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得知了自己不是裴叙的儿子,而是他的儿子。
    自己的世界再一次崩坏,他正式与裴琰打擂台,他要成为大顼的皇帝。
    裴瑀开始掠夺原本属于裴琰的东西,小到一个瓷瓶,大到人脉、名声。
    既然要成事,自然需要手握兵权。
    西北军是目前大顼境内最大的一支军队,掌握西北军,大事可成。而如今西北军实权掌握者是邱戎,于是裴瑀准备与邱戎建立关系。
    邱戎的未婚妻是吏部尚书陆峰的嫡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裴瑀知道了陆峰还有一名不受宠的嫡长女。
    他在了解过陆悦容的身世之后,觉得她的现状与自己很像。出于同理心以及无权无势之人更好利用,裴瑀着正装,前去陆府提亲。
    裴瑀曾经偷偷地跟在陆悦容身后好几次,打量着这位自己选定的妻子,心中惋惜着这样坚毅的女子,却要成为自己府中的摆设。
    遗憾的是,裴瑀一向的算无遗策,这次却出了意外。
    在他上门提亲的时候,被陆悦染撞见。自小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的陆家嫡女,这次也不例外地将裴瑀当成了自己的彀中之物。
    一出女儿家落水,被皇子救起的戏码,彻底将她自己绑在了裴瑀身上。
    恰在这时,邱戎回了泽安,陆悦染为了将自己的婚约调换,又安排了一出上巳节同游,长姐相中自己未婚夫婿的戏码。
    陆悦染将邱戎约出来,将信递给他时,裴瑀就在一旁看着。
    他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被邱戎从沙场上带回的煞气震慑到,瑟瑟发抖的神情反而帮助了她演出楚楚可怜的姿态。
    裴瑀嗤笑,此时的陆悦染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种令人恐惧的眼神。
    虽然心中恼恨陆家的所作所为,但是裴瑀看中了吏部尚书的权力。既然邱戎不能结交了,那就把吏部尚书的作用,利用到极致。
    短短几年里,裴瑀借着陆峰的手在朝堂上安插了许多自己的亲信,包括北夷使臣乌格那被刺杀的案子。那名鸿胪寺的官员便是由陆峰安插进去的。
    纵使陆峰责备他的胆大包天,但只要他一天想将手伸进皇家,那他一天就不得不依附裴瑀。
    哪怕他叫了无数声岳父,却尚未迎娶他的女儿。
    直到后来,陆峰被逮捕入狱时,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满盘皆输。他压的宝,根本就不是皇子。
    裴瑀从泽安逃窜出去,除了带上了几名仆役以及陆悦染之外,谁也没有带。
    在路上闲来无事,他唯一的乐趣便是吓唬陆悦染。
    原本这几年她便发现裴瑀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光明磊落,此时又总是被对方恶趣味的阴郁气息惊吓。这位从未吃过苦头的嫡小姐,很快就崩溃了。
    从他弑父杀兄的计划失败后,裴瑀的野心便已经消失,他从泽安逃离,只是想回到自己原本的故国看一眼,也想见见陆悦容。
    裴瑀此生几大憾事之一,便是没有娶到陆悦容。
    人都有向善向美的心,即使是伸出泥淖的裴瑀,也渴望接触光明。
    她的悲惨与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她的生活却是和自己完全截然相反的结果。
    他喜欢看她努力生活的模样,就仿佛这样便能想象另一个自己也想她这样努力生活。
    南越国,那个闹着玩儿似的登基大典举行到一半的时候,裴琰率领大顼士兵冲进了宫殿之中。
    裴瑀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自己曾经的皇兄,笑着叫道“皇兄。”
    裴琰看着他,问“裴瑀,你真的要当叛臣贼子吗”
    他仿佛听见了笑话,“我不是早就已经是叛臣贼子了吗”
    “你认错,我向父皇求情。”
    “裴琰,我叫你一声皇兄,你就真的以为我们是兄弟吗我是南越人,不是你们大顼子民。”
    高台之上的宫人,在看到声势浩大的大顼军队到来时,便已经四处逃窜了。
    此时上方只有裴瑀一人。
    裴琰下马,向着对方走去。
    裴瑀抽出一旁的利刃,剑指裴琰“来吧皇兄,我们许久没有切磋了,让我看看从绛贡磋磨回来后的你到底怎样。”
    裴琰抽出佩剑与对方缠斗在了一起,双方你来我往了一炷香的时间。
    突然裴瑀一个动作刺向裴琰要害,出于反击,他将剑锋也刺到了对方的腹部。
    然而裴瑀的剑没有给自己造成伤害,自己却刺穿了对方。
    裴瑀手中的剑跌落,他笑道“我是南越人,我之死活,再与你大顼无关。我也再也不需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了。”
    裴琰接住他,连忙派了军医为他治疗。好在伤势虽重,却并未伤到要害。
    翌日清晨,队伍便返回泽安。裴瑀被关在囚车里,一路送进了皇宫之中。
    裴叙见了裴瑀一面,什么话也没说,只下旨将他幽禁在了掖庭。
    临被关进去,裴瑀提了个要求,“把那个疯子也和我关一起吧,一个人住闷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可以写的内容有很多,但是最后想想还是太繁冗了,所以就只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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