珠,在刑罚下都能缄闭不语,孤实在是钦佩有加。起居大人目达耳通,不如,你替本王好好盘问一下这个贱奴。”
萧暄死要面子之人,当然不会在公众面前承认自己头顶绿巾。况且,他昨晚捉奸也只是带了两人去,就是不想让丑闻外传。
苏雀看向了那被剥去衣裳的人,只见他闻声哭斥
“不,不是”但是是什么,他又答不上来。明知君王不想将他与侍卫私通一事告知旁人,只好哑巴食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事实上又没偷鲛珠,当然苏雀是盘问不出来的。
接连几日,稚尺日夜于长明宫受罚长跪。
这日夜里苏雀来值守的时候,见到地上昏去一人,只见面色汤烧火热的,呼唤之毫无反应。
苏雀万分不忍,又别无他法。
只是脱坡了自己的外裳,披在了那个面色纵然是在病中,依旧尤花殢雪的人身上。
这下,被刚进门的萧暄看到了。
萧暄气郁难解,当即过去,揭开了衣物,狠踹地上长昏不醒的人。
接连踹了好几脚,将那人踹得由昏睡中咳出了血丝来。
苏雀吓了一跳,当即伏地,“陛下”
萧暄不知是何气在头,七窍生烟都要生腾而起,“你苏雀好大胆子,孤要罚的人,你都要护着,你是不是觉得你苏雀好本领能护得个一人半物”
钳住了那人略近纸白的下巴,恶狠狠地看去了他的惨淡颜色的脸。
苏雀哪里敢出声。
谁都知道萧暄火气当头,旺得几近焚了长明宫。
萧暄见他色若春花,百般像极了那个人。无论是外形,还是心性。当即又怒又悲,将他苏雀拖拽过来。
那个人从未爱过他萧暄一星半点,他萧暄前半生的悲哀都在索求那个人对他报以一眼,仅此一眼而已
他一国之君,万人皆上,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筑高楼,填沁海,都是为了那一个人。高楼塌,四海荒,也是因为他一人。
他萧暄什么都做到了,甚至在他面前不惜下跪,他就是哪怕一眼,一笑都吝啬于他萧暄
他萧暄是多么的哀贱,多么的卑微,为这么一个人,磨平了尊严,丢弃了自我。
愈想愈恨,愈想愈难平,愈想愈怒发冲冠。
当即钳住了那人雪色的长颈,手指骤然收拢。
碧目迸出了衔恨的凶光,“为什么,为何我待你百般要好,你却弃我叛我,辱我剜我为什么啊”
苏雀喉骨被折出了磨磨的声响,他面色涨起,指骨紊白,叫不出一声话来。
“你说啊,到底是孤给你过于宽宥,还是你向来就是高人一等,随意践踏侮辱别人的爱意”
苏雀面前乌光交闪,他憋红了双颊,指骨抠着萧暄掐他脖颈的大手,肺里逐一失去了活气,手脚挣动挠地,挣脱不能
“还是说你当孤只是耍猴看猫,一旁冷眼旁观,嬉笑怒骂孤真的好恨,如果当初就叫你奴颜屈膝,磨你自尊,会不会更好些,好教你乖巧怜人,像只小蟋蟀被人斗在股掌之中”
苏雀眼前失去了光影,脏腑被抽空了气息,只剩了徒劳无力的指骨,挖抠着萧暄的大掌不得,那人的膝盖抵在了他胸腔,更叫他无了纤毫的活气。
不能死,不能,不能就这样
他知道自己体虚羸弱,当即鼓舞自己,不能憋死过去
你是苏雀,是画道双绝的修炼者。并不是这世界的人,你要活过来,你要活下去。你要破局,你要涅槃绝不能就这样了结。
苏雀
你要好好地挺过去
就在苏雀气若浮丝,濒死垂危之际。那人松动了手骨,下一刻,苏雀感到了撕裂的疼痛,
叫他眼前一黑。
紧接着,如同裂帛般,被人从中没入。
苏雀半昏半死,竟然抓住了那人握在他喉骨中的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