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点了一桌子的菜肴,前一日成亲则是摆了一桌子的小吃,这种浪费的习惯也很是不好。
    “小时候对战乱的记忆我都没有了,”宁七音回忆着开口,“可乡下那些日子倒还记得许多,再到后来回了宁国公府,确实慢慢体会到什么是锦衣玉食。”
    “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说,你别笑我小家子气。”宁七音看向陆景朝,莫名有几分羞涩。
    陆景朝正关了厢房门转过身来,看宁七音在淡淡的月光下等着他,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
    他上前拉住宁七音的手回房“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
    宁七音随着陆景朝慢慢前行“我觉得咱们以后过日子不必太过铺张了,吃穿用度固然要与身份相符,可也不必过度追求排面。”
    顿了顿,宁七音到底说起那两桌子吃食的事“你如今虽谈不上如日中天,却也是前程似锦。当今圣上也时常提倡节俭,若是有一日你这性子传出去,大家便是都知道你不拘小节,怕也会对你有所影响。”
    陆景朝点点头“难怪母亲时常念叨娶妻娶贤,有你这样明事理的夫人,以后咱们家何愁不会和睦美满”
    宁七音被他说得脸热,娇嗔道“人家好好跟你说话,你却说些浑话”
    待到二人进了房去,陆景朝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红木匣子,当着宁七音的面打开来,却见里面全是银票和房契地契。
    里面另有几把铜钥匙,陆景朝拿出来给宁七音看“这是咱们院里库房的钥匙,库房里的东西都是登记在册的,册子就在我书房的案头,你随时去拿。”
    说完,陆景朝将钥匙再放回木匣中,又盖上木匣往前推了一下“虽然府里尚未分家,但我也多少攒了一些家业,都在这里面了,今后就劳烦你打理了。”
    说完,陆景朝牵起宁七音的手,将那红木匣子的钥匙放到她掌心里。
    钥匙的质感传到宁七音的掌心中,她莫名觉得手里沉甸甸的“我我不过让你以后少些铺张,你何以把这些交给我”
    陆景朝看着宁七音澄净的双眸笑起来“与你定亲时我就想好了,我本来就不善管理钱财,等你一过了门,我就把身家都交给你,从此我只管我的公事,倒落得个轻松。”
    宁七音握住钥匙一笑“那等你以后用银子我不给的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宁七音便起身要将钥匙收起来。
    陆景朝跟到宁七音身后从背后拥住她,微微低头凑进她耳边道“我不怕你不给银子,只要你把自己给我就好了”
    宁七音只觉有吻轻轻落在耳后,接着便蜿蜒而下逐渐加深了力度,她红着脸嘤咛了一声“别”,双腿却用不上力一般,整个人软在了陆景朝怀里。
    回门之前,宁七音和陆景朝一起去陆老夫人那里请安,陆老夫人少不了又拿出一份礼来添上了,也是寻常人家见都没见过的稀罕物,可见陆老夫人对宁七音多么满意。
    宁七音出了门,宁玲珑正等在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却不是陆见洺平日里乘坐的那辆。
    宁玲珑看宁七音的眼神往那马车上落了落,心中不免发窘,她位份不够,也只能乘这样的马车出门。若是别的时候,她或许还能厚着脸皮跟宁七音共乘一车,可今日是宁七音回门,又有陆景朝陪着,她的脸皮再厚也开不了口。
    “快走吧”宁玲珑向宁七音说了一声,便匆匆转身往马车走去了。
    宁七音所乘的马车,还是宫中赐婚后陆景朝才置办的。他从前大多骑马出行,偶尔坐车就去老太太房里要一辆,直到还城苑要有女主人,他才认认真真地置办了一辆马车。
    外观看,那马车只是比寻常马车大些,所用之木也是顶级紫红色花梨木,坚硬而防水。宁七音上了马车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三面皆是宽阔的坐板,上面包裹了薄棉坐垫不算,又铺了一层锦褥。
    车中央固定了一张小桌,桌面竟有数个凹槽,均是照着茶壶、茶杯等器皿的底部大小所制,将茶壶置于其中完全不怕因颠簸而洒出茶水来。
    那小桌之下也是中空,一只小炉在里面放着,冬日可用来取暖,平日里甚至可以用来煮茶。
    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不精致周到,直让宁七音赞叹不已。
    “驾车的马是我亲自挑选的,”陆景朝拉着宁七音坐下,“性子温和,脚力又好。等你想游山玩水的时候,我们就乘这马车出去,坐板下可以放许多吃的用的,走个日都不怕的。”
    宁七音双颊红扑扑地看向他“你成日那么忙,哪有空陪我出去”
    “你想好了去哪里,我随时向朝廷告假。”陆景朝揽住宁七音的肩,“这辆马车,你喜欢吗”
    宁七音莞尔“喜欢,很喜欢。”
    陆景朝也露出笑意,他揽着宁七音,并看不到宁七音的表情,可只听她的声音,他就知道她是笑着的,那是甜过蜜糖的笑,引得他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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