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礼物。”卡卡西理所当然地道。
只是,带土的确是忘了准备,卡卡西见他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没再强硬地要。稍微停顿后,几人继续前进。
到了一片竹林后,水门停下来,对卡卡西三人嘱咐“接下来得分开行动了,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应付不了,不能逞强,要立刻撤退,知道吗”
“是,老师。”
随后几人便在那里分开,执行各自的任务去了。
然而,水门没想到,当战斗终于结束,他带着参加战斗的忍者回到村子时,看到的,却是伤心哭泣的琳,以及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似的,比以前更加冰冷沉默的卡卡西。
“带土呢”看到卡卡西那只红色的左眼,以及划过眼睛的伤疤,水门怔怔地沉默良久后,问。
“老师,带土他”琳咬紧下唇,苍白的脸上全是泪痕,“他对不起,都是,都是为了救我,他才才”再也说不下去,琳猛然蹲下抱住膝盖,哭了起来。
卡卡西一语不发地转过身,离开了,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神情空洞而麻木。只是他的手,一直紧攥着没有放开。
后来,在一次任务中卡卡西和琳遭遇雾忍的袭击,但体内已经被雾忍植入三尾的琳为了阻止三尾失控从而威胁到木叶,选择主动死在了卡卡西的雷切之下。
带土的死,琳被自己误杀,这连续的打击,让卡卡西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他常常做噩梦,越来越冰冷疏离,几乎不主动与任何人来往。水门经常看到他独自一人去墓地,一待就是很久。
再后来,三代退位,众望所归下,水门成了四代火影。
之后卡卡西成了直属火影的暗部成员。而他在一次次任务中,不断改变。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木叶出现了一个继水门之后,同样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忍者,遇上他的敌人,永远都是无一幸存,那残酷无情的击杀手段,成就了他修罗般的名号冷血卡卡西。
水门一直都很悔恨自责,那次行动,他就不应该让他们三个去。带土和琳惨死,卡卡西的人生也因此发生巨变。任何人,对于同伴的逝去,都是无法接受的。而他作为老师,却没能保护好他们。
还没等水门从这些事情中缓过来,消失许久的玖辛奈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她的肚子明显地鼓了起来。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已让水门身心俱疲,现在看到玖辛奈,虽然没了那样剧烈的愤怒,只是依旧不想看到她。而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感觉很复杂。
战争虽然平息,但各国间的争斗还是接连不断,无数生命都在战场里消逝,只留下那些痛苦的亲人朋友。他经历过,所以明白战争的残酷,同样,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一个个同伴在他眼前倒下。生命宝贵,所以他才会竭尽全力去救每一个人。
此刻,他第一次冷静地想到,玖辛奈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也是一个生命,尽管那个生命的出现并非他所愿,可已经发生的,再怎样,也无法挽回。
理智上知道应该释然一些,但感情上,他永远无法接受。
战争是残忍的,他随时都可能会在某个战场上死去。可即使是死亡,他发现自己竟然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甚至有所预感的心态。
早在少年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空洞,漫长的等待中,只剩下了绝望。现在的他,或许还是曾经遇到少年之前的他,只是,已经丢掉了心,失去了灵魂。
他不愿面对玖辛奈,不等她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
然而,几天之后三代见到前来汇报任务的水门,表示已经知道了玖辛奈的事。
“村子在战争中失去了安宁和平,已经有那么多人牺牲。有些事,我们无法阻止。生命可以结束,但生命如果没有延续,大概是一个遗憾吧。”三代神色感叹地道。
可水门神情麻木,没有一丝动容。
三代继续道“若你的夫人是九尾人柱力,这对你这个四代火影也是一个助力。忍村的领导与统治力量不可分割,一旦”
“三代大人,”水门平静地开口,“我并不在乎那些。”
三代顿了顿,沉默片刻后,忽然若有所指地说“那么,就算是你要寻找什么人,以四代的身份,再加上九尾人柱力所带来的威望与稳定力,你就能拥有广布的人脉,从而更容易些,不是吗”
水门一愣,抬起了眸。
三代叹了口气“你要好好考虑。”
之后木叶的几位高层也找了水门,虽然高层似乎并不知道玖辛奈怀孕的事,但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让水门和玖辛奈结婚。
玖辛奈作为漩涡一族的人,天生拥有封印以及压制尾兽的力量。而她作为九尾人柱力,村子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和稳定,换句话说,就是必须让作为人柱力的她处在监控之下。毕竟对于村子来说,尾兽虽然是一种威胁恐怖的存在,却也是牵制其他忍村维持各国平衡的力量,所以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高层没有挑明,但水门听懂了。他没有说什么,沉默良久后,便默然离开了。
一个月后,水门和玖辛奈结了婚,只是并未住在一起。
对于玖辛奈怀着自己孩子的事情,水门没有太多的真实感,所以一直有意无意地想要忽略。更何况从那晚之后,他就无法再相信玖辛奈了。但是他又不确定如果采取强制手段让她拿掉孩子,她受到刺激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毕竟她还是人柱力,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村子。
两人就这么过了下来,却几乎没什么交流。
水门的老师自来也出现过一次,由于水门和玖辛奈刻意没表现出不合的样子,所以自来也没看出什么。最后,经过讨论,孩子取名为“鸣人”。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水门都在处理村里的事情,像是感觉不到疲惫般,又像是想要用任务来麻痹自己。
但压抑到极限,心里一直克制的那些情绪最终还是汹涌决堤了。
他来到宇智波聚居地外的那条河边,走到少年曾经待过的那段木桥上,缓缓坐下,微垂的眼里,诉说着等待的痛苦绝望和深深的思念。
两年,至今为止,少年已经消失整整两年了。
如果一开始他还能欺骗自己,安慰自己少年只是有事情不得不离开,一定还会回来找自己。可两年了,他也寻找了两年,每次外出任务他都会在外面打听少年的消息,然而每一次都只有失望。
少年音讯全无,完全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内心深处有个不愿承认的念头一直在叫嚣少年真的,不会回来了
你不要我了吗,佐助
他用力抓紧自己的心口,低下头,身体轻轻颤抖着,脸上无声滑落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