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说什么，说完就滚。”
“好的。”
听到车安雅怎么说，简茵悄悄松了一口气，半是歉意半是紧张的清了清嗓子，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偷摸着用余光瞟了一眼满脸不耐的车安雅，奇怪的，简茵神奇的平静下来。即使说出口的话可以骗人，但记忆中那份沉重和缠绵不会骗人，无论现在发生什么也好，她知道，她感受到，车安雅很爱她。
无论这份爱属于过去还是现在。
她只想亲手给她们这份感情画上一个不算完美的句号，只要车安雅亲口说出不再爱她，她就有借口让自己彻底放弃。
“我不是拿那件事威胁你。”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点发抖，真正开始说了之后，简茵反倒越来越冷静，“我也并非觉得你欠我，只是我想问，离婚这几天，你有过动摇吗哪怕只是一瞬间。”
说完，不等车安雅回答，简茵自顾自的拉出藏在衣领下的项链，被白银链穿着的戒指对两人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来回答，是，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为什么脑子一热就签下协议和你离婚，我承认，我还放不下你，我还爱着你。我不是在纠结什么爱不爱的问题，我只想知道。”说到这里，简茵顿了顿，把嘴里的唾沫吞下去。
“我只想知道，她和我之间，你为什么选了她，而不是我。”
这个问题折磨了她很久，现在终于说出来，简茵只觉一阵轻松，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正面问出来，固然有开不了口的缘故，更是怕被当场否定。
好像只要一直不问，她和车安雅之间就总会存在一点羁绊，存在一丝可能。
其实简茵很清楚，说不说，与她问不问根本没有关系。再次回到这里看到往日这些回忆的时候，她反而没有被困住，而是想开了。
不能回到过去，那就抬头往前走。
这才不会让关心她的人为她伤神，这才是她作为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姐姐该做的事。
想到车安雅肯定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想出回答，简茵倒也不急，将项链放回衣领里，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纹路默默等待着回复，但放在桌下的手却很诚实的捏紧裤袋中那枚凸起，将忐忑尽数发泄出去。
“那好，我回答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让简茵抬起头，还来不及为回答而兴奋，简茵就被车安雅眼中的湿润定住了整副心神。
“我不会接受一个和别的oga同居的aha作为我伴侣。”
当事人哑口无言，被车安雅脸颊滑落的泪滴打乱了心神，无措的抽出纸巾连忙递过去，不出意外的被推开。
车安雅哭了。
眼前这个事实重重砸进简茵心头，认识这么多年来，她自然清楚车安雅是怎么一副要强的性子，她几乎没有见她哭过。
“对不起，我，你别哭了。是我错了。”
“你没错。”
虽然声音带着哭腔，但简茵看出来，现在车安雅十分镇静。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她只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我过去陪她而已。”
“一个aha和一个oga共处屋檐下，没发生什么，你觉得我相信吗”
“真的没有我每次去都打足了抑制剂和隔断剂，真的，她真的只是我师妹。”
简茵不知道。
她这幅努力解释的样子，只会让车安雅觉得她更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可悲。
“别忘了，简茵。”车安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补充水分，才轻飘飘的说完下一句，“当初，我和你发生过什么，你又是拿什么理由来追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